顾笑笑

*慎慎慎，非常不主流的一篇文。後来居然在刷团爱
*杏第一人称，非私设杏，尽量尝试往游戏杏靠拢
*会出现很多新卡池对话！本意是想消化整理官方新剧情。大量原着剧情二写，基本上就是把原着梗都写一次。引用时会注明。
*警世：整篇有2w字，我觉得太残了不想分两次发伤害我tag。也是慎一下。

  月永Leo和濑名泉在一起，这件事轰轰烈烈人尽皆知，为外人所议论关注。

  月永Leo和濑名泉在一起，这件事平淡无奇寻常乏味，身边人皆不意外侧目。

***

  在网页上打下文字，我十分迟疑。当前辈要求以这件事做为专题报导时，我犹豫了许久。

  ㄧㄧ濑名泉与月永Leo。

  将他人的恋情拿来报导，以求热度，本质就是一种消费。我并不喜欢。甚至可以说是厌恶，但是ㄧㄧ

  文档旁的网页上充盈粉丝的留言，谩骂与支持、质疑与祝福，偶像是公众人物，应该接受他人的议论评价，理所当然。

  ㄧㄧ“同性恋滚出娱乐圈！”

  但是，这样的两个人，不该受到这麽恶毒的评论。他们并不了解他们，不理解他们之间的一切。喉咙有点乾，想要敲下反驳的字词，手指敲上键盘又顿住。

  但是我也并不了解他们。

  世界上有哪个人能理解月永Leo、了解濑名泉，能知道是什麽让他们几乎算的上疯狂的，在这个世界面前不管不顾的握住彼此的手？

  “问问濑名吧？”

  北斗这麽跟我说。离开学校几年，Trickster成为家喻户晓的明星，我并不算是Trickstar的专属制作人，但所有人都知道我和他们的牵绊不浅。北斗、昴流、真都已经成为可靠的偶像，偶尔想起高中那场掀起改革的革命，我仍会恍惚。原来时间已经过了这麽久。

  “比起自己苦恼，他们的事还是问他们比较适合？”北斗拍了拍我的肩膀，“别对自己太严格了，杏。你从高中到现在都是这个性格。”

  就算一开始有冲突，後来Knights的队员们都照顾我了许多。月永和濑名也是，在毕业后工作上被他们照料了不少。如果可以，我很想替他们做些什麽。

  ㄧㄧ一篇认真的、真实的、充满情感的报导，能不能让那些刻薄评判的人少一些偏颇？我不清楚。
 
  他们都是这麽好的人，真正明白后，我不觉得有人能讨厌他们。

  “你的意思是，拿我们写一篇稿？”濑名泉挑眉，修身西装衬着修长身形，毕业后这位模特兼明星的魅力只增不减，“你还真是天真。”

  面对濑名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有些窘迫。想要解释自己并非为了访谈热度想消费他们，又困於向来不善言词。正进退两难，濑名在我额头上轻敲了一下。

  “进了这麽久的演艺圈，还是天真又简单，世界上的笨蛋真是不只一个。”他的语气满是无可奈何，“不让你试试，你也不会甘心吧？无所谓，你想怎麽做就去做。”

  我有点怔住，想起一开始遇到濑名时。那个尖锐、冷漠、傲慢的少年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褪下了坚硬的外壳，隐藏的温柔不再需要用恶劣的言语掩饰，眼前的青年安定而平和。

  宛若剑有了鞘，再也不必用冰冷的剑刃对着每一个人接近的人。我不禁好奇，是怎麽样的经历、又是谁改变了眼前这个人？

  “那个笨蛋那里不用问了，他不可能反对，只会觉得好玩。”他皱了一下眉，“你想怎麽采访，不会是采访我吧？”

  我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想了一下，抬头看他。

  “别用闪亮的眼神看我，我不接受采访心路历程。”濑名泉瞪我，接着轻声自语，“栽在一个笨蛋身上已经够惨了，还要描述心情？我不干。”

  我觉得你栽的满开心的。

  “你笑什麽！？”

  收回前话，濑名泉还是一样是个很凶的男人。

***

  在濑名用连续五、六个电话将朔间凛月叫醒后，我成功的约到了朔间凛月。濑名似乎很忙，简单几句交代后就匆匆离开。我抱着文件尴尬的站在摄影棚前，朔间凛月窝在棉被里，正在伸懒腰，埋怨濑名太粗暴。

  ㄧㄧ小熊再把你拉进被子里，你就废了他。

  濑名走前简单俐落的交代让我手足无措。

  “我渴了。”朔间凛月委委屈屈的，看见我的时候眼神亮了一下，露出慵懒又真实的笑容，“杏~好久不见，我好想念你的膝枕......”

  我不禁菀尔。虽然成年了，但朔间凛月仍然像是个爱撒娇的少年，让人心生柔软。

  帮他倒了水，不是很容易的解释来意。还好濑名似乎在电话里跟他解释过，不然以我的不善言词要解释清楚还需要一番功夫。

  “总之，杏是要来问小濑跟国王大人的事嘛~”朔间凛月慵懒的趴在被炉里，微眯的眼像一只猫。接着他肩膀忍不住颤动，笑到话都说不明白，“难怪小濑要我说，要他自己说太为难小濑了~小濑可是个傲娇哦！”

  凛月，要是濑名在这里，你已经被打了。

  “嗯......小濑很喜欢国王大人。”朔间凛月偏头思索，“杏转学来的时候国王大人正在休学，小濑的状况不好。跟真~也有关系，事情很多，那时候小濑脾气很暴躁吧。”【注1

  如果“不认识路吗，真是没用啊”“我可没打算记得你叫什麽”“超烦人的，有没有脑子啊？”这些不是个性，是因为烦躁的话，他的确表现的非常一目了然的烦躁。

  看我的表情，朔间凛月又被乐笑了，趴在桌上笑了一阵子才擦着眼泪继续话题，“杏是後来才来的，不知道二年级时的状况嘛~”

  朔间凛月说，“小濑一直是这样的小濑，可是那时候的王不是现在的王哦！”

  发觉我不解，朔间凛月露出有些狡黠和怀念的笑容，“那时候的Knights跟杏遇到的时的不一样，是『战无不胜的骑士』，也是『没有人情味的利益团体』。”【注2

*

  从朔间凛月的口中才明白，最早的Knights并不叫Knights。经过无数的决斗、磨合、无数人退出与加入，才成为现在的模样。

  但就算是最早的时候，创立团体的月永Leo、跟随的濑名泉与朔间凛月也没有实质意义的分离过。是懒得换也好、是与组合风格契合也好，他们三人承载最初的荣耀，而绵延到了今日。

  一开始的濑名泉跟月永Leo绝对说不上合得来。

  就算懒散如朔间凛月也不只一次看到过二人争吵ㄧㄧ或许算不上真正的争吵，大概的模式是一人火大抓狂、另一人迳自笑的愉悦无比。

  “白痴，你的歌把我的Ipod都塞满了！你什麽时候放的歌？”

  “嗯ㄧㄧ不知道，可能是天神的意识吧，哇哈哈哈！”

  “说过几次了，不要穿演出服在地上滚，白色的底洗起来很麻烦啊？”

  “Sena好罗唆，唠叨的小姑子。啊啊，别皱眉，好看的脸都皱在一起了哦？过来，我帮你揉揉ㄧㄧ”

  “啊，够了，没救了。我要疯了。”【注3、4

  每次吵架的结果都差不多，要不是濑名泉将椅子跟东西往月永Leo那里扔、就是他气急败坏的踩他的头，而月永Leo兀自笑嘻嘻的，全然不受影响。被骂归被骂，依然我行我素，於是又会迎接来濑名泉第二次抓狂。
 
  朔间凛月偶尔笑着看戏，有时候一起跟国王大人闹闹、或是帮着小濑追杀月永Leo，奇怪的是不论闹成怎麽样，濑名泉都没有提过退队。每天被气的半死成为日常，久而久之濑名泉好像还习惯了些。

  “小濑好忙啊。”一次练习完，国王大人又搞了失踪。濑名泉急急忙忙的收拾物品，要赶去下一个工作。

  “嗯。模特那里最近的工作多了点。”

  朔间凛月有些好奇，“小濑好优秀~除了唱歌走音，什麽都做的很好，一定很多人夸小濑~”

  本是想调笑，濑名泉却顿了一下，眉头微皱，“那些夸奖......”

  “算了，不重要。”没有说完，濑名泉对他打了个招呼，转身离去。留下沉思的朔间凛月。

  那些夸奖不算是真正的夸赞吗？朔间凛月漫想。濑名泉这个人无疑出类拔萃，在某些方面上似乎ㄧㄧ格外执拗，近似於精神洁癖？

  也只有真正的，碰触灵魂的赞美才能打动这样的人了吧。耸了耸肩，朔间凛月漫不经心想。

  下午的休息室，濑名泉跟朔间凛月跳的满身大汗。月永Leo将收音机关上，亦是满身汗水，橙发国王挑起的眉时眼神却锐利，“不行，全部不行。你们就到这样的程度了吗？”

  那时候的月永Leo与後来五人一起时的国王并不相同。平时脾气十分好，表演上雷厉风行说一不二，与才能相映的是高高在上的傲慢。对待队员的态度可以说是不留情面的严厉了。

  濑名泉和朔间凛月皆沉默。顿了一下，濑名泉开口，“我会回去练习。如果最後还是跟不上组合的进度，我退团。不会拉低组合水平。”

  主动说出这样的话语有多难堪，朔间凛月可以想像。但濑名泉这人太骄傲，达不到要求而拉低组合水准这种事，负责如他不可能放任自己。

  月永Leo听见后没有立刻回话。

  令人窒息的十秒，而後月永Leo走向前，走到濑名泉面前，出乎他们意料的ㄧㄧ捧起濑名泉的脸。
 
  “你长的真好看。”

  月永Leo开口。

  “什......”濑名泉愣住了，一时没躲开。

  “你的声音很好听哦！”月永Leo不理会他，继续开口。

  “稍微练习一下就好了，我最喜欢你的歌声了。”月永Leo看着濑名泉，勾出一个笑，“这些话都不是乱说的哦！”【注5

  “我相信你，所以选择你，选择你们当我的骑士。”橙发的国王神情自信又笃定，“我选择的骑士最是骄傲强大，国王的眼光是绝对的。”

  “而Sena你ㄧㄧ”四目相对，月永Leo的目光含了些挑釁，笑了起来，“要放弃吗？”

  “当然不会。”这次濑名泉回答的没有犹豫，“别太小看人了啊？”
 
  月永Leo松开手，大笑起来。笑的弯了腰，他打开窗簾，而黄昏的夕阳透进来，照亮整个房间，与月永Leo的橙发融合在一起。迷幻的色泽。

  “哇哈哈哈，别放弃、不能沮丧，我们是骄傲的骑士！”

  碧眼的国王看向无际的天空，对他的骑士们伸手，“跟我来吧ㄧㄧ”

  他的眼眸荧荧，仿若刹那间将正要升起的星星光芒都压下，“跟我来吧，到最高的高峰，征服星辰和大海，站在宇宙的顶峰！”

  “我发誓，不离去、不软弱、不认输，守护带领你们直到最後ㄧㄧ”月永Leo笑了。“我最喜欢你们了，我的Knights！”

  朔间凛月在刹那觉得刺眼，年少便该轻狂，却不是每个人都有跟世界宣战的傲慢和勇气。他们学院的偶像不少，但这位国王现在着实是ㄧㄧ耀眼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了。

  眼角馀光瞥见濑名泉，银发的骑士目光专注，手不自觉握紧。看着月永Leo时眼中燃烧战意，却又还有些什麽，那时的朔间凛月并没有看明白。

*

  “後来发生了不少事情，杏可能也知道。”朔间凛月语气懒洋洋的，我不知道为什麽却感受到了沉重。但他接着笑了一下，“小鸣也进来了。接下来王落败，Knights失去国王。小濑也消沉了一阵子，但还是很负责的处理组合的事物。不过在小朱进来前还是活动很少......”

  在这个组合的沉重历史前，我只能选择沉默。

  “有一天小濑回来后，突然就不一样了。下了什麽决定的样子。”凛月声音很轻，“状况应该是好了一点，那时候我也精神不好，没办法太关注。可是小濑虽然有精神多了，也更积极，但是我觉得ㄧㄧ”

  我觉得他很难过。朔间凛月这麽说。

  我也难受了起来。想像那时候的情景，濑名是用什麽样的心情接下代理队长的工作的？是用什麽心情面对月永Leo留下的一片残骸？该有多坚强，才会一个人咬了牙扛下逐渐没落的组合？

  或许ㄧㄧ我想，或许。我尝试跟凛月解释，应该有些东西，也许是乐曲、也许是一句称赞，或许是青春ㄧㄧ濑名心中一定有些什麽留了下来，那是非常美丽而让人感到幸福的事物，才能让他义无反顾的踏上孤独的路途。

  朔间凛月怔了一下，神色释怀了不少，“不愧是杏~好厉害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转移话题继续询问。

  “然后ㄧㄧ王回来了。小朱加入后，经历几次战争跟活动，Knights不一样了，不再是利益组合。王回来了大家都很开心，虽然发动了战争让人很头痛，但很像王的风格。”朔间凛月接着道。

  想起审判时那个满口抱怨，对月永Leo开口时却是“接下来要去打败哪个组合？”的濑名泉，我觉得有些好笑。那时候的濑名温和的让我以为我在做梦，而眼里的喜悦根本藏不住。

  那时候濑名对我说“我们白痴的王给你添麻烦了”，我受宠若惊。说实话，月永Leo对我而言不算麻烦，而濑名泉嘴里抱怨，也并不觉得麻烦吧。【注7

  “王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国王』。”朔间凛月似乎依然讶异於月永Leo的改变，“我以为他会不自在，但小濑的态度一直都没变，非常自然。『他不会变成暴君』，这麽说时小濑的表情太认真了，小朱还被吓了一跳......”

  一个人的改变可以很大，大多数人都会因此陌生或不自在，濑名泉跟月永Leo却极其自然。我也有些不解。想了想，或许是因为不论如何，月永leo都是濑名泉信奉追随的王、濑名泉都是国王的忠心的骑士，就算经历浩劫跟时间，也没有改变的可能性。

  “最後的比赛是小朱跟王一起的。”朔间凛月神色恍惚了一下，眼神逐渐认真，我也随着他的话语开始想像起许久之前的那一年，仍然稚嫩而骄傲的，与彼此再次相见的骑士和国王。

  “那时候小濑跟我一起在台下，他看着王的神色ㄧㄧ”

  他说。

  “跟那一天的黄昏一样。”朔间凛月的神色柔软，“我在那时候，突然明白了那样的眼神代表了什麽。”

***

  从摄影棚出来，我仍然沈浸於朔间凛月铺砌出的画面中。甚至思路忍不住延伸。记忆回到高中那年，我开始想要寻找关於他们的蛛丝马迹。

  不过是想像而已，可是我忍不住。

  我想起某一天出现的濑名泉，分明不热爱热闹的地方，却千里迢迢来到那里。似乎与斋宫说了些什麽，斋宫後来自语时彷佛叹息过“濑名跟月永，重要的事物......唉......”【注8
 
  我想起那年夏天，祭典上的濑名耀目的令我都不禁失神。不知道与那时的月永Leo相比如何？若是月永在台下，想必能一眼看见濑名。他认真的彷佛是要给哪一个人一场尽力的表演。【注9

  我想起万圣，意外看到无奈的鸣上岚，他跟我埋怨，“泉跟小司太开心了，接了太多工作”。为什麽开心呢？因为能够有大型舞台表演，亦或是终於可以与国王大人一起站在台上？朔间凛月与我说过的“王总是跑掉，好累啊。王不在大家状况都不好了。”想必不是夸张。【注10

  第二个相约的是鸣上岚。

  约在地点在甜品店，看我迷迷糊糊的模样，岚姐姐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久不见，杏还是一样可爱。姊姊好开心呢。”

  我也很开心。当初在男校百般不自在，又被濑名嫌弃、被凛月赶走、被月永招呼去买笔的那段时间里，岚姊姊跟小司我在Knights里唯二的温暖。

  好久不见了，岚姊姊更好看了。我眼里肯定亮晶晶的。

  “小杏真会说话。”岚笑的很开心，“讨人喜欢的孩子，让我来帮你吧......嗯，是要采访关於国王大人跟泉的事情？”

  嗯。我大致将朔间凛月说过的事情转诉给岚听，岚听的眉眼含笑，说着“真是青春，恋爱真好啊！”

  我眨了眨眼，期待岚姊姊再补充我一些美好甜蜜的故事。

  “我的确知道一些，但跟小杏的理解应该不一样哦。”岚菀尔的笑了，“小凛月好像觉得国王大人他们很顺利的就走在一起了，但在我眼里，他们没有这麽一帆风顺哦。”

  咦！？

  可能是我露出“说好的甜文，怎麽变成虐文了，我是不是读了假书”的表情，鸣上岚一下子笑了出声。拍拍我的手安抚我，“也没有太不顺利，现在还是一起了嘛。但中间看的真是让人好着急。”

  “杏觉得国王大人是怎麽样的人呢？”岚问我。

  嗯ㄧㄧ月永吗？永远自信的天才。胡来乱来却总能有人追随的人格魅力者。上天的宠儿，对万物都怀着热情的艺术家。

  “果然，”鸣上岚笑着摇头，没有太意外的表情，“没有人觉得王也会失去自信跟内疚。”

  诶！？

  没自信跟内疚？月永吗？

  我觉得要解读这些话很艰难，那可是月永呢！说着“不认识我的人记住我再走”的月永，是跳脱又自信的天才国王。

  “因为圣诞那次谈过心，我对国王大人的理解跟你们不太一样哦！”岚笑道。

*

  还没真的认识月永Leo前，鸣上岚就觉得月永Leo十分特别ㄧㄧ

  月永Leo是天生的领导者。

  一个各人主义浓烈的团，单人实力无疑极为优秀。Knights的每一个人都有独立的能力，与之相应的自然是难以管束的特立独行。能够让所有人折服的王定然需要有令人信服的特质。

  濑名泉当代理队长时，鸣上岚以为濑名泉是想要当队长的。後来发现又似乎不是。【注11

  ㄧㄧ你只要记住我们的王，月永Leo是个笨蛋就好了。【注12

  高傲如濑名泉、骄傲如朔间凛月皆对月永Leo的实力和判断毫不迟疑。哪怕月永Leo平日迷糊又常惹祸，骑士们对王做的决定依然追随信任。他在国王回归后退於二位，鸣上岚甚至觉得这才是濑名泉更渴望的位置。

  ㄧㄧ我相信你的判断，所以你告诉我你想怎麽做吧。【注13

  冰上骑士的工作时，濑名泉曾经这麽说过，而他从头到尾也是这麽做的。信任并追随，鸣上岚偶尔也觉得奇妙，濑名泉这个人的确是个天生的骑士。傲慢时可以蔑视整个世界，一旦折服便至死效忠。而一切的基底源自於对月永Leo从心底的信赖。

  月永Leo是天生的国王，却不是不容异议的暴君。在许多时候，鸣上岚发现，比起手上权利，这位国王更加在意的是荣耀与骑士们。惯常的强势下却又能退於二位听从他人，圣诞时自己一个不对劲就被他察觉。敏锐而第六感十足，月永Leo惯常惹事，但从未在正事上让骑士们失望。

  确实是值得誓死追随的国王。

  而一开始发觉濑名泉跟月永Leo不对劲的就是鸣上岚。

  准备圣诞礼物，濑名泉扳着手指数礼物，鸣上岚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閒聊。

  “最近天气转冷了，真难受。”鸣上岚在手套上呼了一口气，“其他人还好，小凛月直接陷入冬眠状态了。国王大人倒是哀嚎的很严重，整天躲在被炉里呢。”

  “他活该。”濑名泉没好气，“穿着那件薄的不行的衣服乱跑，被冷死也是那个白痴自找的吧？

  习惯濑名泉口不对心的鸣上岚只是笑，“泉准备了织品吧？给国王大人的可能是个帽子？保暖御寒帽子很有用。”

  “不是，是......”濑名泉说到一半止了声，似乎陷入思索，“很有用吗......”

  那天交换礼物时，月永Leo收到了两份礼物。帽子和手套。没心没肺的国王嚷嚷着要围巾，冷死啦！灵感都要冻没了！Sena你织给我嘛！濑名泉面无表情冷冷淡淡，说不，我不是给你手套帽子了吗？

  朱樱司跟朔间凛月咬耳朵，讲濑名前辈真傲娇。送人礼物还要说是练习，谁能练习出小恐龙跟帽子手套啊？不过Leader有两份，真好。

  鸣上岚在一旁看着，心情复杂。

  该是怎麽样的，希望对方更好的温柔心意，才会因为旁人随意的一句有用，就在几天之内再织出一个帽子。月永Leo兀自滚着喊冷，濑名泉神色不耐，很是正常的场景，於是哪些不求回报的柔软便被大雪掩埋，从头到尾的目击者只有鸣上岚。【注14

  而冬天的滑冰场，战意凛然的接受羽风薰挑釁的濑名泉。所有人都不懂他怎麽会答应，他简单的一两句权当解释。後来朱樱司才跟鸣上岚说，濑名前辈好温柔，因为Leader的斗志燃起来了，所以答应了羽风学长。【注15

  看着月永Leo拍照时，鸣上岚就站在濑名泉旁边。月永Leo意气风发，濑名泉唇角於是也勾起笑，淡淡的一句“果然还是战场适合王。”

  好似愿意做尽一切，来成全一个自信骄傲光芒万丈的国王。

  濑名泉对月永Leo的好隐忍而沉默，他从来不开口，而那些温柔在细节中展露无疑。比如自己眉头仍然皱着，当月永Leo伸手时他第一个却反应先担心对方。再比如他将一句句有心或无意的话记进了心里，从来不提，又处处皆是。【注16

  相较起来，月永Leo则是直白到了极致。

  “尽管使唤我吧。我相信你的判断。”
 
  “只靠着你的温柔就能活下去呢。”

  “毕竟是我自己放弃的。”

  “因为有Sena的味道，所以是Sena house~”

  “要是摔倒了，我相信你会拉住我的手的。”【注17

  说来好笑，围观或听人转诉的几次，鸣上岚都能想像濑名泉的表情。大概是ㄧㄧ被直球砸了个不知所措，还要强撑着一张面不改色的脸的样子吧？

  不怪他。当月永Leo认真的说着“我不明原由的信任你，我相信你的判断”时，眼中想必一片纯粹的信赖。招架不住，濑名泉只能沉默一会后就事论事的讨论，也是人之常情。【注18

  有时候鸣上岚羡慕朱樱司，无忧无虑的末子感受不到前辈之间莫名的氛围，兀自过着和平快乐的日子。鸣上岚了解的多了，常年有被闪的眼疼的感受。

  ㄧㄧ但说是顺利，大概并算不上。

  朱樱司对他们提过月永Leo在审判时说过的话，“我是没资格当王的男人”。

  那时鸣上岚敏锐的发觉有哪里不对，朱樱司也发觉了，於是立刻用言语反驳。
 
  濑名泉和朔间凛月听过朱樱司的话语，但二人都没放在心上。他们眼里的月永Leo强大坚强，不知道软弱为何物。那次落败是意外，而现在人回来了，又是一样的无坚不摧的王，那点话语里的不稳定因素不算什麽。

  在圣诞夜那天时，月永Leo和鸣上岚谈了许久。他们谈过去、谈鸣上岚曾经的故人、谈Knights、谈昔日的征战与落败，还有ㄧㄧ谈濑名泉。

  “是我自己放弃了，没有再被温柔对待的资格了。”

  月永Leo这麽说时，眼中情绪翻滚。平日的月永Leo总带着一丝外星般的气息，像个立刻会飞向宇宙的艺术家。在自己城堡里便足够富足。和人间红尘有无形的隔阂。

  但当他这麽开口时，鸣上岚一瞬间觉得他从天上到了人间。高高在上、除了艺术外无所牵挂的神被扯了下来，第一次为了他的Knights、他的青春，他选择停留；第二次他说出了濑名泉的名字。无助又失落，月永Leo带着不甘的说，是他先放弃的。

  ㄧㄧ可是国王大人，你做不到放弃吧？

  鸣上岚想接话，又觉得太残忍。他发现眼前的少年不再是战无不胜的国王，只是一个也会没自信的、寂寞的、内疚的、分明清楚事实又不甘放弃的少年。

  就算月永Leo说出口，濑名泉也无法体会。不善言语的分明是月永Leo，当不安时他竟选择用言语求助。然后遇到个更不擅长说话的，两个人电波敲在一起，这一个要不到围巾便想，是我放弃了也没办法；那一个想，我不是给你手套帽子了吗，怎麽还喊冷？

  人间惨案。

也幸亏是鸣上岚，要是朱樱司，估计气的把两人绑起来扔到对桌，要他们说个明白了。

  鸣上岚心疼月永Leo。濑名泉自从月永Leo回来后安定的很，满身刺都不竖了，还会温温柔柔的教司跟杏滑冰。月永Leo胡思乱想，偏生一个骄傲又不善言词的性格，偶尔几句话也问不到点上。还好人骨子里是自信坦然又直白的国王，有艺术有妹妹有骑士，个性也直率，想了想，还是喜欢Sena嘛！也就不纠结了，该怎麽处就怎麽处。

  倒是急死了鸣上岚。而朔间凛月早就看明白了，偏偏不是很有所谓的任着他们糊里糊涂的下去。朱樱司顶多觉得两个前辈感情真好啊，然后眼里闪闪发光的对Knights更加深了希望与热情。

  说要助攻，鸣上岚又不敢，为什麽？噢。濑名泉跟自己倔上了。

  ㄧㄧ我无法再喜欢破碎的事物。【注19

  那你倒是对月永Leo说说看？一面闪瞎队友，一面认为“喜欢不上”，鸣上岚不是很懂。可濑名泉这一条路走到死的性格，都能决意为了Knights以身赴死了，说不定还真会再死倔一次。所以再多的助攻招数也用不上了，鸣上岚整天忧心忡忡，就怕他的两位队友双向暗恋着就翻船了。

  可惜月永Leo本来就不是会长期暗恋的个性。

  那一天雷雨交加，午後的练习室，月永Leo站在濑名泉面前，坦坦然然的一句话。我喜欢你，Sena，以後每天早上都想见到你的那种喜欢。

  那瞬间濑名泉想起DDD前的月永Leo家。零乱的房间和不再闪耀的国王。空悬的王座。没有王的骑士团。破裂的名誉。黯淡的青春。他彷佛看见宝石碎裂的那一刻，破碎的事物怎麽都拼不回原样，濑名泉痛恨极了。

  而月永Leo站在他面前。那是他的王、他的方向、他的梦想，月永Leo说过要带他去最高的地方，他始终没有忘记过。濑名泉从来不忘记月永Leo哪怕一句随口的话语。

  他尚恍惚，却见对面的国王翠绿宝石般的眼眸黯淡了下来。橙发的国王转身就走，濑名泉伸手，没有抓住他的手。

  他没有追。

  现场一片沉寂。朱樱司冲上去就要开口，被鸣上岚阻止。朔间凛月不言不语。濑名泉怔在原地，有些无措，但他选择故作若无其事，将杂志拿起来翻阅。

  Knights的另外三个人迅速建了个聊天群。

  『小濑的书拿反了。』

  『真是太让人受不了了！鸣上前辈你为什麽阻止我，要是濑名前辈真的不说话，我等一下就打给Leaderㄧㄧ』

  『小司你冷静一点。』

  一分钟快要炸了99+的讯息，而朔间凛月的态度悠悠哉哉的，在讨论组里敲了莫名的数字。

  『３』

  『咦，凛月前辈，这个是？』

  『２』

  『诶，小凛月......』

  『１』

  朔间凛月勾起笑容，“Bingo！”

  同一时间。濑名泉把书摔了，冒着大雨便往外跑。

  朱樱司瞠目结舌的下结论。

  『赌神凛月前辈。』

*

  手机上显示新讯息，十几分钟前的。月永Leo发件，上面是一串地址。

  濑名泉有些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Knights的国王就是这麽信心满满，完全笃定他会出来找他。月永Leo一向自信的让人觉得烦躁。

  虽然那一刻ㄧㄧ转身离去时，黯淡了双眼。本来熠熠生辉的眸光被浸染失落，不可一世的傲慢神采漫上受伤。月永Leo开心时不加掩饰，难受时也没有掩盖。

  濑名泉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月永Leo这样的表情。

  找到的竟然还是间酒吧。推门进去，混乱的音乐声响彻。濑名泉皱眉，台上的橙发国王拨动吉他，演唱出的歌曲点燃了酒吧里的人们。

  濑名泉好气又好笑。以为会看到一只落汤又垂耳的可怜小猫，结果看到那只得意洋洋的狮子在台上玩的乐，看到他时还对他眨了眨眼、挥挥手，笑的像偷了蜜的耗子。

  这个混帐家伙，他可是匆匆跑出门，因为担心连伞都没拿，现在全身都湿透了。

  但这样也好，烦人的家伙还是活泼着好。

  皱眉站在人群里。虽然是模特，濑名泉极少出入这种场合，这笨蛋对这里很熟？这麽一想，濑名泉的眉头皱的更紧了。月永Leo结束一曲，本来想要放下吉他走来，看见濑名泉的神色，他思索了一下，伸手再次拨动吉他弦。

  这次的歌轻柔而和缓。

  濑名泉怔住。歌声温柔又缓和，带着安抚意味。本来正狂欢的人们不自觉都冷静了下来。随着月永Leo的歌声，濑名泉皱着的眉头逐渐舒展。对上邀功一般含笑的碧眼，他叹了一口气。

  对於破碎的事物，对於青春，他没有想通，但是也想通了。

  心里仍有过不去的槛，但让他追出来的原因简单俐落，胜过一切理由。

  月永Leo摔落时，他是要拉住他的手的。不论如何，不论何地，这是凌驾於一切的真理和底线。【注20
 
  月永Leo在台上对着他的方向抛了个飞吻，笑容肆意。整个身子有一半跨过栏杆，隔着几个人跟他对话，“Sena！你来了！”

  “你怎麽确定我会来？”濑名泉故意做了个难看的脸色。

  月永Leo笑起来，“因为Sena是不会拒绝我ㄧㄧ不会拒绝国王大人的！一开始不确定，我就等着你！现在等到了！”

  “哦。”

  濑名泉面无表情。
 
  将吉他交给其他歌手，月永Leo开始爬栏杆，被濑名泉喊住。

  “你站住。”
 
  “诶？”

  “你站在那里，别动。”

  月永Leo偏头看濑名泉。银发骑士有挺直的腰杆，在一片灯红酒绿中格外格格不入。他想笑，这是他的骑士啊。那时候没有被回应是有点难过吧，但回头想想也就不介意了。不论是不是恋人，濑名泉都是濑名泉，月永Leo依然是月永Leo，他们一直会是彼此的国王与骑士。

  这是世间上天经地义的真理。相比之下，其他的都不这麽重要了。

  月永Leo看濑名泉在灯光酒气音乐里朝他走来。在一片零乱里走到他面前，他正想开口，手腕被紧紧握住，银发骑士扯住他的衣领吻了上来。

  酒精的味道蔓延鼻尖，五彩的灯光明明灭灭，身旁人群吵杂的声音那瞬彷佛被隔绝开。唇齿相缠，动作生涩。明显可看出二人并不熟络於接吻，却是努力要攻城掠地，月永Leo舌尖滑过濑名泉齿舌，濑名泉更用力将月永Leo拉近自己。同样都稚嫩，二人偏要将一场接吻也弄成势均力敌的比赛。属於少年的不服输和全力以赴的认真。

  濑名泉身上的雨水滴滴答答的落，太过贴近而沾湿月永Leo的衣服。热度在上升，分开时两人都粗喘着气。手紧抓着不放，比起恋爱还更像警察捉住小偷，而这一抓就是终生监禁。如果他们有馀力注意身边，他们会发现身边人善意的笑声，这麽一对连接吻都不知要换气的小情侣，却执着的在灯光音乐中亲吻，岂不让人满心菀尔。

  “停、停！”先讨饶的是月永Leo，“再下去我就忍不住了，先停！”

  濑名泉白他一眼，不是很想回应。

  “Sena......是我想的意思吗？”国王大人有些小心翼翼，“我的意思是ㄧㄧ”

  濑名泉察觉月永Leo眼里的不安，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之前怎麽就没发现？他的国王不知从何时起，看向他时的目光带了不安与小心。明明本是无所畏惧的人。

  “废话。”他想，以後都不会了，他的王该要嚣张肆意而不知害怕为何物，而守护国王是骑士的本责。“我閒着没事跟不喜欢的人接吻？你的智商还有救吗，笨蛋。”

  月永Leo还怔了一下，眨了眨眼，似乎在确认是不是在梦里。然后他放声大笑，笑的全场人都转头看他。橙发的国王不管不顾，拉着濑名泉的手就往舞池跑，笑声传的很响。

  “哈哈哈哈，我最喜欢Sena了，最ㄧㄧ喜ㄧㄧ欢ㄧㄧ了！”

  “很丢人，你闭嘴。”

  月永Leo在舞池里大喊，濑名泉挑了眉眼拉住他，以免他因为太过兴奋被绊倒。

  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Sena！

  这个晚上，月永Leo说了一次又一次。

  好烦人。好哦，我知道了。国王大人你冷静一下。是是是，你不说我也知道。【注21

  我最喜欢你了，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

  濑名泉皱起眉阻止月永Leo发疯，眼里的笑意却掩饰不住。嗯，我也是。他想。

  为了怕你得意忘形，就不说出来了。

  最喜欢吗？我也是。

***

  走出甜点店，我笑眯眯的。美好的感情让人想起来就心旷神怡。岚姊姊说他们二人让人苦恼，可说话时眼里都是温柔。濑名泉追出去后的情况我们都不清楚，但只要知道回来时他们是并肩的就好。

  还剩下小司。我眨了眨眼，那年会抱着我撒娇，喊我姊姊大人的孩子也长大，成为很了不起的大明星了。可惜虽然一直有联络，因为彼此都太忙，约出来的时间很少。我也很期待见到小司。

  凛月口中的濑名泉看着月永的眼神像是在看太阳。岚眼里的Leo是“被扯下神坛，拥有喜怒不安嫉妒的凡人”。不知道小司眼里的他们是什麽样子？

  “姊姊大人，我好想你。”容貌已经长成了的朱樱司看到我时的反应还是跟以前一样，想要撒娇的抱过来。我倒退一步，他有些尴尬，“Sorry，我忘记姊姊大人已经是个了不起的优雅的淑女了。”

  我把手上的文件放在桌上，伸手拥抱他。他愣了一下，微微笑起来，和高中时一样，紫罗兰色的眼眸好看而温柔。

  现实这麽冰冷，但你们都没有变，真好。

  “姊姊是为了Leader跟濑名前辈的事情吧？”朱樱司笑着将我牵到座位上，帮我拉开椅子。十足的绅士风度，我调侃小司现在一定是少女杀手了，朱樱司红了脸反驳。

  “濑名前辈跟Leader......”他提起来时目光悠远，倏然染上了一丝凌厉，“其他人因为不懂所以谩骂，真是愚昧。在我眼里，他们两个人本来就该在一起。”

  我突然想起来许多年前，月永Leo跟濑名泉公开的时候。那时候Knights的所有人，包括我这个偶尔的制作人都被记者整日拦着问话。朔间凛月和鸣上岚皆表示支持，没有什麽太大的意外，但朱樱司却是唯一一个因为这事闹出新闻的人。

  记者拦住年轻的朱发骑士，连珠炮般的问话。朱樱司对前辈们的恋情也懵懵懂懂，只能用礼貌的笑容艰难面对记者的问话。

  ㄧㄧ“对於这麽伤风败俗的事情，身为荣耀的朱樱家的人，你不做点表示吗？”

  听到这句问话时，朱樱司的表情一下子变了。

   ㄧㄧ “道歉。”

  凝了冰般的语调。

  现场的记者惊愕。朱樱家的小公子向来温和有礼，此刻竟冷了神情。朱樱司回头，冷凝的声音透过Live播映到全世界的电台上。

  ㄧㄧ“和濑名前辈和Leader道歉，立刻，现在。”

  那一天，朱樱司当场逼记者道歉。初出茅庐的少女记者当场红了眼眶，他不管不顾，全然不见平日被夸赞的绅士风度。月永事后跟我在工作上偶遇时曾经叹息过，笑的又骄傲又无奈，“啊啊，Suo也是个固执的孩子！”

  那时，那些人大概第一次意识到朱樱司果真出自Knights。出名的战斗组合、骄傲与荣耀的化身，对守护同伴的原则绝不妥协的骑士。

  我垫脚摸了摸朱樱司的头。往日还纤细的少年真的长大了，五官都有了大人的模样，愣神看我时却还是那个温柔的小司。

  小司苦笑，“明明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在姊姊大人面前还是忍不住撒娇。我实在太不成熟了。”

  “姊姊大人来找我，是要问Leader跟濑名前辈的事情吧？对姊姊大人的感激，我能做的也只能尽力帮忙了。”小司开口， “对他们，我印象最深的是毕业前的那次旅游。”

*

  “哇哈哈哈，骑士们准备整装，去海边吧！前往未知的过度，扩张王国的领土！战争正要打响ㄧㄧ”

  月永Leo兴奋的号召骑士们进行这次旅游时，朱樱司以为这又是一次开玩笑。

  “Leader，非常抱歉。快要期末了，我们......”

  “嗯，可以。”

  正要反驳的朱樱司被濑名泉的一句话吓住。濑名泉淡淡看他一眼，“怎麽了？”

  “濑名前辈你病了吗？医生......”

  “啊，好累，那里好远啊......”还来不及质疑，朔间凛月懒洋洋的接话，“就满足王一次吧，只有一次喔！到那里时，记得给我可以睡觉的海滩椅~”

  “......”

  鸣上岚拍了拍朱樱司的肩膀，朱樱司已经成功僵硬成了雕像。四票赞成，一票弃权，Knights的末子就这麽的参与了一场国王大人心血来潮的旅游。

  期末前学校放了一个礼拜的假，说是给学生温书和整理物品的时间。他们在这个时候来到罕无人烟的旅游地点，也算是特立独行了。

  这个时间的海边人理所当然的不多，但不妨碍能闹爱玩的高中生们把海洋变成自己的乐园。

  月永Leo风风火火的往水里冲，朱樱司跟濑名泉气急败坏的追过去。沙滩、海洋、冰棍，鸣上岚穿着海滩衬衫笑着看他们玩闹，朔间凛月躺在他膝盖上呼呼大睡。

  跟住宿的民宿借了餐厅，朔间凛月“大显身手”后的食物感觉并不能吃。月永Leo吃了下去后咳嗽了很久，朔间凛月委屈无辜的说兄长明明说好吃。朱樱司跟民宿的老板娘关系良好，老板娘显然十分喜欢这个有礼貌的孩子，教了好几手私房菜，被饿坏了的众人抢食。

  晚上的海边风凉，他们聚在一起说鬼故事。朱樱司脸上的害怕十分坦然，濑名泉维持面无表情，微颤的双手暴露了内心。鸣上岚跟朔间凛月真是一本活的鬼故事图书，月永Leo嘻嘻哈哈的听的愉快。愉悦的取笑了他的银发骑士跟朱发骑士。

  月永Leo拉着濑名泉的手去看夜景。他们的关系Knights的成员都明白。朱樱司微微一笑。而月永Leo拿起濑名泉的手机，啪嚓一声，相片照下。月永Leo揽着濑名泉颈项笑的灿烂，濑名泉没什麽特别表情，在灯光下的神情却让人觉得柔软。

  “累死了。他们几个不会累吗？一群烦人的家伙。”濑名泉在朱樱司身边坐下，疲惫不堪的模样。

  不远处，月永Leo和鸣上岚靠在一起讨论贩卖的纪念品。朔间凛月笑容满面的在前面的摊子捞金鱼，完全相反的是金鱼摊老板的愁云惨雾。

  “濑名前辈，照片可以借我看看吗？”朱樱司笑问。

  翻阅手机相册，都是Knights成员的身影。他们一起吃冰棍、一起玩水，在摊子前各自戴上不同的面具装成是恶鬼。朱樱司翻到最後一页，濑名泉跟月永Leo相依的照片。并不亲热，大概跟一般朋友的动作一样，但就是让人看起来就满心温柔。

  他们两个都很满足，而且幸福。

  “濑名前辈之前还说Knights是利益团体......”朱樱司自语，可能自语的稍微大声了些。

  濑名泉伸出手来要扯他脸颊，“司君，你说什麽？”

  朱樱司笑着避过，将手机递回。濑名泉的目光停留在照片上。稍微顿了一下，他将照片发送到推特上。

  “没问题吗？”只是一张打闹般的照片，不应该不妥。朱樱司却有些不安。

  “随便吧。”濑名泉漫不经心的回应。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朱樱司不知为什麽醒了过来。朔间凛月正在翻书，鸣上岚还抱着被子睡着。濑名泉跟月永Leo的床位已经空了。

  “凛月前辈？”

  朔间凛月看了眼还在睡的鸣上岚，竖起食指暗示他小声。悄声跟他建议，“小朱早安~小鸣还在睡，暂时还不会开始活动。早上的海滩很好看喔！小朱可以去看看。”

  早上的沙滩被月永Leo占据。

  入目所见的沙滩皆被写满密密麻麻的音符，一眼往过去波澜壮阔。橙发的国王赤着脚走在沙滩上，手上的树枝宛若音乐家的指挥棒，涂涂抹抹间便是一个宇宙。

  “Lea......”

  还没开口就被扯了一把，不知从何时开始在的濑名泉对他摇头，轻声解释，“让他写去吧。”

  他晃了晃手上的相机，“等等过去拍起来就行了。”

  “Leader这是？”

  “嗯，我也不太清楚。这笨蛋在想什麽不会跟别人说。只是猜测。”濑名泉说，“可能是礼物？最後就知道了。”

  朱樱司有些茫然，看了看身边的前辈跟前面的Leader，又不知为何安心了下来。

  电话的铃声响起，看见来电的名字时，濑名泉明显的迟疑了一下。还是将电话接起来，他的谈话内容没有躲避朱樱司，朱樱司听见濑名泉说，“就是他。月永Leo。Knights的队长，我的国王。”

  “我得先回去一趟，这个先麻烦你了，可以吗？乖孩子。”濑名泉将相机塞给朱樱司，朱樱司瞪大了眼，“家里的人知道了吗？濑名前辈这麽回去没问题吗？濑名前辈你......”

  濑名泉只是笑了笑。

  “喔喔，是Sena跟Suo！呜啾，早上好！为什麽会在这里ㄧㄧ嗯，不要说！让我妄想ㄧㄧ”

  “别一早就这麽兴奋啊，你这个笨蛋？”

  “早晨是天神的时间！是......”

  “国王大人。”濑名泉打断他，“我得先回去一下，后几天再回来，没问题吧？”

  朱樱司第一次听见月永Leo这麽简短的回覆。

  “好。”

  他说。

*

  少了银发骑士，旅程依然继续。起码从月永Leo的反应看不出来太大的改变，该吃吃该喝喝，一如既往的活泼。倒是朱樱司心中有事，担心着情况，又不敢打电话去问，几天下来愁云惨雾强颜欢笑凄凄惨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小朱跟小濑谈恋爱呢。”

  朔间凛月说。

  “而且还是失恋了......”鸣上岚忧心忡忡，“泉对可爱的後辈向来不温柔，人家好担心。”

  “凛月前辈！鸣上前辈！我并没有跟濑名前辈谈恋爱，请不要做这种没有根据的推论。还默认我是被拒绝的那一方。”

  “Leader真的在和濑名前辈谈恋爱吗......”朱樱司很是困惑。对於他们在一起这件事，Knights队内的人不在意，甚至还喜闻乐见。但被家里人知道了应该是很严重的事情？他以为，月永Leo这时候应该要陪在濑名泉身边。就算不陪，也该担忧的夜不能眠才是。

  “嗯......这麽苦恼的话，小司去问问国王大人？”

  “诶！？”

  朔间凛月笑的狡黠，“苦恼的话，问本人最能解决问题了嘛。为骑士分忧解惑是国王的义务喔~”

  朱樱司走到海边，一眼就看见月永Leo。别人养的小狗跑进水里玩了，他竟然也跟着跳下水去。一人一狗在水里蹦跳，衬着昏黄的夕阳画面活泼。朱樱司想笑，又有点想生气。Leader怎麽又一个人乱跑，今天还算好找，要是跑远了该怎麽办。

  虽然是这麽想，却有不是太担心。或许是因为不论到天涯或海角，他依然会回到有Knights的所在。

  发现朱樱司的身影，月永Leo对他招了招手，笑着让他过来。他们并肩坐在海边，朱樱司想要埋怨，想起濑名泉时又沉默了下来。

  他找了月永Leo一年，已经满腹抱怨。那濑名泉找或等了月永Leo三年ㄧㄧ濑名前辈这麽怕麻烦的人，的确碎碎念了不少，可是真正辛苦的事情，只怕怎麽念也念不完吧？

  “诶！呜哇，Suo居然没有一开口就是一串抱怨，发生了什麽事。被宇宙人入侵了吗？”月永Leo侧过身来摸他额头。

  “Leader怎麽知道，我ㄧㄧ”

  月永Leo笑了，“心事都写在脸上了啊！哇哈哈，Suo还是孩子，『Leader！你怎麽可以还这麽悠哉，太令人不可思议又难以忍受了。』一眼就看出来了！”

  朱樱司哑口无言。月永Leo大概连标点都说对了。

  “既然这样，我就不掩饰了，Leader，濑名前辈现在应该ㄧㄧ”

  “我知道。”月永Leo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但我不该去。我想陪在Sena身边ㄧㄧ可是不可以。”

  那是Sena的人生，他的选择。

  月永Leo说。语气笃定又令人安心。

  他选择跟我一起走，选择自己面对。这不是我能干预的，我喜欢他呀，很喜欢ㄧㄧ可是他还是他自己。国王能带领的是方向，不是该逼他选择。

  “我相信他。”他说，“嗯，Suo很生气吧？觉得我不应该笑的这麽开心、完全不担心？”

  但那是Sena啊！没问题的。

  月永Leo在海风中大笑，笑的几乎猖狂，“我是Knights的王，是宇宙的勇者！是歌曲的神！不离去、不软弱、不认输，这是国王的责任！虽然担心，但要是哭丧着脸，会被Sena骂的ㄧㄧ”

  笨蛋只要笑着就可以了。

  朱樱司几乎可以想像濑名泉的话语。

  朱樱司想，这次大概是他错了。 若是仔细想，他跟濑名前辈大约也是一样的ㄧㄧ自己的选择只能自己面对，但是王这样的存在，只要不摔倒、不放弃，永远站在前面，那就是骑士们的方向跟勇气。

  守护是骑士的天职，而笑着站在前方是国王的本份。

  几天以来一直缠绕心里的阴云褪去，那些担心、抱怨、不解在这瞬间显得像是庸人自扰。他担心两位前辈，真心希望他们幸福，但或许他们本来就没有不圆满的可能性。这样的两个人，是会将未来握在手中，坚定的走下去的。

  “好啦ㄧㄧ现在好多了？”月永Leo侧头看他，眼神通透。朱樱司不禁也笑了起来，跟月永Leo閒侃，“好多了，谢谢Leader。”

  他们在黄昏的景色下閒侃，因为好奇，朱樱司似乎是问了些关於他们之间的事情。

  “啊ㄧㄧ从哪时候开始喜欢Sena吗？”月永Leo似乎还愣了一下，“好像一直都......嗯，虽然很习惯，也不意外，但果然是那时候吧！”

  如果要说月永Leo曾经失败过，那便是高二那年的那场惨败。那时候的他失去平衡和理智，被脑子里转着的思绪几乎要逼疯。他听不见妹妹的哭泣声、看不见身边的景物、看不到自己在哪里，他的世界是一片茫然的迷雾。

  ㄧㄧ“那个ㄧㄧ麻烦你了，把这个交给那个傻瓜。跟他说，里面的东西可以不看，但起码要盖上章。明天我还会过来拿的。”

  好听的声音如利刃，划破他的妄想世界，穿越无数散落的碎片来到他面前。

  月永Leo到现在还是不解，为什麽那时他的世界全数崩溃，却可以在混乱中听见濑名泉的名字。或许是因为他曾经夸过他的声音、或许是因为他来自他深爱的Knights，或许是因为他们的梦想、青春、灾难互相连接，与在Leo心里该被无条件保护的妹妹不同。

  ㄧㄧ但不论是什麽原因，那个人就是濑名泉。就算重来一千一万次，那个穿越一片荒芜来到他眼前的人，只有也只会是濑名泉。

  那个人如锋刃般划过一片妄想的海洋，刹那间阴霾溢散，又在刹那间，月永Leo看见了真实的阳光。他尝试的站起，零乱的房间陌生又熟悉。他摇摇晃晃的握住门把，打开门时脚步却不再不稳。他说，喂，不准惹Luka哭。狼狈的身影，语气半点不让。他仍然是拥有狮子心的国王。

  ㄧㄧ而濑名泉说，起码要好好吃饭啊。【注22

  世界上并不存在一见锺情。但就是那个瞬间，银发骑士的声音划破国王妄想世界的那刻ㄧㄧ月永Leo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无忧无惧的神。他的内心在最脆弱的时候传进了他的声音，那麽他再也不能没心没肺的回到天上。他从神变成了凡人。

  朱樱司听的很认真。月永Leo诉说这段话时十分坦然，後来陆陆续续说的细节倒是零乱，但朱樱司认认真真，怀着尊敬的，将这些话都听了进去。他曾经不解过，为什麽Knights这麽多人、梦之咲优秀的人这你多，而月永Leo选择了濑名泉。濑名泉选择了月永Leo。

  现在他知道了。有些人本来就要在一起，天造地设。即使不被所有人祝福，当你凝视他们、倾听他们的故事时，你就会为他们而微笑。他们美好一如童话跟梦。

  “好了！曲子还剩下一点！Suo，准备相机了吗，我们开始了！”

  “什、什麽？”朱樱司错愕。

  月永Leo勾起一个灿烂的笑，“Knights毕业时的合唱曲！”

*

  最後一天时，月永Leo站在傍晚的海滩。铺满了整个沙滩的乐谱跟被直接写在沙子上的音符。谜底揭晓，这是他们的国王要给他们的礼物，世界上最好的曲子。

  所以濑名泉没有嫌麻烦，而朔间凛月选择赞同。他们的国王作曲讲究灵感，灵感怎麽来呢？他想跟他的骑士们来一次美好的、不留遗憾的旅游。他要在黄昏和清晨哼唱心中的乐曲，他要在沙滩和海洋中创造这首曲子，这必须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一首歌。也该在最完美的环境里出现。

  朔间凛月拿起乐谱，轻声哼唱。他数着拍子走到一片沙滩的音符面前，微微一笑，“嗯。还可以，谢谢国王大人了，这是我的部分吧！”

  朱樱司听过那段乐曲，慵懒又勇敢，含着神秘与狡黠。的确适合朔间凛月。

  鸣上岚在沙滩上走了一圈，啊呀了一声。笑着说我的在这里。

  温柔的和缓的乐曲，中间的部分音调凛冽，优雅庄严如女王亲临般的曲子，为鸣上岚而生。

  朱樱司将所有曲子一一看过去，他有些犹豫，回头看见前辈们都对他笑着，神情柔软。他咬了牙站到一片音符前。

  积极又活跃的曲调，含着骑士出征一般的气势如虹。充满善意跟灵感的，献给Knights的带来希望跟光明的末子。

  但在曲子中央的月永Leo似乎迟疑了，他手上的树枝迟迟没有划下下个音符，他点头又摇头，十分苦恼的神色。

  朱樱司察觉到有人走近，正要呼喊出声，那个人对他摇了摇头。月永Leo似乎正在快要结曲子的关键时刻，一副不闻不问不管不顾的气势，什麽都没发觉。

  “写不出来了？”走到月永Leo身边，濑名泉态度自然。

  “嗯ㄧㄧ卡在这里了。”月永Leo的反应也极其自然。指着乐谱说给濑名泉听，“这一句要分配给谁，想不到了。”

  他们自然而然的再次站到对方身边，连欢迎回来都不必说。宛如从未分开。

  “哦。我看看。”

  濑名泉看了一下，握住月永Leo的手将他拉起来。他拉着他走到整个沙滩的乐曲中间，微微一笑，“这里我们两个合唱？没有问题吧。”

  月永Leo愣了一瞬。下一秒几乎要跳起来。他抱住濑名泉又笑又跳，“最爱你了！完成了！”

  他们的国王在世界上最奇妙、也是最好的曲子上大喊，“我完成了！给你们的最美好的曲子！”

  朱樱司想哭又想笑。他想。真好啊，他们的国王。真好，濑名前辈。他想，或许没有濑名前辈，他们仍然能够有很好的曲子，可是若濑名前辈不来，那这首曲子就永远也不会完整。Knights就是Knights，少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属於他们五个人的骑士与荣耀。

  而对於月永Leo来说ㄧㄧ最後的合唱，属於他的合唱，若不是濑名泉。那便奏不出来最完美的结尾。那是爱情，也并不是爱情，世人总爱将感情分类，可是有些情感更胜情爱纠葛，超脱爱恨怨慎。

  像是。他们两个彼此羁绊重合的人生。

  濑名泉跟月永Leo之间是怎麽样的关系？朱樱司总结不出来，他只知道，他们就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最好的人。而他们两个双手紧握，活的快意骄傲又优秀。胜过无数碌碌凡人。

  最後毕业的那天，他们一起唱出属於他们的曲子。目送濑名泉跟月永Leo走出校门。羁绊深刻的人们永远不会真正离别，一如他们，一如Knights。朱樱司在心里默念，再见了，前辈们。等着再见，前辈们。离别只是一时，他们终要重逢，因为ㄧㄧ

  重要的事情是永远也不会忘的。【注23

***

  跟小司道别后，我终於把所有人的想法都采访完了。心里说不出什麽感觉，酸涩又复杂，像是听了一场很美很好的故事。

  “杏？”

  我眨了眨眼，试着辨识喊我的声音是不是错觉。

  “杏，你怎麽还在这里，哈哈哈哈，也是迷路了吗！太神奇了，杏果然很有趣！”

  诶！？

  居然是月永。

  我有些困惑，又有些不知所措。刚听完了关於他的很多事情，还没办法跟现在的真人做连结。

  “为什麽在这里还会迷路，国王大人你也记一下路吧？每次来找司君都会迷路，还要我来找，我也很忙的啊？”

  “啊，Sena又来了，老妈子Senaㄧㄧ”

  咦？我愣愣的看着追着过来的濑名泉。濑名泉好像也错愕了一下才，“杏？怎麽在这里......嗯。应该是刚采访完司君，我忘了。跟笨蛋国王一起我也变笨了。”【注24

  “还好吗？”有些彆扭，濑名泉开口问我。

  “诶？杏怎麽了？”听到濑名这麽问，月永似乎也注意到我特别的神色了。凑过来关心我。

  有些消受不了了。我赶紧扯出笑容表示自己没事，这两个人还不放松，硬要送我回去。一路上吵吵闹闹的，我在他们身边微笑，像是回到高中了一样，真怀念。

  “今天找凛月他们出去玩吧！我想去看夜景！”

  “小熊跟司君今天都有工作吧......”反驳到一半，濑名也笑了起来，“算了，找他们出来，Knights最近没一起的活动，是该『关心』一下他们的状况了。”

  “呜哇，恶鬼一样的表情......Sena是傲娇啊。想念凛月他们了吧，哇哈哈！”

  “闭上你的嘴，Leo。”

  我看着他们闹，忍不住的想笑。突然觉得我的烦恼有些庸人自扰了。

  月永Leo跟濑名泉相爱的轰轰烈烈，月永Leo跟濑名泉在一起的平平淡淡。可是这些事情，又关那些人什麽事呢？

  那些终究是他们两个的事情，是只属於他们的人间烟火。

  “杏，你要一起来吗？”月永邀请我。

  我摇头，微笑着表示不了。我告诉他们，下次吧，下次没有工作的时候，聚会时请务必邀请我。今天我晚上还有事情要做。真的很对不起。

  看着他们挥手跟我道别，并肩的身影在灯光下拉的很长。前方的道路是黑的，但有彼此在身份。必定不会害怕的。

  我想。我知道我该怎麽写这次的报导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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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可能有错的Lh相关时间线：
lh→DDD→荒野卡池→真夏→王骑→
→广播剧→万圣→歌剧→星曜→花滑卡池
怪盗跟花滑不确定次序。
欢迎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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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栗“DDD时因为王不在了，小濑作为代理队长有些平衡崩坏”   【哪里的剧情我有点忘了，求补充。真的不是我编的，请相信我！
2.甜点卡池跟一开始的主线剧情，“只是因为利益结合而已”
3.Leo将歌放满泉ipod、演出服会脏、扔椅子、踩头都出自lh
4.泉皱眉，Leo说帮他揉揉出自花滑卡池
5.个人流质疑一下lh里的“唯一一个人说我很漂亮、喜欢我”。私以为泉这样的人不会没人夸过。
6.Lh结尾
7.这里全是王骑剧情。王骑课程泉的两个给转学生选项都是说他“开心”。打败哪个组合跟“我们的王给你添麻烦了”的句子也是王骑里的。还有经典的Leo吹泉王骑版。
8.荒野卡池，宗“重要的事物要好好把握住”
9.真夏。类似泉说Leo喜欢热闹，可能会过来看，要全力以赴。
10.万圣1跟2，栗“王不在大家都没精神”跟泉和司太开心了接了太多工作”。
11.广播剧，Knights众人去追Leo，岚对泉说的“你不是想当队长，想让王认可你吗？”【如果翻译字幕没坑我！
12.泉介绍组合时的原话，Leo实装后的改版
13.花滑池原话
14.星耀的帽子跟手套
15.花滑池剧情“而且王的斗志也被激发出来了”“战斗中的王才会发挥真正的本领。”
16.花滑池，泉“那家伙。说了重要的事不会忘然后转眼就忘了”【连结星耀
泉“要是手长冻疮了怎麽办，注意点啊你。”
LH“不然没把你的话当成耳边风而是一句一句认真听下来，好像也有点傻。”
17.第一句花滑，第二句花滑，第三句星耀，第四句星耀，第五句花滑。都是原句就不多写了。
18.也都是原话，泉的那句是“......把照片数据给我看看”，应该的确顿了一下。
19.怪盗池
20.花滑。Leo“要是摔倒了，我相信你会拉住我的手的。”
泉“我会回应你的期待的，放心吧。”
21.花滑。Leo“即使不在战斗时也要磨练自己，做好准备！”
泉“是是是，你不说我也知道。”
22.lh
23.星耀。Leo“我以为你已经忘了。
泉“怎麽可能忘。我又不是你。”
“就算是我，重要的事情也是不会忘的。”
24.“陪着白痴的王我也变白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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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自娱文应该没人看。後面就让我默默碎碎念吧，哭唧唧。
本意是很想打字。很爱他们，但真的写不出来。原着里的他们两个都这麽好，彼此扶持、各自信赖，突然就觉得足够了。想着如果不知道怎麽写的话，我就来把原着剧情顺一次试试看！
我记忆里的官方互动应该都有写进去。这可能也算半篇花滑池repo咳。太甜了我需要消化！
除了文章架构跟在一起的地方，细节都是官方的东西。听过有人说他们不是双箭头，我就想写写看。很想说：你们看，被掩盖掩藏的细节这麽多，他们都对彼此这麽温柔。
喜欢杏。官方给杏的设定不多，在我眼里这是一个温柔坚强、不多话、非常努力的女孩子。我用她的视角写Knights、写狮心，但在我心里她也是一个立体的人物，会有很好的未来跟梦想，也有夥伴跟自己的坚持。第一次写希望不会写毁她。
深爱Knights。
如果真的有人看完，希望你们也能觉得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最好的人。虽然我觉得这篇真的残了哈哈哈(。

偷偷来表白一下，好喜欢lh圈里的每一个人，回覆跟点赞的小天使、自家的女神们、每一个遇到的人都让我觉得能喜欢上他们太幸福了。
羞耻play完毕【。】
不要问我预定字数，我什麽都不知道【cry

再喊一次。如果觉得这文很甜，他们就是这麽甜！
不是我写的。是官方爸爸！！！！！【很硬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