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超级好奇,你们怎么都这么关心Leo会不会秃(爆笑)
天公铺排人间好天地,由来百千景。
不及转身遇个你。
******
“呜啾!早安啊!这里是来自天堂的问候!”
听到这个声音,濑名泉头都痛起来了。逃避现实的将椅背转向墙壁,当作自己什麽都没听见。
小护士们倒是乐开了花,兴冲冲的迎接这位自称来自天上的客人。
“月永,你来了!”
“要不要喝茶?”
“濑名医生昨天很乖,没有超时工作!放心哦!”
缺乏生活常识的国王大人生命力意外强韧,大致熟悉了环境后便能满世界流浪。一开始濑名泉十分烦躁,发现月永Leo怎麽乱跑都能活的好好的后也就放他去了。
月永Leo第一次摸到他医院的诊间时,濑名泉愣的连器具都差点掉了。病人好奇茫然,小护士们兴奋无比。是濑名医生的朋友呢!第一次看到!而月永Leo笑嘻嘻的对濑名泉挥手,说Sena我来看你啦,这是来自天使的祝福!
ㄧㄧ“你怎麽找到这里的,说!”
受到冲击的医生凶神恶煞质问。
ㄧㄧ“我记得嘛!Sena的......工作证的号码?嗯,身分证的我也记得!是叫身分证没错吧?结婚要用的那个!诶,如果Sena结婚时忘了资料,我都记得,可以帮你......”
ㄧㄧ“闭嘴,立刻,谢谢。”
从此后,医院常常收到来自天使的探访。就算要求别来,月永Leo也不会好好听人说话。反正把人扔在休息室也不妨碍做事。月永Leo要浪费自己的时间,濑名泉当然没什麽所谓。
“但濑名医生对月永先生真好啊!”小护士这麽感慨过,“只要月永在,濑名医生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呢!”
濑名泉面无表情。她们不知道那个白痴只要一会儿不看着,就能惹出什麽事来。
“这麽说起来,橙色头发跟碧色眼睛......咦,濑名医生,那副画......”
“啊?”月永Leo好奇转头。
“你们想换诊间吗?”濑名泉笑的温柔,“隔壁的藤原医生好像缺人?”
小护士们乖乖闭了嘴。
月永Leo在小护士间的人缘非常好。想想也是,她们不用帮他扫一地羽毛、不必帮他整理衣服、不用帮他买下乱玩后的物品。在小护士眼里,这是一个爱笑有趣的少年。偶尔透露出来的气势让人心惊,但有濑名医生在时气息总是没这麽锐利的。
月永Leo有说不完的,关於天上跟地狱的故事。他道出来的妄想跟音乐令人动容又向往。再寻常又无趣的事物,经过他的口中都染上生动的色彩。他快乐又纯粹,与他相处能让人放下平日紧绷的神经,整颗心都像是得到治愈。而月永Leo笑着说他来自天上,小护士们也就无可无不可的喊他天使。
至於翅膀?哦。当然收起来了。
知道居然能收时,濑名泉简直想掐死月永Leo。如果早知道能收,谁会想不开,带着一只有翅膀的天使搭公车啊?月永Leo还委屈上了,说Sena你没问我啊,而且收翅膀很不舒服!就像人类的手脚被绑着一样,啊啊,简直是断了一只灵感之手......
话还没说完,濑名泉伸手扯他翅膀,月永Leo整个人都踉跄了一下。而濑名泉的语气温柔极了,“Leo,你再说一次,收不收?”
也可怜月永Leo,砍真正的恶魔跟切菜似的,却拿这个人类的温柔微笑没办法。他想,零说的真有道理!有些人是恶魔但也不一定邪恶,而Sena这个人类就跟恶魔一样,好可怕啊!
“再说一些嘛!天上的故事。”休息时间,小护士揪着月永Leo讲故事。在她们心里这大概像一篇连载小说,为平淡生活增添几分调味。濑名泉面不改色,一手握滑鼠浏览网页、一手用筷子吃便当,一个眼神都没向那边扫过去。
距离月永Leo对他宣战已经过了三个月。这天使理所当然的占据他生活,在下了战书后更无所顾忌的放肆。濑名泉觉得这种战书无聊极了,但这也不代表他打算输。
不服气吗?好啊,你倒是试试看。
如果地狱之王朔间零在这,大概会摇头,笑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沉不住气。
“嗯......”月永Leo思考了一下。濑名泉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他察觉了,但也不以为意,“哎!天上的故事......战争?”
“咦,天上也会有战争吗?”
“天地之战?第一跟第二次世界战争?荣光之役?很多!我记不清楚!我喜欢又讨厌战争ㄧㄧ”
“没有比较经典的吗?”小护士好奇极了。
“有。”
或许是濑名泉的错觉,他感觉到月永Leo的话语一下子彷佛浸了冷水,透心的凉。
他说,“『裁决』。”
*
现在的天堂由天恩会所掌握,一切人类与天使的秩序皆在他们指尖内,被他们的决策所引导。
ㄧㄧ“何为天命?”
天上的『皇帝』曾经这麽说过,“『体制』与『秩序』为一切之本。将希望寄托在『这次会不会成功呢』的想法就像赌博,不确定的令人不敢置信。而零乱而混乱的生活对天上跟人间都是伤害,每个人都该遵守已经存在的、被设计好的命数,这就是天命。”
那时的天界尚没有领导天恩会的Fine,亦没有流星、红月等立场不一的组合。人类跟天使没有所谓命定的秩序等观念。而天界之王是实力无匹的朔间零。
那是百花齐放的年代,日日树涉、朔间零、斋宫宗等天才大放异彩,实力强横的强者们各据一方。天界从未有过的繁荣,却也是令无数天使烦恼的割据时期。天才的光芒的实力压抑的普通人难以呼吸。缺乏逻辑的零乱环境使人惶惶不安。
当环境过於极端时,改变的序幕往往会拉起幕簾。
天界起风了。
人间出事频繁,朔间零需要花无数的时间下凡处理,这只是个开始。五位不知不觉被冠上恶名的天才、连连被用以『帝王』『国王』等夸张用词描述的斋宫宗与月永Leo、不满压抑到了极致而唾骂天才的人们......天上的火焰已经燃起,便再也不可能浇熄。由天祥院英智主导、莲巳敬人辅佐的一场战争悄声无息又轰轰烈烈,转眼前天上换主的局势已成定数。
最後的一场战争,日日树涉遵循天祥院英智的剧本。五奇人落败。战争终於落幕,而火焰燃烧过整个天界后终於熄灭。毁灭可以带来重生,可失败的人已经无容身之处。
朔间零与追随他的人从天上坠落,坠至深渊而活。那些天使纯白的羽翼染上黑色,而在恶劣的环境中逐渐改变,化为蝙蝠般的翅翼。
至此,天上大量换主,而深渊中多了地狱。堕落的天使名为恶魔。
但哪怕天涯相隔,彼此之间的论点依然不曾妥协。
於是恶魔象徵混乱与自由,渴望开创和黑暗;而天上代表秩序和公正,掌管无数人类命数,领人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天上、人间与地狱,终於达到平衡ㄧㄧ或许吧?
“那都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眼神悠远,月永Leo好像想起了什麽,笑了出声,“那个讨人厌的『皇帝』在位置上坐的很开心啊,但谁知道呢?嗯......是叫冰鹰北斗的一群孩子?很弱小,但是很执着!火焰是不会熄灭的♪燃烧别人的火苗如果松懈,也可能烧到自己身上♪我很期待啊!未来可能的『革命』!”
故事完毕,全场一片静默。
众人心绪仍然留在这个妄想性质十足的故事里。故事里有战争与思想的碰触、有无数的鲜血和牺牲。分明荒谬到了极致,在月永Leo口中缓缓道来时,却令人能想像那场震撼天上地下的『裁决』。画面鲜明的在眼前播放。
“时间到了,回去工作。”
濑名泉第一个打破沉默。冷静的语气划破沉寂,也将无数人从思绪中扯出。
月永Leo想笑,Sena你还是听了啊,这次是我赢了!唇角却勾不起来。
而濑名泉披上白色大褂,动作俐落。他在走进诊间前回头看了月永Leo一眼。
“喂,如果你也是这麽掉落的话ㄧㄧ”
从天上到人间的距离有多长?濑名泉不知道。但撕裂一双纯白美丽的羽翼绝对足够了。
“看到我时还笑的出来,你真是没药救的笨蛋。”
月永Leo突然就真的笑不出来了。
*
一天的诊疗结束。濑名泉出去处理公务,而月永Leo在椅子上哼歌等他。
温的饮料瓶被贴上脸颊,月永Leo一愣。小护士笑盈盈的望着他,“怎麽了?跟濑名医生吵架啦?”
人间的姑娘没有天使的貌美强大,可独有一分细腻跟体贴。真美,月永Leo想,灵魂的美丽与外貌无关,有些人的灵魂是会发光的。他看的见。
知道那是好意,月永Leo摇头。神色柔软了一些。濑名泉身边的人也如他,强势的外表包裹柔软的内心。
“月永怎麽会来这里?”不知道为什麽,其他人都是有些怕他的,这个姑娘倒是心大,坐在他旁边就跟他搭上话了,“虽然不常,但每次来等濑名医生就是一天呢。”
月永Leo终於笑出声,“因为我在跟Sena战争!”
“咦,吵架?”
“不是、不是♪”月永Leo很是愉悦,战争的话题总能让他心情好起来,“我喜欢Sena!想来他工作的地方、知道他喜欢什麽!Sena不说,那我就只能主动出击了!”
橙发的天使总是能将感情诉说的直白俐落。小护士没想到他这麽坦然,瞪大了眼,“诶......原来真的是。我有猜到。但想不到......”
想不到他还直接说了。
月永Leo笑了,“我知道你不介意!”
小护士哑口无言。看似胡言乱语、为所欲为,时常说出无逻辑的话语。但这位天使天生有将人剥皮视骨的能力,碧眼轻轻一扫,一切隐秘的情感无所遁形。
『你你你』『你们』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大概,小护士沮丧,“哎!我也说不出什麽,现在都什麽年代了,我才不反同呢。祝福你们啦......不过濑名医生不好追哦?”
追?月永Leo茫然。
小护士突然像是个媒婆一样,对这事积极了起来。毕竟是那个濑名医生呢!刚上来的时候,嘴毒的都把好几个护士骂哭了。月永虽然脑子有时候不好,但这种追求真爱的勇气值得嘉许。刚成年的女孩子对恋爱总是鼓励的,在脑子里就能脑补出一部惊世绝恋。
“我们偷偷八卦了好久嘛。像濑名医生这种好看又认真的人,没有女朋友太奇怪了。还是名校毕业。但听说一开始选的不是这个专业,是发生了什麽才改的......”
“像是一场意外的灾难?”月永Leo轻声接话。
“咦咦,可能是,但不清楚。可是濑名医生对工作好认真,特别敬业。之前有紧急手术,半夜五点也开车过来了......”
月永Leo侧头,微微思索的神情。
“哦。真难得,你也会聊天。”打开们后看见难得的景象,濑名泉挑眉。
“濑名医生别吃醋,”狡猾的小姑娘扯了包就往外跑,关门前对濑名泉怕做了个鬼脸,“因为你离开月永就不安心,我帮你看着呀。这麽贴心,记得给我加薪!”
“你下个月的加薪别想了。”濑名泉脸色很不好看。
“哦哦,原来是这样。Sena真贴心。”月永Leo恍然大悟,“咦,Sena你脸红了?”
“闭嘴可以吗,我的国王殿下?”濑名泉扯了月永Leo的手就往外走。
*
“晚餐吃什麽?”月永Leo拉着濑名泉的手,晃晃悠悠的走。
一开始是怕他乱跑,濑名泉扯着人不敢放。久而久之倒是成了习惯。
“嗯。”濑名泉语气淡然,“卤鸡翅跟炒青菜吧。”
月永Leo差点摔一跤。
“如果没弄好,鸡翅膀大概要剁一下。”
“啊啊,好痛,还要剁,Sena是恶魔!”月永Leo蹲下来。现在街上没有什麽人,他肆无忌惮的将翅膀放了出来。用羽翼捂住自己,整个人在羽毛中缩成一团装死。
“衣服又破了一件,还要重买,你也注意一下可以吗?”抱怨到一半,濑名泉也觉得好笑了,“痛什麽,你又不是鸡。”
“同样是羽毛类动物,Sena,我要代替鸡谴责你!吃翅膀好痛ㄧㄧ”
“你为什麽堂堂一个天使,要把自己跟鸡分类在一起。”
月永Leo不回话,濑名泉无奈,“好好好,你不是战无不胜的国王吗?再躲下去就默认你输了哦?”
月永Leo这下出来了,还是不说话,再次瞪他。
他们的战争目前为止算是打的如火如荼。
月永Leo真的想做什麽事时,那就谁也阻止不了。天上的战神没有打不赢的战争,这次却着实算是踢到铁板了。
打架唱歌他擅长,可在跟人相处上,月永Leo可能连初中女孩都不如。是他下的战帖,但他回去先想了三天到底战的是什麽、再想了一个礼拜要怎麽出击,最後放弃思考,风风火火的跑出去满世界『找灵感』去了。
他将濑名泉的家摆满他买回来的东西。
他拉着濑名泉去看有个天使雕塑的展览。
他每天换一次方法跟濑名泉说喜欢。
但这个人类医生偶尔抱怨,一般也不过淡然的随着他去闹。他们之间的战役若说是思考想法的碰触和决胜,濑名泉大概是刀枪不入了。月永Leo不禁挫败。
“起来吧,”濑名泉对他伸手,语气里带了几分他不擅长的柔,“要是感冒很烦人,我不知道该分配给天使多少份量的药。”
真的刀枪不入、他做什麽都没有用吗?月永Leo眯眼。突然质疑起刚才下的结论。
而教堂的钟声敲响,他们一起回头。彩色的玻璃窗印着圣经的故事,雕刻精致的石柱无比神圣。圣歌的声音隐隐约约从教堂中传来,有人在朗诵圣经。虔诚认真的语调。
“『信我者得永生』......”月永Leo恍惚。
“嗯?”濑名泉倒是诧异,“你去过教会?天主教?”
“不,不是教派。”月永Leo看向高耸的教堂,眼神深远,“不是基督教、佛教、天主教,无关教派......我在意的......”
“跟你掉下来的原因有关?”濑名泉问。
“那当然!”月永Leo笑了出来,语气倨傲而理所当然,“除了我自己露出破绽,这世界上谁有本事撕裂我的翼!”
不算强壮的身材,但这位天使回头时眼如缀进了雷电,一片慑人的明亮,身形在黯淡的路灯下被照出了拉长的影。橙发的国王只是在阴暗的天空下微微一笑,便笑出了睥睨苍天的傲慢。
“你......”
“而『并不相信我』的Sena,为什麽会对这些事情好奇呢?”
磨亮许久的剑已经出鞘,自认败局抵定的国王适才正突破盲点,正是意气风发得意洋洋。他不打算给对手回击的机会,一剑便直指心脏。
将军。
“结束吧!好累的战役!我不想再跟Sena比赛了,快点结束,我饿了!想吃炸猪排!”
“今天没有这道菜。不对,”濑名泉突然意识过来,“你不玩了?”
“不是,让Sena快点放弃固执的想法,就能结束了啊!”
“......”
“走吧。”月永Leo对他伸手,“跟我来,跟随我。“
*
“Sena说我不懂喜欢,我很不服气,我喜欢你啊!你这麽好看,虽然傲娇可是很温柔!我最喜欢你了,如果你不相信,我就想办法让你相信!”
月永Leo拉着濑名泉来到电影院门口,指着海报上的电影介绍,“我把这些都看完了。”
濑名泉认为天使不懂情爱,那麽月永Leo就去认识人间的感情。喜剧、悲剧、友情、爱情、亲情,电影里的情感或轰轰烈烈或细水流长,真实而虚假。懵懵懂懂的天使怀着不服输的心态一一看过去。
“好像懂了一点,又完全不一样,”月永Leo试图用动作和言语解释,“恋人的话要接吻,亲人可以拥抱,友情一起喝酒打闹......嗯,还有很不理解的,圣人的爱,牺牲自己拯救一切,他爱世界苍生,又不爱任何一个人......跟天神和天使一样?Sena是这麽想的吧?”
於是月永Leo理解了濑名泉的拒绝。
濑名泉沉默。
月永Leo偏头,“看完后,我知道了,但也都不对!不论女孩子、男生或孩子,他们都不是Sena也不是我,我知道了人间的故事,可是不知道Sena想告诉我的事情!”
他指向图书馆,“然后我找到这里!”
“『傲慢与偏见』、『悲惨世界』、『人间失格』......书真有趣啊!”橙发的天使笑,“每本书都是有颜色的,灵魂的颜色!每个字都是一句话,拼凑成不同的人生,人间果然有趣!天上可不允许这些东西存在。”
那些书里的爱恨悲喜高潮迭起,每个作者用笔法写出一个又一个引人沈迷的故事。月永Leo在看书时一闭眼,脑中便是一个世界的成型。那个世界里,美貌的郝思嘉提着裙子走过大街、中世纪的伦敦中侦探和医生住在贝克街、尚万强在深夜里偷了面包与烛台。万千缤纷而紊乱的世界,那是月永Leo的最爱。善与恶的界线含糊,而人性便是最美的风景。
“我可以溺毙在里面,有趣的东西让人愿意付出生命。但是这时候我想起来,”月永Leo说,“呜哇,时间过了,Sena说要给我煮的汤大概冷了,恶鬼要生气了!嗯,那里虽然很美,但没有Sena......我可以留在里面,但Sena会难过!所以我就放下书回去,那天还被Sena狠狠的骂了一顿......”
“说要吃炸鸡,给你买了还迟到三个小时,被骂是理所当然的吧?”濑名泉故作自然的抱怨。恍惚的神情透露了他内心并不平静
月永Leo咕哝了一句“真小气”。
太阳落下,星辰陆续镶嵌上夜空的画布。他们站在广场中央,喷水池上的雕塑是天使的模样。来往的人们或情侣或家人,在路灯的照映下彼此微笑谈天。模模糊糊的灯光将濑名泉与月永Leo的面容映照上昏黄的色泽、而影子拖的很长,几乎重叠在一起。他们在此刻四目相对,月永Leo勾起一个笑。
“真好看!”
“嗯。风景的确......”
“你真好看。”
“......”
月永Leo转身,看向整个花园与天空,“人间真好!不在Sena身边的时候我看了很多东西,人类弱小又生命短暂,但拥有许多宝物ㄧㄧ”
他曾踏上拥挤的公车,人群纷乱而混杂,十分不舒服的环境,新奇的体验。那些或刷手机、或抱怨的人皆认真的活着,苦恼着对天使而言举重若轻的话题。那是月永Leo所不熟悉的,生活的气息。
他曾来到繁盛的花园。四周的砖头房屋堆砌完整,而斑驳的红砖有岁月的气息。月永Leo躺在花香满溢的花园里闭上双眼,整个宇宙便在他的脑中升起。
他在人山人海的街道上歌唱。有人与他搭话、有人关心的询问他。月永Leo曾和人大声争吵、也曾相谈甚欢。相逢不必曾相识,这个城市有恶意亦有美好的善意。
这是个很好的,很美的人间。
“嗯,还不错。”濑名泉听月永Leo神采飞扬的诉说,眼中也染上暖意。在他的天使眼里没有无法欣赏的事物,一切皆是美景、遭遇都是际遇。但可能不包括莫札特吧ㄧㄧ不知道为什麽,月永Leo居然还把这个早已离世的作曲家骂了一遍,不知道他对莫札特哪里来的这麽大的怨念。
“可是那些东西再好,都不是Sena!”
橙发天使对濑名泉笑着说时,最後的路灯终於点亮。
“嗯,这是给Sena的歌。”
月永Leo站上喷水池的檯子。或许有人侧目,他不管不顾,开口歌唱。
那瞬间似清风徐来,又似明月当空。所有人都止住了动作,被来自天上的歌声所吸引。月永Leo在夜晚的舞台上歌唱,天使的歌声足以抚慰所有人的心灵。来自天上,不染世间黑暗现实,一如初降的雪与晨间朝露。
濑名泉听的认真。他想,真是烦人,挣扎了这麽久,也许本来就是必败的局,他只是在负隅顽抗。不信任?拒绝月永Leo?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这样的选项,而他因此而不甘。濑名泉这辈子没有输过任何人,就算输了那也是输给命运。可大雨中疯狂大笑的橙发天使、弹琴时眼神明亮的少年、现在於人群中歌唱的国王,不论何时,当濑名泉在看着月永Leo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无可奈何。
他的内心欲追随,他的意识已臣服。月永Leo初时尚懵懂,茫茫然的只知道对他笑。那濑名泉就认定没有自己坠落的理由ㄧㄧ天使爱这个世界,而月永Leo爱这个世界,一如爱濑名泉。没有上心的理由,不是吗?於是他就仍然是傲慢无匹、从不被打倒的医生。
“我的确不懂喜欢,我喜欢很多东西!”歌曲唱罢,战无不胜的战神笑的像个孩子,对这场征战的胜负十足自信,“可是电影不是你、书里不是你、风景里也没有你!我本来以为我可以死在每一片美景里ㄧㄧ”
天使无执而无念,纯粹至此,才能唱出最清澈的歌。可当从书里回神时,月永Leo想起那个荧荧发亮的灵魂,他曾在天上往下看,而後被一眼惊艳。他向来善记又善忘,那麽能被他记住的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见过阳光跟水,看过花开花落,听过鸟语虫鸣,也闻过草芳花香ㄧㄧ
“但是Sena是最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最好看。”
而在这万千红尘里,我最喜欢你。
濑名泉怔在当场,月永Leo正凝视着他。此时突然传来的慵懒声线打断他们的话语。
“好浪漫呢,王的告白,”不知何时出现的少年躺在喷水池边,少年有一双深红的眼,和人间难得的美貌,“但把我吵醒了......喵呜~好吵......”
他起身,揉了揉眼,背後的一对黑翅格外引人瞩目。
“诶。凛月?”月永Leo诧异。
濑名泉也愣住了。这种事情不可能吧?眼前的少年应该是ㄧㄧ
“哇哈哈,凛月,好久不见!恶魔也能跑下来了吗?零会疯掉的!”
流年不利。
濑名泉好像听到老天在对他说:既然捡到了天使,那连恶魔都一起捡吧。
加油哦,伟大的凡人!
(未完待续)
******
*道个歉,迟到啦......写到一半我差点以为我要写这篇一辈子。线太多了卡很久,接的想哭,有点乱有点坑所以......谢谢看完的姑娘!辛苦了。
恭喜贺喜泉,收齐Knights任务(3/5) Get。
大家新年快乐!
300fo点文暂时不开了,坑好多【跪】存着之後开!谢谢每一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