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麻烦大家忽略日本名字放修仙故事里的尴尬咳,谢谢
*一个前传,半大纲文,古风架空
*参考了一点修仙小说,但本质架空,品级实力就不照着正统修仙文了,大家也就谈谈恋爱,世界观半自设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此诗题於太行摘星楼。
“江南云笈、蜀中太行”,提的是独领修仙界的二门派。“摘星楼中真仙住”,真仙则代指摘星楼主濑名泉。其修为不俗,被世人认定为半仙,为灭寂之日後最接近飞升之人。
“太行门得阿泉庇护,得千年昌盛,真乃三生有幸。”摘星楼中,神医执杯饮茶,笑意温然,视线投向对坐之人,“在选拔入门弟子的大会前出关,护大会安平,这大千中唯阿泉一人矣。”
“行了,别吹嘘了。大会十日於我也不过一刹,算不得什麽。”对坐之人嗤笑一声,斜眼挑向神医鸣上岚,“世道因果,恩怨相连,不过是还借宝之恩罢了。
名为濑名泉的仙人一身白衣不染纤尘,执杯淡道。
修仙,与天争命,非千万人中数一无法修之。修练有成之人可换其肉身,拿朔间凛月的话来说,便是修道的人大多不会太丑——但这位白衣仙人又过於好看了些。
长眉斜飞入鬓,眉目细致如画,绸缎为衣,环佩为饰,为俗世贵公子衣着,偏生又给人遗世独立之感。濑名泉那双如点漆,目光流转间流露淡淡嘲讽笑意,他薄唇一勾,那张仙人般的好看容颜便染上了凡人喜怒。
“鸣君,你来这里究竟为了何事?别说你是为了来看望我。”
“阿泉这话说得,彷佛我是无情之人。”
濑名泉不为所动:“天机阁算出了什麽,让你连夜御剑至此?说吧。”
天机阁阁主鸣上岚愣了愣,苦笑道,“阿泉,你可真是......”
迟疑一瞬,青衣阁主道:“天界残破,与人世之道於三千年前封印,我天机弟子至创阁之始便是为了观星辰、算天命。昨日我阁中弟子算及星辰异变,怕是世局将变,或许是天上之人於百年间......”
“哦。何时?何地?再去算罢。麻烦你了,鸣君。”濑名泉笑起来,淬了冰雪的容颜舒展,反而染上冰冷杀意,“需战,那便战。正好我有帐要跟他们算。”
青衣阁主怔在当场。
世上修仙之人惯远离凡尘。无爱无恨,方能成仙;无情无怨,方得大成。俗话说斩凡尘,意指修仙之人需断亲情、绝爱情、灭友情,方成专注於修炼。
可濑名泉立於高山之颠,对红尘眷恋得如此明确又毫不掩饰。再冰冷无情的容颜,一颦一笑间显尽爱恨喜怒,与凡人竟一般无二。
修仙路漫,凶险峻恶,初心本该难守。
“阿泉......”鸣上岚想问濑名泉为何修仙,即时答案他心知肚明,他依然疑惑。却一时不忍再问,只得轻声开口,“在星辰变换之时,有新生之星,闪耀异常,或是......”
“不。“濑名泉打断他,“月永Leo已经死了。”
“......”
“月永Leo已经死了,残魄被我亲手送入转世镜,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再入轮迴,不必抱期望。”濑名泉淡道,似乎已说服自己许久,“那蠢货为人间而死,为凡人而灭——天帝再也不存在於世上,不会再有人蠢到拼着魂飞魄散护凡尘。他已经予我们三千年,接下来的路,我们得自己走。”
白衣半仙语气笃定,似乎不愿意给自己任何一分期盼。一旦期待,那便会失望,会软弱,而他从来不愿意停留原地。濑名泉嘲讽一笑,彷佛早已说服自己千年,“天下之大,那个蠢货已经不在了。”
但是——
鸣上岚无法开口,他不忍。
但是,如果真是这样,若是早已放弃,为什麽阿泉你的目光仍会投向人群,如同想要寻到谁呢?
鸣上岚唯有默然。
“三千年了,真快。”
濑名泉望向楼下。摘星楼云雾飘渺,高不见顶,从楼台上朝下看去,只见下方人影聚集,有人御剑飞行,观台上新人选拔之会。台前应是新人子弟,壮志少年。又是一年春来早,那枝头新芽应冒,春色无限。与三千年前一般无二。世道轮迴,日升月落,从不为何人改变。转眼间,已是漫漫千年过。有些事也早已淹没在红尘中,唯一人濑名泉坚不愿忘。
终於有些恍惚,他低笑,“天门又要开了,可世人早已忘记他了。算了,也罢。”
——算了,罢了,就算这世上只馀自己一人记得,他也终是不会忘的。
——那个骗子。
濑名泉笑道。
——天帝月永Leo,就是个骗子。
*
人间曾有过七七四十九天无光之日。
阳光被遮蔽,黑云阴影笼罩,狂风与雹落下,日日夜夜电闪雷鸣。人们慌张无比,无数人死亡;而修士连夜卜卦,欲算天命。
当时仍未成名的天机阁阁主算清天上异变:
帝星动,人世危,仙灵现。
结合人间现况,意为天上人间之间出现通道相连,仙界异动引人世动盪。
修士富裕,亦比平常人强大,确认性命无忧,便开始贪求仙界财宝书籍。修仙,修真身、化仙,讲究一个“修”字,每一个修士的最後目标都是成仙,传闻成仙可使人不老不死,拥无数财富、美人、力量,令世人皆羡之慕之。在走向大道的路上亦有人走偏了路,吞食炼制人命与魂魄,用以提升其实力,此为邪道。
濑名泉运气一直不太好,这差劲气运在三千年前,他十五岁那年便有了体现。
他被邪修给捉了,准备带去天门路口,吃活的。
父母早亡,濑名泉好不容易自己活到了志学之年,结果迎来四十九天无光之日,听说是仙人打架,凡间将亡。这下好了,他努力还没多活了几年,就要因为不可抗力没了。
倒楣至极。
更倒楣的是邪修趁乱行恶,捉了少年少女往仙界人世缝隙走,要寻宝物神器。若需要献祭,活灵更新鲜,是以十多个少年少女被扔在灵宠上,载往动乱之地。
看来濑名泉终於要小命也倒楣没了。经历太多倒楣事,他格外冷静,还能自嘲着想。
从高空看下去,人间繁华一眼入目。修真之人就是看这样的风景吧?濑名泉甚至还朝下忘了一眼。那的确是——
高高在上,凌驾於众生万物。
邪修驱赶少年落在地上,要前往破开的一道天阙。少女绝望哭泣,邪修皱眉,狠狠一鞭,血肉横飞,立刻绝命。血液喷灑在濑名泉面上,他僵立当场。周围仍有低低的惊呼、啜泣喘息声,却无人敢再出声。银发少年咬牙,苍天不仁,修士无情,他以为这只是一句閒话。今天倒是见识了。
在强者眼里,人命不过是蝼蚁。
四周草木茂盛,在行走的少年们身上割下伤痕。濑名泉被催促着向前走,他向天际不经意望了一眼,却是愣住了。濑名泉忍不住脱口而出:“火?”
“火?”邪修知觉敏锐,他抓住濑名泉肩膀,厉声道,“前方有火?何种模样的火?你为何看得见!你......”
“不是火。”
他们看不见?濑名泉正怔仲,不是火,那分明是一个人——
来不及继续问,邪修身上猛然燃起熊熊大火,他惨叫一声往後跌。修至化神道行,邪修本不该惧火,却被燃烧的火焰点燃,疼得在地上尖叫哭嚎,形容扭曲似鬼。
赤红的火焰灼灼而燃,欲焚天际,嚣张而灑意。少年皆逃,濑名泉要捉住一人的衣襟,被用力拍开,他立於原地,竟是不解。
这不是凡间的火,濑名泉确定。普通的火是红色偏黄,燃而出异味,这火得色彩却是暗赤色。虽是暗赤,又在燃烧之间带着纯粹的赤,火焰气势逼人,意态嚣张。绵延将视线淹没,整个山林被玄火覆盖,人间染上天火的色彩,竟是异样美丽。
濑名泉伸手,一团火焰落在他掌心,暖而不烫。他不解,为什麽要逃?
少年看向四周,那火明明燃起,却未沾染草木土地。嚣张的火焰将他包围,竟不伤濑名泉分毫。邪修早已被烧成灰,濑名泉却稳稳立於原地,而火焰围绕他,暖意融融。
他竟恍惚觉得这杀人不眨眼的火是温柔的。
火中有人影闪现,脚步悠然,速度却极快。濑名泉还未回神,炽烈的大红落入他眼中。眼前的男子捧他脸颊,偏头而立,一身威压逼人,让他无法动弹。镶着银边的红色袖袍擦过脸颊,触感柔软,那双手是温热的。碧眼男子笑起来,神情中带着疯癫之感,“真难得。人间的孩童,你不怕?”
濑名泉僵在原地。巨大的威压沉沉压着他,动一根手指都难,血液顺着那人手腕低落至身上;被扔在地上的剑仍有肃杀气息,一眼就可看出弑人命无数。鲜血、火焰、红衣,铺天盖地的红遮蔽视线,濑名泉呼吸凝滞。只能死死盯着面前的男子。
“啊,抱歉,忘记你动不了。凡人真麻烦啊。”男子竟然还发现了,“你真好看!人间竟然有这麽好看的人。比月宫织坊的仙女姐姐都好看——”
你有病还是瞎?要是可以说话,濑名泉估计忍不住要骂。仙凡有隔,不可跨越,濑名泉知道自己好看,也大约是村草的等级,跟修真门派的女修全然无法比拟,更别说天上的仙女。
可眼前这人不知道是瞎子还是疯子,碧眼的男子目光真诚,语气恳切,濑名泉惊觉他竟是认真的。
看来是脑子有病。
那是濑名泉第一次见月永雷欧。彼时天门初开,帝星未陨。红衣仙人举止漫然,可谓疯癫。他捉住濑名泉的发,与他四目相对,在玄火灼灼中对濑名泉粲然一笑,“就你了。你真好看,我要你——”
天帝月永雷欧的一双眼,明亮更胜九天星辰。只轻轻一个笑,就令人执念骤起,千年苦思。
——你予我所求,我赠你仙命,你可愿?
天帝一语,姻缘簿上一笔刻。
*
“天帝大人。”
濑名泉微微一笑,他指了指炭炉,柔了声线,“您又忘记了?”
“哈哈。”蹲坐在地上的天帝乾笑一声。
濑名泉简直想把被烧成黑炭的锅往他头上扔,“说过几百次了,在你控制不好火候之前别用玄火烧菜!听不懂吗、听不懂吗!这很难懂?你是蠢货吗!”
“太麻烦了,有火为什麽不用!炭火烧得慢又燃不起来!麻烦!人间的俗火毫无灵性!”再次毁了整个厨房的天帝竟然还好意思回嘴。
“人间的俗火能让我们吃饭。您的天火不行。”濑名泉冷淡道。
天帝缩了。
濑名泉叹口气。
要是在十天前告诉他,他得跟一个蠢货天帝同住,处理他惹出的、连孩童都不会犯错的错误,他会跟你说别白日做梦了。天帝在九天仙界,与他这个凡人无关;蠢货关他什麽事,放在外面蠢死就行了。
——就你了。
——你予我所求,我赠你仙命,可愿?
那日,红衣男子在熊熊烈火中对濑名泉笑,与他下了一约,约定既成,濑名泉留住了命,亦给自己找了个麻烦。
就你了?濑名泉冷冷想,是啊,是我了,负责当天帝大人一个月的保姆。真是荣幸啊。
在月永雷欧出现在人间後,天阙关,雷电熄,人世恢复平静,人们忙着整顿这好不容易又保住的大地。那些预言人界将灭、凡人将死尽的修士与算命师忙着谢天谢神,找理由辩解,拯救自己将要被砸摊的信誉。
这红衣天帝现世,打算要来人间来个为期一月的凡间游。
月永雷欧先天地而生,天生高贵,不似人仙需修炼千万年才得以成仙。手握九天玄火,以剑而修,养出了肆意张狂,又单纯如赤子的性格。人间不比天上,格外的规则甚多,对人间的伦常伦理,天帝可以说是毫无所知。
光是如何收敛气息,天帝大人就练习了整整一天,期间濑名泉被当成试验威压的对象,苦不堪言。
一开始濑名泉也觉紧张,担忧月永雷欧一个不高兴自己就小命不保。後来在天帝大人与摊贩吵架、翻个身弄塌房屋、无数次将厨房毁了後,濑名泉终於忍不住指着他的鼻子骂。
月永雷欧自然不高兴,但濑名泉怒得不管不顾,想着要死前也要先出了气,将月永雷欧骂得狗血淋头。回神後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命,来来回回几次,凡人濑名泉算是骂惯了,已经随时敢摆冷脸和冷语给高高在上的天帝看了。
——月永雷欧是个意外单纯脾气好,并不嗜杀的仙。
初见的火焰名“三清明火”取自月永雷欧所拥有的九天天火,不伤草木,只燃恶贯满盈之辈,若是心性澄澈之人则不伤分毫。那时他见身侧满是贪求仙界秘宝的贪婪人类,烦躁恼怒,便一把明火放下人间。天帝不意外於有人无伤,却对有人敢伸手触碰这件事意外极了。刚好看濑名泉顺眼,就找他来当个人间向导。月永雷欧是这般对濑名泉说的。
“濑名!走吧、去集市!我想吃桃花饼!”
天帝又扯濑名泉衣袖。
“你当真没事?”濑名泉迟疑。
月永雷欧偏头,似是不解。
濑名泉再次叹口气,“走吧。”
目光望向月永雷欧衣衫下的肌肤,剑痕隐约可见,他能看见冒着血液渗透衣衫,只是因赤红绸缎而掩盖了伤口。肉身於仙人并没有这般重要,随时都能换一具,可月永雷欧似乎懒得费神。在朝夕相处後,濑名泉发觉他这具肉身破破烂烂,浑身是伤,人偏偏又活蹦乱跳,起了极大反差。
什麽样的人才能伤到以剑修入道的天帝?为什麽月永雷欧不愿耗一两天时间更换肉身?濑名泉无法深想。月永雷欧装傻,他也只能装作什麽也不知。
谁让他是全无所知的凡人。
*
月永雷欧言仙界终年春日,无季节之分,无时无刻都能见鲜花满路。可月永雷欧所在的云雪山上终年铺满白雪,与修炼驭火之术的天帝属性相异。从山顶往下看去,冰雪将整座山饰得剔透洁白,极其美丽。
“雪是什麽模样?”濑名泉问。
他有些好奇。从有意识以来便忙於生技,他从未离开过出生之地。而这里气候温和,濑名泉十五年来没有见过落雪,只有从书和画像上看过描述。
“嗯,是白色的!很冰!摸起来很冷,整片雪很好看......”月永雷欧努力用不擅长的语言描述,他突然惊觉,“跟濑名一样!”
“哈?”
终於知道如何描述,月永雷欧笑弯了眉眼,眼眸晶亮,“Sena跟雪一样,虽然有时候冷冰冰的,但是很好看,也很柔软!”
“什麽跟什麽。”听着毫无逻辑的话语,濑名泉皱了皱眉,也忍不住笑。
月永雷欧是一个没有人间尝试的笨蛋,但濑名泉并不讨厌这个笨蛋。天帝喜欢说话,说仙界、谈修炼,或是吵吵闹闹絮絮叨叨着天上的旧事,濑名泉也就听着。这是无数修仙者愿耗尽企图窥看的秘密,但在濑名泉眼中也不过是奇特一些的普通故事。
他愿意一次又一次听着,只是因为说的人是月永雷欧。
“百花会上佳酿佳肴不尽,就算人间帝王的宴上的陈酿,也不如仙人随手酿的果酒!”
又来了。濑名泉翻了个白眼,“哦。”
“所以,虽然仙界没什麽好,濑名努力成仙吧!”
濑名泉好笑,“不要。”
————你予我所求,我赠你仙命,你可愿?
——不要。
成仙,世上所有人趋之若鶩的机缘,濑名泉简简单单两个字拒绝,“我要银两。一个月六十两,到时候银货两讫。”
月永雷欧差点摔了。
就算是现在,月永雷欧依然对濑名泉的拒绝耿耿於怀,“濑名,成仙!成仙啊!多少人修炼万年,就为了到仙界看一眼,长生不老、凌驾於天地间......”
“你贵为天帝,是仙中仙,也没更聪明一点。”濑名泉淡淡道。
月永雷欧哑口。
月永雷欧觉得挫败。仙凌驾於天地,乘飞龙、登太极、游九宫,非但长生不死,亦能倒转阴阳。无数人为了成仙拼劲此生,仙路上白骨累累,人间情爱更是不值得一提,不过是修行路上的一个累赘。
可这个弱小的凡人拒绝了他。
濑名泉没跟月永雷欧说多少,但他对修真是没有好感的。
修真界中位阶分明,大乘元婴筑基结丹,这些层级濑名泉不懂,但修仙世家大派的嘴脸大概没几个凡人没见识过。大多数名门正派不在意凡人,毕竟自降身份欺压凡人丢人,而某些不成气候的小门派倒是热爱骚扰凡人。修真界阶级分明,而凡人无阶级,在他们眼里就是颗石头、是根草,不论是强抢民女或是杀人放火都只是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的消遣。
濑名泉倒没有什麽义愤填膺恩的正义感,他只是没兴趣成为那个样子。
偶尔会恼怒於自己实力不够,才任人欺压,但濑名泉依然缺乏修仙者需要的执念。他没有与天争的凌云壮志、万死不悔的企图心,还有宁死也不肯抿然而众生、不愿泛泛此生的不甘。
修仙需断凡尘,濑名泉虽凡尘无执念,但万年寿命於他有何必要?
他的人生本来就会做到最好,与成仙无关。
“濑名,这样罢,跟我走!”
月永雷欧突然伸手。
“啊?”
月永雷欧大笑,“我来给你看什麽是仙!”
传闻仙可点石成金,月永雷欧没试过,可红衣仙人手指不经意一指,破旧的铁剑散发淡光,凭空而起。他一把将濑名泉扯上剑,二人踏在薄薄的剑刃上,濑名泉心一慌,差点重心不稳,月永雷欧即时扶住他的腰,发出一串大笑。
“你摸哪里......”濑名泉正要恼,下一刻腾空而起的剑猛然朝天飞去,他的话音戛然而止,一声惊叫,反射性回身抱住月永雷欧。
月永雷欧的得意大笑声从耳边传来。
该死!
平日成熟稳重不输成年人,但濑名泉也不过十五。从来不曾离开地面,他的心脏怦怦跳着,紧张得几乎要无法呼吸,手指攥紧。御剑凌空,月永雷欧操纵的剑飞行速度不慢,飒飒风声从耳边掠过,细石擦过脸颊带来些微疼痛,濑名泉忍不住伸手扯月永雷欧衣袖。月永Leo将他护在怀里,宽大衣袖遮蔽一部分视线。
平常不靠谱的人此刻格外可靠,月永雷欧伸手握住濑名泉的手,十指交扣,心脏的跳动循着温度绵延而上,濑名泉重心不稳,依靠着月永雷欧维持平衡,简直像是靠在月永雷欧怀里,他略微彆扭,想移动身形又不敢动作,只能任由月永雷欧的气息包覆自己,呼出的热气浸染每一寸他的空气。
一阵恍惚,在月永雷欧呼唤时濑名泉才回神。
“濑名,转过来,你看。”
濑名泉倏然转身。
如画河山就在他脚下展开。
那时恰黄昏,云彩瑰丽,橙红色彩绵延至远方。他们立於高空。夕阳触手便可及,河山连绵,万里青山壮阔,不见尽头,城中来来往往的人群都成了渺小的影子。整个世界都在他们脚下,彷佛伸手就能握住。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而他们站得比世上最高的山还要高,俗世凡尘都如同他们掌中玩物。
“站上来,濑名。”
月永雷欧在他耳边说,语气盈满笑意,却又带着与生俱来的傲气。
“站上来,追上我,站到我身边,握住命运跟人生——”
剑光乍现,月永雷欧拔剑。与御剑用的铁剑不同,此剑通体莹白,锐光逼人,不染纤尘的剑照映出月永雷欧的面容,他轻轻一笑,握住濑名泉的手,将剑握到他手中。
濑名泉几乎要颤抖,剑上强烈的威压和迎面而来的肃杀之气足以令凡人下跪。分明洁白,却散发血气。可当月永雷欧站在他身後,握着他的手,温度从紧贴的背后传来,这一切又没有什麽好惧怕。
“濑名,以剑修身,修的是「无畏」。”
月永雷欧握着他的手,一剑斩落,那瞬间大地竟开始颤动。
云彩转瞬间散去,狂风肆虐。夕阳竟被这一剑斩成了两半,下落至山下。从黄昏到黑夜只在一挥剑间,繁星银河变动迅速,黑夜中月亮升起。大地震动後再度归於平静,星光和月光照亮他们的模样,映出濑名泉瞪大的眼眸。
“你疯了!”——这句话尚未出口,濑名泉吞入了腹中。
他在变动天地的那一刻感受到身後强大的气场,摧枯拉朽,强横无双,连太阳月亮都畏惧於他。凌驾於天地之上,掌星辰而断宿命。
——这便是仙。是天下无数人追求的无上至尊之位。
月永雷欧道,“剑意为道,一剑在手,虚空可破;修至无双,神魔绕道。这就是仙。”
天帝大笑。他在天上,在濑名泉身边,在星辰面前笑得肆意又张扬,缓缓道出的言语中满溢戾气,“人数众多又如何?各有本事又如何?哈哈,胜的是我!我挡在天门面前,谁都别想来凡间;我要他们滚回老家,他们只能滚!七七四十九天,哈,最後封天门、退回神界,因为他们挡不住我的剑!”
月永雷欧笑声疯狂,濑名泉愣在原地。他眼前浮现初见那日,天门门口一道独立於世间的红衣男子,那日天火蔓延凡世,那日有人一剑一人立於天门口前,风姿卓绝。
“濑名不满意修真之人吗?濑名不满意这个俗世吗?为什麽世人汲汲营营於修仙,因为一切不如意,只要踏上这条路,只要够强,就能让黄河乾涸、阴阳倒转——”
月永雷欧说。
“若为仙,你便是世间的规则。”
*
濑名泉问过月永雷欧无数次:为什麽你要护凡人?
月永雷欧每次给他的答案都不一样。或许是无聊、大概是看不惯、啊啊,好烦,忘记了......全然不同的答案倒不是敷衍濑名泉,只是连他自己都忘了罢了。天帝行事凭心所欲,倒也从不後悔。
月永雷欧战了七七四十九天,在天门前拦了仙界仙人。最後封天门,落凡尘,方有这场邂逅。
濑名泉再问,仙人为何下凡。
这问题就简单多了,月永雷欧答得很快,“天地自有灵脉,可助修行。那群老鬼不知怎麽了,修为都不涨了。他们用尽了天上的宝物还是没救,就算计算计,灵脉尚未试过,或许有用,来人间抽走罢!”
“若是天地无灵脉......”
“当然无生物可存活,人间等於死了。”
濑名泉哑口。
修真者视凡人如蝼蚁,真仙视凡尘之人皆为蝼蚁,怕是根本没考虑此举会糟蹋多少人命。天上确实也有不少曾为凡人的人仙,但修仙之路需专注,唯有道行是一切,早就断情飞升之人不会对凡间留有太多情感,人间万年,对他们只是这千百万年修行生涯中的一个起始点。
“或许我是看他们一脸嚣张,很不顺眼!索性揍了罢!”
月永雷欧自行猜测他所作所为的原因。生於天上,他对人间更没有感情,不存在忧国忧民之说。
“你的修为没有停滞?”濑名泉换了个话题。
“反而还升得快了些。”月永雷欧也颇为不解,“反正天门我封了几千年,说不定那些老顽固已经不盯着灵脉了!”
红衣天帝笑容灑然,灿若星辰,濑名泉只能低头避过他的视线。
回首间,岁月匆匆而过。
他们走遍河山如画。
元宵灯节,抢灯活动,月永雷欧一跃夺灯。掌声雷动,天帝将莲灯交给濑名泉,神情期待,濑名泉於是也浅浅一笑,轻声应声。
夜半温酒,月永雷欧与濑名泉对坐谈笑。门外紫藤花叶茂盛,门中对饮二人笑声连连。端的是知己同在,酒不醉人人自醉。
洗月湖畔,明月当空。莹白月光盛於湖中,秀色无限。月永雷欧化气为弦,奏一曲嫦娥赋。天宫孤寒,长生何乐;万载月明照凡尘,千山万水再逢君。天帝唱罢,濑名泉手指曲谱,错了一个音。月永雷欧捂住耳朵,不听不听,麻烦死了!濑名泉莞尔一笑。
濑名泉第一次眷恋人世。
他从不羡慕长生,却在月永雷欧在掌声如雷、月光如灑中将莲灯交给他,对他勾起笑容的瞬间贪恋岁月。一月太短,在百年人生中只一刹,燕过无痕。
若濑名泉寿命终了後,再无人记得月永雷欧的笑,那人间该有多寂寞?
一月将近,月永雷欧睡眠时间越来越多。便是醒着,也时常恍惚失神,咳血不住。濑名泉看在眼中,无可奈何,生平第一次感受到痛悔自己无能力。
——四十九天战诸仙,天帝魂魄早已破败不堪,不必换肉身,因他本就不可能活过一月。月永雷欧一天也不想浪费。
那一日起床,身边无人,濑名泉往向窗外,白雪铺满大地,一片银白。他瞪大了眼,不顾冷意往外跑。
南方第一次落雪。
还有谁呢?任性自我,实力无穷,反手逆天命、转天伦,消耗灵魂修为要这天地变色——
只为全濑名泉一个看雪的愿。
月永雷欧立於雪中,濑名泉站在他身边,满腹询问苦楚,最终他还是平了神色,用平日的语气开口,“抬手乱尘世,你不怕报应?”
月永雷欧笑:“今日後,我魂魄四散,再不存在於天地间。怕是无人能跟我算这帐。”
濑名泉安静了。
月永雷欧不解,他回头看向濑名泉,被扯着衣襟往下拉,少年一个恶狠狠咬在他唇上,“你骗我,骗子。”
“我......”
“你道修仙可圆一切盼望,你要我熬万年苦修走至你身边,现在你却要死了,魂飞魄散!你真好啊,天帝大人。”
“那濑名便当作我回到天上,做那高高在上的天帝罢。”
濑名泉想笑又想哭:“然後万年後,我修炼大成,飞升去找你?”
“......”
月永雷欧还想扯,水珠落在他掌上,他倏然回头,“濑名?”
即使将要死去之时,濑名泉都未掉一滴泪,但此刻他眼角泪水一滴滴下落,他擦一行,又再流下一行,自觉丢人,濑名泉狠狠用手背擦拭眼角,擦得眼角发红。正气急,濑名泉的手被另一人握住。
轻柔的吻落在手背,分明是杀人不眨眼的天帝,月永雷欧握住濑名泉手的力道谨慎而温柔。他低叹,“别哭了,濑名。”
濑名泉懒得理他。既然克制不了,那就不克制了。他任自己哭得痛快淋漓,而向来从容的天帝竟然慌了。
“濑名,别哭了,我此生虽有遗憾,再无後悔。生於天地间,死於你身边,我无憾。”
濑名泉都要被气笑了,眼泪被情绪一激更难抑制,天帝大人可真是从未改变的不会说话。
“你说我总是到处跑,让你追得累,下次换我追你啊!别气了。”
“......”
“你烦我吵闹,什麽事都不做,下次我定缠着你帮你做这做那,让濑名不再发怒!”
“......”
“下次......”
骗子,骗子。月永雷欧是个骗子,凭心而为,任意妄为,许下根本无法兑现的承诺,还天真的认为仍有“下次”。魂飞魄散,世上再无一个月永雷欧,天帝本该知晓,今日一别,当是永别。
赤子无心,不懂情爱。叫人恨透了却又不忍怪罪。
月永雷欧捧起濑名泉的脸颊,一个吻落在唇上。属於天帝的气息包裹濑名泉,一口仙气渡下,仙路已开。此後便是万人之一,凡路可断。
“你要我修仙,千年後、仙界卷土而来时帮你护佑这人世?”
“不不不。”月永雷欧摇头,他柔声道,“我哪里舍得。”
“那你为何......”
“我要你活着,一直活着。我要你踏破这俗世无常,我要你凌驾於天地。到那时天仙神尊,无人能伤害你,天下尊你为王。你再不用一个人躲在材房,拆衣为柴;你再不会任人欺压,夺走一切财物人生还无能为力。”
濑名泉愣住。这是他的前半生,月永雷欧表面上不动声色,却早已识透。
“我要你笑,我喜欢濑名的笑啊。要是早一点,我还有时间,我可以保护你,但现在只能濑名自己努力了——”
翩翩飞雪落在他们肩上发上,这是这个城第一次降雪。众人惊讶於天生异相,无人知晓这一片白雪皑皑,只为了圆一人愿。
视线开始模糊,月永雷欧执着濑名泉的手,不是不酸楚。指尖划过濑名泉颊上,泪珠滚烫,他心尖涌起痛楚,千万年寿命都输给了此刻,痛得真实,满足得无悔。那一瞬他倏然明白了。
尘世不能毁,也许只是因他还能未与濑名泉邂逅。
别哭啊。月永雷欧最後一个意识是濑名泉拥他入怀。纤细的、尚未长成的少年身形,温暖的手掌,是他所眷恋的尘世温暖。可惜不能再早一点遇见,可惜必须离别。
濑名,别哭,对不起啊。
如果有下一次,下一次,换我追着你跑。
换我等你。
下一次......
如果可以,我会再回到你身边,所以,别再哭了啊。我喜欢你的笑。
濑名泉向天际望去,雪停了。雪後初晴,人们在街上拥抱,着庆幸异相已止。这朗朗碧空不会因任何人离去而改变,天道往复,岁月无情,能记住回忆的唯有凡人。明月皎皎,千年不改其辉,照亮二人相拥的身形。
天下之大,碧落黄泉,再无天帝月永雷欧。
***
後来,濑名泉得天行教主赠宝转世镜,送一缕残魄入轮迴。
後来,少年孤身一人踏上仙途,三千年光阴转眼逝,再无雪中落泪、无能为力的凡人少年。摘星楼中真仙住,白衣楼主淡笑温雅,修为将临大成,终立於修真中人顶峰。
仙家至尊,无人不畏,可三千年来再无第二人为濑名泉挑下莲灯。那日月永雷欧对他回眸一笑,笑容灿烂更胜烈日朝阳,哪怕星移斗转,世人皆忘,白衣楼主亦铭记。
本无意仙途,你无心一语,终将我渡成了仙。
摘星楼上,鸣上岚终於问出口,他问濑名泉为何成仙。仙路坎坷,千年孤寂,可白衣楼主一路走来,艰辛险峻,竟从未有一日言弃。
濑名泉淡淡道,“我忘了。”
千年苦修,早已学会不再期盼。转世镜终究只是欺骗自己的安慰,他早该知世上再无天帝,不该抱着令人软弱的期许。
只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不甘心罢了。
——那濑名便当作我回到天上,做那高高在上的天帝了罢。
——走到我身边,站在我身旁,陪我看万年日升月落,日夜往复。
既是你所思所想,若我飞升成仙,是否能见你在九天之上,依然对我回首一笑?
三千年前,他们立於凡尘之颠,天帝站在濑名泉身後,握着濑名泉的手,教他何为可变星辰之强大。月永雷欧笑道。剑修,修的是执,是不撞破南墙的倔,是飞灰烟灭亦不改其志的念,一剑在手,就算那天网恢恢也定能划破。
——不愿认命的可不只那个笨蛋。
濑名泉道。
碌碌十五年,濑名泉曾甘为凡人。可在那日雪地,他望向大雪初晴的苍穹,倏然起了无法平息的不甘。这一口无法平息的焰,支撑他走过仙路坎坷。
——怎甘心就让回忆随他百年寿命,就此淹没与岁月长河中。
修仙一路,修的是“执”。
那麽不论月永雷欧是否轮迴,哪怕他已经消逝於红尘,这不知所起的执念亦将伴随濑名泉每一口呼吸。
至死方休,不灭不散。
*
天行第五百届弟子选拔,得摘星楼主濑名泉护佑。
那一年星辰生异相,天门将开。
那一年帝星再亮,光芒仍微弱,那一颗赤红的星却兀自闪烁光芒。
三千年来从不见这般嚣张的参选者,少年抓了把绣了的剑,张扬至极,拼着半死硬生生将当众羞辱他的筑基废了。分明只是微不足道的练气,那一手火使的漂亮,漫不经心一个回眸竟叫人难以言语。
众人俱震,金丹仙人震怒,要将他毙命当场。
选拔会上异变起,五行阵乱,魔修现。惊摘星楼上半仙,亲身入阵破阵。
在火海中,火焰如蛇、法术险恶,月永雷欧欲以音律破阵,修为不足,一曲天仙赋弦断败落。他睁着眼,必要记住今日这耻辱。
白衣掩盖视线,暗香悠悠、飘渺不可捉摸,有人站在他身後为他挡去火焰。袖口织了银线,在混乱中仍然不染纤尘,卓然而遗世独立。
拼着被火舌烧伤的可能,月永雷欧伸手去捉白衣人衣袖,他要看清这人面目。还未触及,白衣仙人倏然转身。
那是一双皎如月的清冷眼眸,是世上最好看的容貌。那人只是站於原地,定定的一个眼神,便足以让人心念生,执念起。
——一曲嫦娥赋,独独错的那个音,三千年未曾或忘,才能够一眼认出他。
——别哭了。如果有下一次,换我追着你,换我等你,可好?
千年念念不忘,终得迴响。轮迴在命宿上划出完整的一个圆,至此终,至此始。
月永雷欧用染血的指尖抚上白衣仙人的脸颊,分明修为低下,少年勾起来的一个笑却璀璨如烈焰,这火焰至三千年前燃烧至今,终於再次灼烧谁的眼。
“就你了——”
姻缘簿上一笔缘,三生石上刻相思。
万载月明照凡尘,千山万水再逢君。
月永雷欧在濑名泉面前笑道。
“你真好看,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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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想拜我为师,我便全你心愿。但你可要记着,仙路上无儿戏,到时修行过於严厉可不能後悔了。
一言定案。摘星楼主濑名泉千年来第一次收徒,收的是一次选拔得罪整个天行门的麻烦精少年。
平静了千年的摘星楼从此鸡飞狗跳。
——师父,我要饿死了!救命啊,长得这麽好看,师父却要饿死我,日後的真仙要被饿死在这里......
——烦死了,再吵就给我滚出去!第一次听到仙会被饿死,你是千古以来第一位?
——我还不是仙啊,师父!我豆蔻年华,不想独守空闺,我要吃烤鸡!
做太久的仙,早就忘了怎麽养凡人,甚至还不如三千年前的自己,濑名仙人头疼欲裂。甚至不得不跟云笈派少主朔间凛月求助。这千年孤寒被打破,真乃凄惨惨烈。
——你为什麽总是追着我跑?
——因为我喜欢濑名,而且濑名很寂寞啊,整个楼里冷冷清清的。
逝者已矣,再相像、或是灵魂相同,亦不是同一个人。可碧眸少年笑意坦然,行动坚决,就这麽固执的踏入濑名泉的生活中,带来变数与不确定。
与月永雷欧不靠谱性格相异的是一日千里的修为,他是天才,一如曾经震动天地的天帝,有些人生来便是要睥睨於九霄间。
仙路艰难,幸得一人走在前方,为月永雷欧扫去障碍,护其平安。
修仙寂寥,又是幸有一人坚决执着,许诺要与濑名泉并肩,不愿再让他一人孤单前行。
曾是满座衣冠胜雪,无人知苦寒。
今得知己共从容,把酒醉明月。
世间乱,魔修起,天门开。人间动盪始,千年恩仇当断。
这一次,我命由己不由天,一剑在手,再不会护不住心上之人。
——仙路悠长,若无你,长生又何如?
*******随谈,都是废话不想看可以点掉了!谢谢!*******
距离我喊着:“我想看仙侠!!!!”又过了半年。
我终於认清了“我不写大概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个事实,自己动笔了。
只是个大纲加前传,文章本体是个爽文,开开外挂打打敌人无虐无失忆,看看濑名天仙被徒儿逼得凄凄惨惨的欢乐故事 ( 主线不重要的意思 )
一样搞了个全Kn的人设。
司司是世家大族的年轻子弟,出现的时候Leo已经小有成了,他不服但是打不过。
凛月是少主,谁是掌门当然是我们都知道的那个人啦。後来跑过来一起逗孩子,跟Leo臭味相投(......),濑名泉很抓狂,觉得他带坏徒弟。
岚是天机阁。濑名楼主青梅竹马(?)的存在。
虽然前世看起来是Leo泉,今生看起来是泉Leo,但其实是无差!一开始有年龄差,会越来越平衡。
想要搞个两个人一起并肩而行,走上巅峰的故事,可以当成低低低配版耽美起点流(。
......我也知道这题材冷的要命,有人看完的话求吱个声,我会很感动了!!!!!!
算是满足了一个想看仙侠的梦想,结果还是我自己写了。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哭了。喜欢的题材都很冷门的惨烈。
写文状态很不好几个月了,可能写得慢一点hhhh说一下!欠的也快还完啦,总有一天可以做到的!
会想多试试看比较不一样的题材!就不求速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