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喊我笑笑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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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介意连续点心!会认为是喜欢我的文,很开心2333谢谢喜欢!

【泉leo】相遇30 【初中篇(下)】

 

  那段日子很难用言语形容。

  濑名泉想,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原来这么脆弱,他跟月永leo曾经分享每一分钟的空气,但原来没有月永leo后他的生活也照样得过。没有失眠、没有绝食、没有影响生活,唯一的不同就是半夜窗子不会传来被石头击打的声音,没有夜晚的糖果、黄昏的歌声与放学后的笑脸。

  也不是全无差别,大概笑容少了一些。总归死不了。

  哪一天的体育课,因为改了时间,跟隔壁班在同一节上课。濑名泉换好体育服后一走到操场就看见橙发的少年站在中央。月永leo站在操场中央歌唱,快乐的像只高飞的鸟,来往的学生皆学生皆驻足。直到体育老师过去将他赶下来。但从老师的神情看来,他也是极喜欢月永leo的表演的。濑名泉想,大概稍微有些嫉妒吧──月永leo曾在数不清的天台上歌唱跟他听,只给他听,笑着说这首歌送给我最喜欢的sena!而现在他的表演所有人都能够拥有,亦是所有人都为之动容。胸口发酸的时刻他也觉得骄傲而欣慰。月永leo很优秀,笑起来眉眼都泛着光,就算没了自己也会活的好好的吧。看他能够展翅高飞,他终究是开心的。

  11月2号,是寒冷而不至于飘雪的天气。学院的优等生的生日。

  “呜啊?”

  “哇!你在这里做什么啊?“

  少女在墙角撞上橙发少年,疼的脸都歪了,气冲冲的要骂出声,月永leo赶紧捂住她的嘴。拼命做了个“嘘”的动作。

  ”你干嘛啊,色情狂吗?咦等等,你不是隔壁班的……”

  “对!是我,伟大的国王大人月永leo!欸不是,这不是重点,啊啊,你是隔壁班的吗?”

   “对啊,我警告你喔,我们班的商业机密绝对不会告诉你的,你要是想对我做什么我就大喊了,哇──”

  “呜哇,我没有!”月永leo几乎手忙脚乱,有些手足无措,言语对他本来就难以表达,“Sena今天还好吗!”

   ”你──欸,snea?“

   “嗯,”月永leo的神情柔软了起来,明明是冬天,可眼里都是阳光般的暖意。彷佛只要提起那人就是世界上最令人幸福的事情,“Sena,濑名泉──全世界最好看最温柔的Sena,他今天开心吗?”

  女孩有些楞,反射性开口,“很开心吧,有什么好不开心的,今天是他生日。他看起来很正常,我们帮他唱了生日快乐歌,也收了不少礼物,没什么不快乐的吧?”

  “欸,不是。”月永leo反射性反驳,“才不一定呢!sena最傲娇了。”

   “什──”                              

   “Sena是个笨蛋!虽然我也是笨蛋,但Sena有时候是宇宙级别的笨蛋!明明期待伯父伯母回来陪他,但只会说『生日有什么好过的,真无聊』。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唔,三年前?啊啊,对!sena固执起来很让人苦恼喔,所以我就强硬的把他拉出去啦!Sena嘴里说我真烦人,可是他眼里有光啊,我知道!我拉着他走过面包店、书店、湖畔、街道,把棒棒堂塞给他,他完全没发现喔?没想到我还记得!最后我带他去蛋糕店,说sena生日快乐──他眼睛都瞪大了,哇哈哈,好笑的表情,但很好看啊。除了luka之外snea的笑容最好看!”

  “啊啊?什么?”

  “唔,还有去年?好多人跑来跟sena告白,给他办了很大的生日会!嗯嗯虽然很感人,但sena的毛都要竖起来啦,像只进了陌生人群后焦躁的猫。哈哈,sena的商业笑容也很好看喔,可是还是摔东西皱眉、又在眼角带着笑意的sena最真实了!猫儿毛要炸啦,生日太可怜了!我大喊『绑架绑架,寿星我绑走啦』的把sena劫走,我们跑到苹果树下!他敲我的头,说我太嚣张了,但我知道他会跟我走才敢绑架啊!送他乐谱被嫌弃了,不过我很开心喔,sena真的笑了、真的真的,这时候的笑容比庆生会上的好看多了!”

  “你……”女孩愣住了。

   “啊?啊啊,对不起啊……忘记你不清楚了,我可能是太想他啦……”月永leo眨了眨眼,原先诉说过去时,他的神色带着明亮飞扬的笑意,可此刻他眼眸中的光倏然熄灭,神色突然有些委屈,“我……是我自己放弃的,没有再被照顾的资格,可是我、只有今天,我……”

  我很担心啊。

  女孩那瞬间觉得月永leo像是要哭出来一般。

  可能是太自以为是,但我不在他的身边的时候──担心,很担心!还有没有人能在sena不开心的时候发现到、能分辨他的商业笑容、能将棒棒堂放进他嘴里,然后带着他逃离一场无趣的宴会?

   “你去找他啊?”女孩子心思总是感性的,她已经忘了眼前是被众人诉说着应该远离的坏学生,只觉听得难受极了,“去找他,跟他说!对他说生日快乐!他们说你天不怕地不怕不是吗,去找他啊?”

  ”不行!做不到啊!“女孩恍惚以为月永leo眼里有雾气,月永leo对她喊,“只有sena不可以,今天是他生日,呜哇,我不想让他不开心,我……我先走了!他开心就好了!”

  橙发少年几乎是落荒而逃。女孩在原地伫立,她觉得自己快要气疯了。

  “我真的不理解你们这些gay在想什么耶!”她跺脚,“气死人了!”

  有话就说,怕什么啊。因为太珍惜所以不安?可这些都不是在门外不安、拒绝进去说哪怕一句生日快乐的理由。而且濑名的话──

  女孩想起生日会的途中,银发少年频频失神,他不自觉看向教室的第一扇窗子,又像难堪一般猛然转回视线。如果她没记错……那是月永leo之前总是敲的那扇窗户?气死了,好气,这些gay一样的男人到底在想什么!她真的不懂!

  让人看的很难受啊。

  天色渐暗,月永leo恍恍惚惚的向前走。啊啊,还是做不到啊。太软弱了,赤裸的国王,你是个笨蛋的天才!可是这是不一样的,濑名泉跟老师、跟同学、跟任何一个世界上的人都不一样。月永leo无惧与世界为敌,却怕极了濑名泉那天在操场上的眼神。像是目睹一场浩劫一般,那双蓝眸里溢入阴影,一下子就把月永leo戳的痛极了。好痛,身体快要拆散了、知觉都要失去了,但一切都没有那瞬间疼痛,于是他撑起身子,尝试离开濑名泉的搀扶,他对濑名泉笑。对不起。月永的视角模糊,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却不愿让眼前的濑名泉发现哪怕一点。以后不会麻烦你了。他说,天空此刻暗沉的令人绝望。下吧、下吧,月永leo想,从此以后都是雨季也无所谓,反正──他再也看不见蓝天了。

  谢谢你。再见。他在那天笑着说,彷佛一个坚强又大度的国王,提着剑站在残桓断壁中强撑起笑容。心里比谁都清楚内里已经残破不堪、鲜血淋漓,可他还是要笑,不笑的话骑士哪忍心转身离去呢?笑就好了!月永leo从来知道如何笑的骄傲放肆,如同从不理解阴暗的太阳。他的演技够好,足够骗过他的小骑士的,真是幸又不幸,好可怜啊!他想。

  “呜……!?”被吓了好大一跳,月永leo实时摀住自己的嘴,躲到树后捂住胸口。天哪,呜啊?他恍惚间走着,到了有苹果树的公园了。倒不如说他的确想来,每天生日他跟濑名泉都会来这里的!但他本来以为今年sena不会来了,真的吓了好大一跳。

  月永leo从树后轻手轻脚的探头。濑名泉倚在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既不是皱眉的神情、也没有太开心的模样。他的身形依然如挺拔的剑,好看的足以吸引别人一切目光。路过的女生跟濑名泉搭讪,他用熟悉的礼貌笑容摆手拒绝。月永leo有些恍惚,他有多久没看过濑名泉的笑容了?几天?几个月?几年──还是,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了呢。

  想念令人发狂,濑名泉对月永leo而言如同空气…….可能也不是吧,他们并不是没了谁就活不了。最让人难过的大概是,哪怕与彼此分离在人海,他们照样得把人生活的骄傲认真、意气洋洋,一样得笑着傲慢着坚强的过下去,一样彼此优秀又永不认输。就算生命中再也没有牵着自己逃离宴会的人、和隔着窗户等待他睡后再熄灯的少年,他们依然得是未来光明璀璨的明日之星,哪用管心口是不是破了个大洞呢。

  可是……

  但是,我想你了啊,sena。月永leo在树下突然间难受的喘不过气。

  今天少女气冲冲的吼月永leo,去找他,跟他说!对他说生日快乐!他们说你天不怕地不怕,那你就去找他啊!月永leo想,他又怎么不想去找濑名泉,他比谁都想,想的都快疯了。
  
  他有满肚子的话跟委屈想对濑名泉说。他有满心的难受,唯有看见濑名泉敲他的额头念他才能解。月永leo想,他知道濑名泉问了一次又一次“怎么了”,而因月永leo每次的若无其事的笑容从关切到失望。月永leo想解释,不是、不是啊,别生气啊sena,我只是想,你在我身边就够了。他们太丑了、那些丑恶的自私的自我的人们,想起来就让人作呕,月永leo想起来就难受的想吐,怎么能对濑名泉说。

  他想说,我跟那些人才没关系呢。骑士什么的,他的骑士才不会是这么随便的东西,Sena你误会了!他想解释,可濑名泉的眼神如冰,陌生的让人心慌。月永leo喊濑名泉的名字,濑名泉目不斜视的走过。他想跟以往一样去拉他的手,又怕被甩开。他想,濑名泉可能会转身看他,如果是像看陌生人一样的冰冷的眼神,月永leo觉得自己受不了。那是刀,锐利的可以割破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若是剜心口那是会死人的。

  他想问,看到了吗!操场中央的表演,歌唱给你听、舞跳给你看,给你的喔!因为我想为你歌唱,可是中午的天台已经空落落的了。虽然最后被体育老师骂了,但你看见了吗──一秒就好!只给sena的礼物!

  三十秒。

  因为这三十秒,月永leo和濑名泉是不同时间出生的、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三十秒很短,默数一到三十就过了,可现在的三十秒宛如万里横沟,每一秒都诉说着他们无法重合的、并不相同的人生。但哪怕是这样依然忘不掉啊,忘不掉走过的日日夜夜、与你度过的每一天。

  三十秒。就三十秒。月永leo想。

  我默数三十秒,如果Sena还在,我就走过去,把所有的一切告诉他。

  三十。

  二十。

  十。

  五、四、三、二、一──
 
  月永leo深呼吸一口气,走出树后。

  苹果树下空无一人,唯有风吹过枝叶,在寂寥的夜里传来飒飒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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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廊上,男孩气喘吁吁的跑到濑名泉面前,褪色的校服、脱色的书包,少年脸色上有不安,可他尽力对濑名泉说出话,像是用尽一切力气,“月永、月永他,你去找吧……”

  关我什么事。我认识他吗。那个白痴,混蛋。不说一声就堕落、让家人跟妹妹担心的没用的家伙不如去死好了。濑名想说任何一句话,却在男孩开口的时候瓦解了平淡的神色。

   ”打起来了!校门口,呼啊,跟隔壁街的流氓,很危险、有刀跟棍子……你去劝他,我……你……”

  濑名泉脑子一空,甩下书包往校门口跑。

  月永leo是烦那些流氓的。抽烟、玩闹、以聚集游玩为乐的人他不想与之为伍,但在别人眼中他们大概是一样的。不被喜欢、成绩差劲、品行恶劣,人人都该远离他们。而在闹出事后那些人很喜欢靠近月永leo。挺好笑的吧,一场低劣的笑话,曾经光芒万丈的优等生现在和他们没有差别。那些人对他招手,来吧,跟我们一起!你跟我们才是一起的!喔。月永leo说,我不抽烟,我对窗的朋友讨厌烟味,再见。那些人气愤无比,明明跟我们没什么差别,月永leo依然能摆出傲慢的气场和架势,挑眉冷笑时眼神明确的说着:滚吧,我跟你们不一样。犹如天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王。

  月永leo走进校园,懒得理他们。发出邀约的少年怒气冲冲,对他比了个中指,“装什么乖!你们这些优等生都一样,以为自己很行吗!还不是现在快被退学!你那个优等生朋友叫什么名字?濑名泉?你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吧,他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迟早和你一样……”

  话被打断,迎面而来的是重重的拳头。

  该死,月永leo,你怎么不去死。

  月永leo,你挺行的啊,才没几天还会打架了?

  月永leo,我再也不想管你了。你烦死了。 

  月永leo,你给我滚出来! 

  濑名泉冲进混乱的人群里时,有人正拿着棒球棍往月永leo头上砸。濑名泉只来得及伸手去挡。骨骼断裂的声响响彻,橙发少年回头,瞪大眼、傻在了当场。多少没看到他了,还是一副傻样,打架中发呆很聪明?群架杂乱,月永leo失神间被绊了一脚,往地上摔,拳头跟棍棒往他招呼去。濑名泉将他压到身下。Sena……。月永leo瞪大眼。闭嘴,吵死了,你烦死了。濑名泉咬牙切齿的在他耳边说。他想,真是累了太久了,他现在才发现。这笨蛋烦死了,自己没在身边就能惹出一堆事。好累,冷战、独自一人回家、不再传来声响的窗户、无人的天台和苹果树旁,都太累了──身上应该很疼,可濑名泉大概是累惨了、或是干脆疼到失去知觉了,他居然觉得心安。月永leo喊他名字的声线带上哭腔,哭什么,他想敲他的头。有什么办法,算我欠你的好了。谁让我们出生在同一个地方,只隔了三十秒的孽缘,斩不断那就不斩了。视线逐渐模糊,濑名泉最后一个意识是,还好赶上了。

  算了,不挣扎了。我就勉为其难做你的骑士好了,麻烦的国王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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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模糊间听见救护车声、他人的吆喝声、细碎的哭声,身上疼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碎了,有人握着他的手的温度却很是熟悉──稍微也也些陌生,太久了,谁的笑脸像是几千亿年前才看过的。真的太久了,久的濑名泉都失去反驳的力气。他稍微握紧,别哭了,哭的我脑子疼死了。哭什么。他迷糊间反握紧那双手。国王大人,你怎么这么麻烦,要再握住你的手都难得要死。还好现在还是握住了。

  那他就不打算再放开了。

  濑名泉醒来时,入眼的趴是床边的橙色脑袋。天际已经破晓,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了,父母出差应该还来不了,他漫想。而手被一个人紧紧握紧,力道强势的像一辈子都不想放手。手心都是汗水。他做出一个嫌弃的神情,像是很艰难勉强的,稍微将那双手握紧了些。

  “sena!”月永leo突然跳起,脸上还有未褪去的泪痕,他紧张的凑过身来。濑名泉奄奄的扫他一眼。这家伙还是一样乎乎咋咋的,一点长进都没有。

   “sena,我……”说到一半哑了口。从来不掉泪的国王眼框又红了起来。

  “月永leo,说话。”濑名泉微微一笑,“出息了?逃课、缺考、现在会打架了,接下来做什么,抽烟?”

  “不可能,你讨厌烟味……我……”解释到一半月永leo的神情又怯了下来。

  濑名泉冷冷看月永leo,看着人越来越低头,他还是叹了口气。现在他算是病人,脑子不清楚──他这么告诉自己。濑名泉坐起身,用另一只手将月永leo的脑袋压到身前。别哭了。丑死了,他说。月永leo毛茸茸的脑袋靠在他颈窝,身子僵硬,濑名泉闭眼。放那些该死的矜持去死吧,他刚刚可是差点死了一场。

  意识不清、思维凌乱,濑名泉那时真的认为自己要交代在这里。死神对他挥手,回忆开始跑马灯。在生死交界前,他突然发现自己往日视如性命的固执竟没想象中重要了。

  濑名泉发现自己居然会后悔。

  从来是把握当下的努力家,亦有天赋与资本,早熟的自制让濑名泉并不常有后悔这种情绪。小学到初中、考试和处事,他的生活一向滴水不漏,唯有那个跳脱的笨蛋往往将他的计划打乱。他无数次关上房门、锁上心门想拒绝这个人生中的捣乱份子,而对方一次次敲响他的窗户,笑着教他乐曲、美景与彩虹。月永指着蓝天说这就是sena,那时的橙发少年眼里敛进了整个宇宙的阳光,那某光就这样照进濑名泉拘谨平淡的世界中。

  可他把月永leo搞丢了。  

  误以为将死,月永leo被他压在身下、握着他的手喊他名字时,灼热的眼泪滴在濑名泉手上,很烫,这是濑名泉第一次看见月永leo掉眼泪。往日不论多么难受,骄傲的国王都不曾哭泣软弱。身上疼的要命,濑名泉心底反而一片清明,大梦初醒,他发现这几个月来的纠结就是场毫无意义的噩梦。他后悔了,这时刻他明确的感受到悔意。跟笨蛋一起自己也成为笨蛋了,他太过愚蠢。的确该后悔。

  Sena还会在我旁边吗?入学的前夕,月永leo迟疑的问他。濑名泉忘了自己怎么响应了。废话,当然会,说什么傻话。除了我,谁还受得了你这种社会不适应者?当然会在你身边,反正也甩不掉你。到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可以了吗?你笨死了。要是回到那天,他会这么骂月永leo、敲他的头,将这些话字字句句说给他听。

  说起来,你跟那些人还有老师怎么了,听说你又被罚了?微风和煦的天台上,他问月永leo。嗯,一点点小意外,完全不重要!月永leo眼神心虚,语气飘移,说谎的能力还是一样差劲极了。那时濑名泉因月永leo的顾左右而言他烦躁,不用跟我解释,我不关心。他这么说。愚蠢透顶,不论是对方和自己都是。濑名泉不关心月永leo,世界上怕是没有一个人会相信。那笨蛋躲躲藏藏的事情他现在依然不知道,但那又如何?逼问就得了。当他坐在月永leo对面,看着他的眼,对他说国王大人,告诉我。月永leo不可能拒绝,濑名泉比谁都清楚。恃宠怎么不能骄了?若是在意何必扭开了头冷笑,空留心底的缺口越来越大,被冷风吹的都要失去信心。他后悔了。

  家附近的公园,他对上那双翠绿色的眼。濑名泉看着月永leo在人群里,遥远而陌生,心里的火焰在燃烧。凭什么,你是不是傻,自甘堕落很好玩?远离我很有趣?太过气愤,偏偏拉不下脸询问一句。那时月永leo喊他名字──不再自信的、被丢弃的流浪猫一般的神情。他目不斜视的走过是希望被拉住、被喊住,而不是眼睁睁看他们擦肩而过,如同两个素不相似的陌生人。若是回到那时,濑名泉会反手握住月永leo的手,将他扯出凌乱陌生的人群。都滚吧,那是他的国王、这是他放上心上一路守护的人,谁都没资格扯走他。若是回到那时,他要将月永leo一手拉出莫名其妙的群体。骑士吗?那些人不够格。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比他濑名泉更有资格做月永leo的骑士。

  生日没有月永leo半点也不习惯。濑名泉向来拘谨,在人群中格格不入,比起热度的生日会他更喜欢夜晚的苹果树旁。那里有微风有星星有月永leo,他们靠在一起,月永leo絮絮叨叨的说着毫无逻辑的话语,他心情好了应一句、或是闭眼养神,然后月永leo会唱歌,在夜晚的公园唱着只给他的、颠三倒四的歌。虽然不是很好听,陆陆续续也听了十多年,早就懒得计较音准了。而没有月永leo的这首歌,那日他难以适应。濑名泉在放学后来到空无一人的苹果树旁,等了一会,他在心理默数。就三十秒吧,他只等三十秒。而三十秒过去,没有人到来,濑名泉踏步回去,没有回头看一眼。他从来不往回头看,一如踏上征途的骑士。可他现在后悔了,既然都到了,那就等吧。三十秒也好、三十分钟也好、三十个小时也罢,如果想念、那就咬着牙等到那人出现为此。人生只有一次、如果有难以放下的人,那就等到天荒地老又如何?不论如何,骑士总要等待国王归来的。

  阳光刺目的操场,一切的开始与最终。口不对心的话语是戳伤二人的利刃,错了,全错了。语言是错的、眼神是错的、天色是错的,唯有眼前的人是对的,而错误应该被更正。

  濑名泉从来不是想要月永leo笑着推开他,一个人寂寞又坚强的向前走。

  是他想要走过去。

  是他想要走到月永leo身侧,对他献上忠诚与誓言。是他看不得月永leo坠落。他恼怒于自己的无能为力,是以用锐利的语言将一切搞砸。他想理解、他想宣示、他想追随,濑名泉想对月永leo说──

  别怕了,我会在你身边的。我会追随你。

  月永leo握着他的手掉眼泪。哭的真惨啊,难看极了,国王大人你太丢人了。濑名泉想笑。大梦初醒,真是大梦初醒。一切覆着薄雾的心思与信念终于穿越年少不知事而落到心口。而这一觉起来,月永leo还在、濑名泉也还在,他们都同样呼吸而活着,呼吸温热手心发暖,这次就该应该告诉他了。

   “国王大人,”濑名泉说。话音并不冰冷,他凝视月永leo的眼,语气少有的柔软,夹带着不再掩饰的认真,“我想跟你上同一所高中。”

  月永leo怔在当场。

  他的眼泪不掉了,翠色的眼眸本来覆盖阴影,听见濑名泉的话语时却有细细碎碎的光从眼底开始亮起。本来哭的一塌糊涂,可月永leo再次开口时眼神中已经没有了软弱与犹豫。从那双碧眼开始,国王的神色逐渐被哪些认真而严肃的情绪浸透,他对上濑名泉的眼眸。

  好。

  他看着濑名泉的眼说。

  好,我知道了。

 

 

(初中 end.)

 

******

 

注1:网络上的用词,查了半天找不到出处(都是一堆古风句子)。原句是:生生的两岸,我们彼此站成了岸。

 

*****************

  听说我原本整篇包括小学到毕业后本来想写一万字【】

  整篇都在虐,但不是有意想虐的,那个什么、青春期?敢与世界对抗的自信、黑白分明的倔强,年少的意气跟不成熟.......大概想写这些?

  还有,形影不离的朋友终有人生不再重合的时候,如何适应跟磨和的问题。濑名泉的口是心非、leo的因在乎而隐瞒所造成的矛盾,个性跟行为模式的差异……喔,我在证明我不是为虐而虐。想写写属于这个个性的孩子,揣摩的角色不知道会不会太偏。

  但不变的他们彼此在乎、两心相系,就算一时矛盾也不可能走到悲剧的。大概是想写这样的感觉。高中大学就不会虐了,差不多甜甜甜,没什么药了。难得开一次虐,放心有生之年狮心不写be。(怂

  上篇标题(上)改了,就算用了(上中)(上中中)(中)(中下)我怕还是用不完!说好的小甜文呢。【】

  理论上还有篇贺文。证明一下我没偷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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