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喊我笑笑就好啦。
•Es杂食主狮心,泉Leo泉无差!喜欢Knights
•诡秘伦克伦都可,不洁癖,可爱的cp都喜欢

不介意连续点心!会认为是喜欢我的文,很开心2333谢谢喜欢!

【泉Leo】beauty and the beast (上)

*美女与野兽paro(怀疑世界上写这Paro的只有我)
*架空有,私设有,依然奈次半全员主狮心。不是很轻松向。
*我又玩命写拼图......




  傲慢的国王因其无礼自私而遭到诅咒。唯有懂得温柔、理解谦虚才能解开。

  传说将会出现一个人,足以改变一切悲剧。而若当玫瑰花瓣落尽时,国王依然不懂爱人,那他将以丑陋的外貌死去。

  ㄧㄧ然而童话往往不仅有一个版本。

******

  『她说,我要一朵鲜红如血的玫瑰。』

  这是栋壮观却毫无生气的城堡。

  濑名泉眯眼。眼前的城堡高耸入云,上好的石砖堆砌千年不改的雄伟、生锈的栏杆将城堡围成巨大的牢笼。他俐落的一个姿势下马,推开铁制栏杆的门,声音吱吱哑哑入耳。

  “泉,你......”

  身後的人欲言又止,濑名泉回头,勾起一个不带笑意的笑,“还有什麽事吗?”

  村长想要开口复又沉默,他将口袋中的玫瑰递给濑名泉。濑名泉接过玫瑰,神情疏淡,看不出情绪。

  玫瑰色彩鲜红欲滴、花瓣层叠绽放,从摘下来的那刻起便不见凋零,鲜活如生。就是这朵玫瑰,起源和因由。

  村长的村落不过是个小村庄,数百人自给自足。濑名泉在其中出名的格格不入。幼时在冬天到来的孤儿,由心善的村长扶养成长。渐渐长成后有了副好看至极的面容,与之相对的却是出名的恶劣性格。

  村长将要远游,询问三个女儿礼物。大女儿说,我要最好看的珍珠做项链;二女儿说,我要最珍贵的宝石来收藏。

  轮到小女儿时,美貌的少女斜眼一扫濑名泉,笑意盈盈的开口。她说想要鲜红如血的玫瑰,美丽如同夏日的艳阳。红玫瑰,代表忠贞而热切的心。冬日要寻玫瑰可谓困难,可因宠爱这个美丽的女儿,村长依然答应。少女於是笑的灿烂如花。村长最後问濑名泉,你有什麽想要的吗?濑名泉语气漠然,没有,不需要。

  ㄧㄧ风光出门,回来时却是满面仓皇狼狈。

  村长满脸惊恐、衣衫零乱。他说他在回程了路上迷了路,看见雄伟壮观的城堡,城堡中的金发管家给了他丰富的衣食住宿,他感激无比。直到他看见城堡旁满院的玫瑰。

  黄、蓝、粉,还有ㄧㄧ红。鲜豔如鲜血的玫瑰,豔丽又令人着迷。他想起小女儿的要求,偷偷摘下一朵。

  诉说到这时时村长浑身颤抖,濑名泉仍然神色平静。

  那是怪物!村长哭着说。碧眼的令人恐惧的野兽!

  碧眼的野兽,直视他面容时便令人恐惧。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那野兽有一双在夜里依然发亮的眼。

  野兽说,你偷我的玫瑰,不容饶恕。村长哭着解释女儿的请求,野兽便说,你让她过来,我就放过你们。

  小女儿一声尖叫,倒退说她不要。她不要死在怪物的城堡里。她明明是村里最好看的姑娘,拥有最美丽的衣服和一切美好事物,男人望她的眼神皆充满迷恋。除了他ㄧㄧ除了该死的那个人!

  美丽的少女神色扭曲。对,就是因为他,总是漠然以对、毫不在乎她的那个人。玫瑰?她才不需要什麽玫瑰。若不是因为濑名泉,她也不会ㄧㄧ

  於是她在村民面前,指着银发少年说,是他让我带玫瑰的,要走应该是他走!都是他害的,你们都知道吧,他这个人对玫瑰......

  村民议论纷纷,同情的恶意的揣度的眼神投在濑名泉身上。他兀自平静,站在众人的中心神情波澜不惊,只是看向扶养他长大的村长。村长握着玫瑰,神色尴尬为难,欲言又止。

  濑名泉笑了。他们不是没有看过他笑,却极少看见这般的笑,微挑了眉眼,笑容中含了讽刺和锐意,好看又傲慢的一塌糊涂。锐利的美貌神态一下子惊了全场,那瞬他们彷佛看见了倨傲无双的骑士,正居高临下笑看他们演一齣自私恶意的戏码。

  他走到村长面前,接过红玫瑰。城堡中的玫瑰相隔数日依然不见凋零,鲜红欲滴。濑名泉在那瞬间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後他说,好,我去。

  推开斑驳的栏杆,走进黑暗的城堡院内。分明是冬天,院中玫瑰灼妍绽放。蓝的黄的粉的玫瑰,将死气沉沉的城堡染上一丝缤纷活气。濑名泉目光在红玫瑰上停了一秒,没有再犹豫的向前走去。不回应身後村长复杂的神色。

*

  『一步踏进孤独的野兽百年的世界。』

  领他进入的是金发紫眸的娟秀管家,毕恭毕敬的迎濑名泉进门。濑名泉正思考关於这位管家的传闻,却见管家在进门的一秒后长出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管家真不是人做的事,累死人家了!”说完开始扯身上的衣服领带,“女孩子还是要穿华丽的裙子,像个女王在舞会跳舞才对。”

  濑名泉僵在当场。

  “本来以为是女孩子,”名为鸣上岚的管家ㄧㄧ由现在状况来看,他或许根本不是管家ㄧㄧ带着笑容往濑名泉身上黏,笑容明媚的根本不像刚才死气沉沉的端庄管家,“呀,看起来是个冷酷的男人呢~”

  “走开,别黏过来!”濑名泉根本来不及思考发生什麽事,反射性後退。

  “呜......好吵.......”身边倏然传来声音,带着些许迷茫的软,“小~鸣,你好吵,现在还是早上哦。”

  窝在楼梯扶手下的蝙蝠突然发声,摇摇晃晃的飞到他们面前,一下子变成红眼黑发的少年。语带埋怨揉眼睛,一脸睡不饱的难受样。

  “咦,这是......”

  “之前王抽风说的话,他们好像当真了。”鸣上岚笑着帮少年整理睡到凌乱的衣物,“叫濑名泉,被送过来的。小凛月你也别整天睡觉,好歹过来自我介绍一下嘛~”

  “啊,原来是小濑啊......”

  “我跟你很熟吗?”濑名泉面无表情。
 
  城堡的大厅上挂着水晶吊灯,家俱年代久远但仍能看出贵重。厚重的窗簾掩盖阳光使大厅显得阴森,灰尘布满每个角落。

  濑名泉试图让自己维持冷静,他看见有东西小心翼翼的探头,如果没看错好像是餐具跟杯子。而二楼躲在栏杆后自以为娇小的大约是衣柜。时钟并不安份的显示时间,眨眼眼睛盯着他、时针分针乱转。而正朝他扑过来脚垫正汪汪叫着。

  鸡毛撢子从濑名泉眼前掉落,灰尘扑在他面上。濑名泉在那刻听见自己理智线断裂的声音。

*

  野兽的城堡最近人人自危,从外面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美人”。

  来到城堡的第一天,好看的银发少年将窗簾扯下、吊灯点亮,常年阴森的城堡照进阳光,吸血鬼朔间凛月叫苦连天,被推进二楼房间让他慢慢睡。

  休工了百年的扫把被压着上工,一样倒楣的还有拖把。那位美人用杀神似的眼神盯着他们,要是漏了哪个灰尘的角落就彷佛要被掐死。他们不得不满腹心酸苦楚的开始干活。

  若是只有凶狠就算了,这位银发美人还心如铁石。茶壶妈妈哭求了几个小时,他依然动作俐落的将小杯子们丢进洗碗槽,拿起铁刷直接动手。

  那一刻厨房哀鸿遍野,惨烈的哭声传遍整个城堡。经此一役,其他家俱遇到濑名泉都乖的跟猫似的,一向任性的脚垫狗也只敢乖乖坐好。而城堡在三日内焕然一新,百年来第一次这麽明亮乾净。

  濑名泉不知道那位野兽究竟多可怕,可怕也不管。再怎麽样顶多被吃了,但要他在阴暗又满是灰尘的城堡里度日?不要说门,窗都没有!

  也有人隐晦的提过,是不是该请“王”出面处理?这位客人俨然有人当家做主的气势。

  朔间凛月向来出谋划策却不管事,白天只顾睡,当然懒得理会抱怨。鸣上岚则是笑嘻嘻的回应,“有什麽不好?难道你们更希望『王』当家做主?”

  一句话就让所有人静默。

  濑名泉做这些事时就做好被算帐的心理准备了,谁知那位被唤为“王”的,传闻中的野兽一直没出现。二楼没有人能进入的房间,鸣上岚每日按时送餐宿用品,而那个房间安静平稳的像没有人存在,数日如一日。

  濑名泉大约是有所不满的。他在进城堡前做好无数可能性的打算,好的坏的都有,唯独没想过根本见不到对方的可能。这位威胁他到来的野兽躲在自己房间里,比起恶名昭彰的怪物,还更像个羞於见人的公主。使人满腔防备找不到落点,只能化为乌有。他不满极了。

  晚餐时间,朔间凛月跟鸣上岚閒聊。

  “时间差不多了,该去把王喊出来了?”

  “嗯......差不多了。今天去吧。”

  “他还知道要出来?”

  放下刀叉的动作不自觉有些重,濑名泉忍不住的语带讽刺。朔间凛月跟鸣上岚有些诧异,互看了一眼。

  “泉好像很不满『王』呢。”鸣上岚惊讶。

  朔间凛月偏头笑了,“那就让小濑去把『王』喊出来吧。”

***

  『「野兽」有一双在夜里依然发光的碧眼。』

  二楼的最後一间,除了朔间凛月跟鸣上岚没有人敢接近。濑名泉清理长廊时路过时无数次,他没有多事的习惯,也就不曾开门。

  敲门,没有人应门,门没有锁。他走进房间,房间摆设跟其他人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是墙面上画画的痕迹与散落房间的乐谱。床上被单线条起伏,他皱眉走近。

  “喂......”

  才刚出声,强硬的力道将濑名泉扯到床上。撞击在床板上全身疼痛,有人压到他身上,紧扣他手腕,濑名泉刚一睁眼,跌入一双零乱的碧眸中。

  野兽有一双在夜里依然闪烁光芒的碧眼。

  橙发的国王扣着他的手腕将他压在身下,眼神混乱而迷茫。他眨了一下眼,万千星辰宇宙在其中旋转。四目相对,月永Leo好像想说什麽,眼眸瞬间亮了一下,下一刻却闭上眼,晕在濑名泉颈窝。

  濑名泉在那时仿若闻到玫瑰的香气,味道瞬间消散,回过神来时眼前是闭眼的橙发国王。抓他的力道强劲,少年身形却纤细的说得上瘦小。细碎的橙发扫在他面上,些微的癢,似如挠在心上。

  濑名泉突然想再看一次,那双会发亮的碧眼。

*

  月永Leo关在房间里时没有多少人愿意接近,出来后人缘却出乎意料的好。

  濑名泉怎麽也想不到,让村长惧怕的“野兽”真实面容是个还没他高的少年。月永Leo笑嘻嘻的,很是没有王的架子,狗啊衣柜啊杯子啊都朝他扑来。

  小杯子在国王的手上委屈的滴几滴眼泪(那是刚刚被洗完后剩下的水),蹦蹦跳跳的指控。濑名泉面无表情看他一眼,吓的杯子差点钻到月永Leo衣服里。月永Leo拍拍杯子的杯缘,杯子蹦跳抗议,他摇头。在国王摇头后,虽然一副不甘心的模样,杯子依然垂头丧气的跳下去。

  对上眼神,月永Leo对濑名泉笑。竟是纵了他在他的城堡内肆意而为欺杯霸狗。

  “唷!岚,你还是一样,动作真有趣啊!”

  月永Leo对鸣上岚态度自然的打招呼。

  “王,你说了381次一模一样的这句话了。”鸣上岚叹气无奈,“要说一样的话,也找温柔一点的啊......”

  “好、好,下次!呜啾!好久不见,凛月你还是在睡啊。”

  “嗯。王,好久不见了。”朔间凛月懒洋洋的挥手,早已习惯月永Leo一模一样的招呼。

  他们跟濑名泉解释过,由于身上的诅咒,月永Leo一年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待在房间内。记忆总会有片段的缺失混乱,时常分不清现实与妄想。

  逡巡过领土、抚慰完臣民,橙发的国王这时才转身,定眼看濑名泉这个陌生的变数。他眼中有疑惑,濑名泉懒得解释,沉默的任月永Leo打量,神情甚至带了些挑釁。

  “你真好看。”

  出乎意料,这是月永Leo开口的第一句话。

  碧眼中的喜悦毫不掩饰,他笑,“你真好看!我喜欢你!”

  濑名泉几乎有些手足无措。这位“野兽”的夸赞随性,神情中的愉悦却坦然。他笑起来时带着从容与自信,说出口的话便像无法反驳的真理。
 
  “不过......”他接着说,“你是谁,怎麽会在这里?”

  大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

*

  “原来是这样啊......”月永Leo点头,也不知懂了没有。

  鸣上岚艰难的尝试解释,“对,国王大人你忘了吗?我们招待他,但那位先生偷了你的玫瑰......”

  “嗯,对,好像是这样!啊啊不要说,让我妄想!偷我红玫瑰的小偷不能原谅!珍贵的东西不容魔鬼亵渎,然後我......我说了什麽?啊,我真是笨蛋!”

  朔间凛月一脸看戏的模样,濑名泉面色不佳,鸣上岚头都疼了,只能继续尝试唤起国王的记忆,“是你抓住他的,王你仔细想想,有没有让他带美女过来?”

  “啊?我要美女做什麽?灵感的话在城堡里就够了!”月永Leo很是茫然,“啊,对,我让他带个人来照顾玫瑰,摘了花当然要补偿,很公平!这是国王的大度!他好像说是个女的?”
 
  朔间凛月忍不住大笑出声,歪在栏杆上起不来了。濑名泉脸色难看,踩着步伐走到月永Leo面前,动作一如既往的优雅,语气却一字一顿,“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只需要一个花农。可是他们认为你要找个新娘,然後把我推过来?”

  对他的怒气很是不解,月永Leo依然直率,眼神明亮清澈又无辜,“对,但Sena你真厉害啊!城堡被你整理的井井有条,那女生肯定没有你做的好,爱你哦!”

  语气就像买了条浴巾,谁知道物超所值还能当棉被一样随性而惊喜。

  那天城堡里的家俱都吓破了胆,他们本来以为那位美人最厉害也只是刷刷杯子、凶凶狗、踹踹蝙蝠,但这次,银发少年直接踩了他们国王的头。

***

  『众人惧怕凶狠的野兽,纷纷决定逃离。他选择大步走近,说他有柔软而坚强的心。』

  有了月永Leo的城堡说不上更热闹,对濑名泉来说倒是更麻烦了。三个仅有的人类(吸血鬼算是半人类)每天多了一个任务:追着这位无法捉摸的国王跑。

  月永Leo出来后,濑名泉才知道这个城堡多麽大。他无数次将月永Leo从不知名的角落抓出来,插腰逼他处理城堡中的事物。几次后那些锅碗条盆和柜子衣橱还有了默契,知道鸣上岚管事温柔、情商极高,平日纠纷找他处理;而需要骂人追人的事情就找濑名泉,这位新来的“美人”在他们心中如同神明,居然管的了那位飞扬跳脱的国王。

  濑名泉常觉得自己要被气出病来,迟早跟月永Leo同归於尽。偶尔月永Leo对他微笑,指着窗外夕阳,笑着说他脑中妄想时,银发少年的一腔怒火却又烟硝云散。那时他安静的听橙发国王叙述眼中光怪陆离的世界,偶尔漫不经心应个几句,对方说的话语倒是实实在在的听入了心底。

  冬天大雪纷飞的夜里,大厅会点燃壁炉。

  朔间凛月趴在铺上软垫的椅子上,随手翻阅书本;鸣上岚抱着椅垫狗顺毛,笑意温柔。

  这时月永Leo会掀开钢琴上的软布,十指敲击琴键,悠扬乐音迴盪整个城堡。橙发的国王神情自信又骄傲,快乐的连空气都被渲染。

  家俱难得安静,烦人的家伙也不闹腾。濑名泉於是也柔软了眉眼,放下随时紧绷的神经,静听音乐悠扬。看窗外飞雪纷纷扬扬落下。
 
*

  城堡大厅前的玫瑰装饰亮起光芒时,鸣上岚几不可见的皱了一下眉。

  “怎麽又来了......”朔间凛月依然懒洋洋的,眼神却不是很友善,“那些虫子还真不死心啊。”

  月永Leo偏头笑了一下,笑意没有传达到眼里。他拿起披风,转身时的侧脸带着冷漠,“我去解决。”

  “喂,等等......”濑名泉想拦住他,从玻璃球里看得见,男人带着数不清的狼来到城堡外,大声叫嚣着要讨伐野兽。月永Leo没有停步。

  “泉,安心,不用担心国王大人。”鸣上岚想安慰他,“国王大人他是......”

  “谁担心他了?”濑名泉踏出城堡,“我出去透风。”

  不过晚到了几分钟,当濑名泉看见月永Leo时,满地的鲜血和狼的尸体。月永Leo正撕碎最後一只狼,凶狠的生物在他手中毫无抵抗之力。鲜血喷溅了满脸,他不以为意的伸手擦拭,神色依然漫不经心。在一片鲜血中,碧眼依然闪烁光芒,转身过来时目光却是濑名泉不熟悉的冷淡。

  ㄧㄧ碧眼的野兽,直视他面容时便令人恐惧。没有人能忽略他的存在,野兽有一双在夜里依然发亮的眼。

  这是暗夜的国王、凶狠的野兽。熟悉鲜血和杀戮,站在原地时气势强大、威势逼人,足以令所有生灵胆寒。

  带领狼群的男人跌坐在地,眼中明晃晃的恐惧。他在看见濑名泉时瞪大了眼,“你、你,你居然还活着......”

  “很让人惊讶?”濑名泉站在原地,不打算去扶起他,“我过的很好,让你们失望了。做好你们该做的事,别再来了。”

  “野兽在这里就是异端!随时可能带来不幸与杀戮!”男人勉力站起,指着月永Leo,语音依然颤抖,“你们等着,朱樱家要回来了,他们......”

  “哦。”濑名泉笑出声来,“我以为你们做出把人推出来顶罪这种事,会希望那小鬼ㄧㄧ朱樱家的人,晚一点回村?”

  男人缄默。月永Leo指着村子的方向,简简单单的一个字。

  “滚。”

  雪花纷纷扬扬飘落,雪地中剩下沉默的国王和银发少年。

  月永Leo先行打破沉默,“我准许。”

  “你说什麽?”

  橙发的国王弯起唇角,眼中看不出情绪,“你如果害怕,想逃或是转身,我准许。”

  诉说的是被背弃,月永Leo在雪地中的神情却傲慢。浴血的国王姿态高高在上,似一切脆弱伤怀都与他绝缘。

  “我允许一切背离。因为我是妄想的国王,也是破坏一切的野兽。”

  濑名泉皱眉,大步走向他,足迹在雪地里留下长长的痕迹。

  “你是笨蛋吗?”他语气毫不客气。扯下身上围巾,帮月永Leo擦拭脸上血液时,动作小心翼翼而温柔。

  濑名泉挑眉,定定看向月永Leo,“我没看见什麽野兽,我只看到一个愚蠢的笨蛋。”

  愣住当场,月永Leo泛着冷意的神情维持不下去,茫然间只怔怔看着他。褪去锐利气息的面容复又有了平日的傻气。真傻,濑名泉想,但这样的表情更适合这个白痴。

  他们在大雪中再次沉默,气氛却不再剑拔弩张。月永Leo抬头看雪,低声开口。

  “我不喜欢下雪的日子。”

  “嗯。”濑名泉接话,“我也不喜欢。”

  橙发的笨蛋看向他,眼里有好奇。他非常想知道ㄧㄧ相处几个月,濑名泉清楚,当月永Leo露出这个表情时,极少有人能够拒绝他。

  “听他们说,我是在下雪天的清晨走到村里。”

  濑名泉尝试开口叙述。有些不自在,他并不习惯对其他述说自己的事情。

  “应该是不短的路程,他们也奇怪,一个不过四、五岁的孩子怎麽能走过来,还渡过了夜晚。”他试着解释,“可能因为ㄧㄧ一个人走过来,我不喜欢下雪天。”

  “那些人是笨蛋吗!”月永Leo面色不满。

  濑名泉正不解,月永Leo看向一望无际的雪地,面容被雪花的映照的有些微亮。

  “要是我在那里,肯定、一定会ㄧㄧ我会抱着你直到天亮,离开的时候在你口袋摆一朵红色玫瑰。”

  他说的理所当然,“那是送给勇敢的孩子的祝福。这种事情都不会做,他们是笨蛋吗!”

  濑名泉错愕当场,“你......”

  “小濑、国王大人,雪越下越大了,进来吧。”朔间凛月的声音传来,濑名泉猛然回神。而月永Leo已经走在回城堡的路上。

***

  『阴影与阳光并肩而存,你与鲜花皆在。』

  数日后,月永Leo再度回到房间里。

  一起带进去的还有粗大锁链和锁头钥匙。鸣上岚偏头不忍,朔间凛月低头。濑名泉几乎无法置信,面对他们的神色各异,月永Leo勾起灿烂笑容,“凛月、岚、Sena,等等见啊!”

  濑名泉勉强自己回话,“等等见?你这个笨蛋,大概明天就忘了我们的名字了。”

  “才不会!”月永Leo抗议,对他的追随者们勾起笑容,犹如保证,“重要的事情,就算是我也不会忘记。”

  濑名泉目送月永Leo关上房门,房中锁链声响刺耳。房中传来野兽痛苦嘶鸣、金属声响,与东西摔碎的声音。濑名泉咬紧牙根,拳头握出了血,仍然站在房门外,没有离去。

  那一夜,濑名泉在门外站了一晚。

*

  没有月永Leo的城堡依然运转。濑名泉还是每天将窗簾打开、处理食宿和器具等日常事物。朔间凛月依然在睡,鸣上岚笑容不改,只是寻遍每个角落,皆不见了趴在地毯上作曲的任性国王。

  濑名泉觉得自己一切如常,却对所有事物都增添了几分烦躁。他将红色玫瑰插入瓶子摆到房间架上,无视朔间凛月意有所指的复杂眼神。

  还能怎麽办?哭天抢地或是叫苦连天?

  月永Leo不能战斗了,濑名泉就替他守着城堡,如此而已。

  而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濑名泉开始做梦。

  梦境光怪陆离,现实和虚幻交织。他梦见朔间凛月与月永Leo。朔间凛月依然爱睡,拔起剑时却少有的意气风发。而梦中的城堡并不斑驳,雄伟壮阔、百姓来朝,橙发的国王走到王座上,神态耀目如同夏日的艳阳,他偏头一笑,朝一步之遥喊出熟悉的名字ㄧㄧ

  画面被截断。下一刻铺天盖地的白入眼,飞雪落在谁人发上肩上,橙的发、碧的眼,熟悉到使人疼痛的声音。而玫瑰的香气萦绕,花瓣在眼前飞扬,鲜红的血液的颜色。红与白铺满整个画面,下一刻又消失无踪。梦境玄奇而不知所云,濑名泉却无数次记得自己在梦中喊出声来。

  喊的谁的名字?当然是忘了。不重要,濑名泉并不习惯沈溺於虚幻。

  月永Leo再次恢复意识时,脑中依然嗡嗡作响。近几次诅咒发作的越来越频繁,记忆也被妄想切割重组,他偶尔认不清真实或梦境。

  有人趴在他床沿,听见响动倏然起身。动作本来急切,可银发少年深呼吸了一口气,举止渐渐回复平日从容。唯有那双蓝眸里的情绪翻腾不平,难以掩饰。

  “国王大人ㄧㄧ”

  银发少年开口。在刹那,濑名泉的名字瞬间浮现月永Leo脑海,深刻如斯,大概轮迴转世亦不会忘。

  他拉开窗簾。几分犹豫,但笑容依然自信又好看。

  “这是被国王抢来的倒楣花农,这段时间种的玫瑰ㄧㄧ还满意吗?”

  满目的玫瑰入眼,色彩纷呈。月永Leo定定看着窗外,回移时撞上濑名泉视线。四目相对,恍若隔世。月永Leo勾起笑容。

  “我很喜欢。谢谢你。Sena。”

*
 
  “小濑跟王都锺情玫瑰呢。”

  鸣上岚跟朔间凛月拉着濑名泉閒扯。

  鸣上岚来到城堡时的时间似乎晚了些,对前事万分好奇。而朔间凛月看起来迷糊,偶尔精明的令人不解,濑名泉有时候觉得朔间凛月看他的眼神太复杂,怀念又似叹息,询问时这蝙蝠却只会毫无诚意的笑。话都不多说半句。实在是欠打。

  “嗯,红玫瑰吧?”鸣上岚认真思索,“这麽说来,红玫瑰的意思好像是......”

  “你们是不是太閒了?”忍无可忍,濑名泉打断他们无意义的话题。

  “不知道说什麽,被小鸣拉起来喝下午茶,睡不了了。”朔间凛月委屈,神情闪过一丝狡黠,“小濑都要生气了,那小濑来问话吧~”
 
  “什麽事情你都会回答?”濑名泉挑眉,“那告诉我,百年前这里发生了什麽事。”

  “啊......还是问了。”朔间凛月喃喃。
 
  直到现在才开口询问,濑名泉的忍耐力已经够高。月永Leo奇特的行经、城堡中各种充满魔法又被束缚的事物。显而易见,这个城堡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强大的诅咒包围,而这个诅咒应有时效,随着月永Leo发作的频率越来越高,距离最後的时间正一分一秒靠近。

  家具们之前对诅咒的猜测,流传最广的版本是这样的ㄧㄧ

   傲慢的国王因不懂爱而被诅咒。解除的办法是懂得温柔、理解谦虚,找到一个命中注定的相爱的人,诅咒便可解除。

  月永Leo锺爱玫瑰,将院中种满玫瑰。因玫瑰便是他生命的倒数记时,数多玫瑰中有一朵与他性命相连,在玫瑰花瓣落尽时他便会死去。连同城堡中的一切一齐消失。
 
  这些道听涂说,濑名泉不过耻笑以对。

  先不提这是哪门子莫名其妙的魔法,濑名泉可不认为月永Leo不懂爱。他爱这个城堡,他爱鸣上岚,他爱朔间凛月,他爱每一个美丽的事物和悠扬的乐曲。可以说月永Leo不懂深爱,但因不懂爱而被惩罚?没可能这麽荒谬。

  再说玫瑰,那一片玫瑰现在可是他在养。濑名泉熟悉整个城堡,连月永Leo的房间都去过,也没见过什麽特别奇怪的掉花瓣的玫瑰。整个城堡里生养出来的花有魔法,不论过多久都不会凋谢。如同这些不会老的人一般,这个城堡被时间锁住。

  还有,最令他觉得不对劲的是ㄧㄧ

  “小濑,你还要听吗?”朔间凛月的声音响起在耳边,唤回濑名泉的神智。他点头,漫听朔间凛月说百年前的故事。

  朔间凛月悠悠开口,故事从繁盛的王国开始。众生皆慕的太阳之国,国王是强大无匹的月永Leo。他从一无所有到征战天下,蒐集了无数战利品和领土,建造了这座千年亦不会倒塌的壮阔城堡。

  那时有忠心的骑士追随他,臣民着迷於他的强大,众人皆羡国家强大、声势如日中天,一切都十分完美。

  凡事盛极则转衰。当傲慢的国王开始开始乐於争斗、迷恋战胜的快感时,没有一个国家受的了连年征战。而後民众开始怨言、骑士忧心忡忡,没有输过的国王却不愿意停止前进的步伐,直到无可挽回ㄧㄧ

  骄傲的国王最终输的一塌糊涂。他的心灵不再强大,被阴影覆盖。他造成的伤痛和鲜血转为诅咒,唯有找到答案才能解开。从此诅咒覆盖整个城堡,而强大的国王成为野兽。

  国王并没有拒绝这个称呼,他说他的确是野兽,回头才发现身边的人皆被他咬伤。野兽应该孤独,理应被戒备,他不阻止称呼的蔓延,谣言流传极远,最终曾经众人崇拜的国王变为人人惧怕的野兽。

  濑名泉思绪随朔间凛月的话语飘回数百年前的时空。他想像那时的国家该是多麽强盛,月永Leo笑的骄傲肆意,连太阳皆不敢与之争辉。

  “输的一塌糊涂的那天......是下雪夜吗?”濑名泉开口。 

  他看见朔间凛月向来胸有成竹的神色变色了。

  “这个故事是对的,也不对。”濑名泉笃定,“不只是这样的吧?小熊,你说谎。”

*

  架上瓶中的红玫瑰掉了一叶花瓣,濑名泉想,可惜村长给他的那朵被月永Leo拿去泡茶了。玫瑰花茶,亏他想的出来,最後当然失败不能喝,反正重点大约也不是茶。 
 
  月永Leo是帮他出气吧,虽然濑名泉并不怎麽生气。来城堡是是自己的选择,村长也扶养他到成年。但他也不愿再搭理那些眼睁睁看他被推出去的人,就权当两清了。

  月永Leo在玫瑰花海里冲着二楼的濑名泉挥手,笑的阳光灿烂,简直傻气。濑名泉神情嫌弃,仍开门下楼,走向他的国王。

  至於那天与小熊的谈话,濑名泉明确知道,在他说出“你说谎”时,朔间凛月的反应是真的诧异。可是说对了又如何?朔间凛月要装傻,他也只能意思意思揍他一拳,当作不知。

  “Sena、Sena,你很喜欢红玫瑰?那个老头替你拿的也是红玫瑰,我最近想起来了!”

  “他不是替我......”解释到一半,濑名泉止了音。他似笑非笑的看向月永Leo,“国王大人,你知道红玫瑰不能乱送的吗?”

  门口传来马蹄声,似乎是国王在院中,城堡的警戒也弱了些,才有人类得以再次接近。娇小的少女艰难下马,濑名泉看见少女后眉眼都含了笑意,不理会月永Leo不解的问话,他後退一步,笑着看戏。

  拥有难得美貌的少女走到月永Leo面前,第一句话便掷地有声,“玫瑰是我要的,爸爸是帮我采玫瑰!”

  微微困窘,少女努力露出一个羞怯的微笑,“所以在这里的人应该是我。”

  濑名泉简直想笑死了。他这个名义上的小妹妹真是可爱极了。她的确美貌,精致的容貌似造物主恩赐,无数人拜倒在她裙襬下。

  ㄧㄧ但认为全世界的人都该视她为珍宝,那就愚蠢极了。

  因他不买她的帐而排挤那是幼稚;知他有朵不凋零的玫瑰,在父亲询问礼物时信誓旦旦的求了玫瑰,可以说是傻;不提後来的栽赃陷害,现在发现濑名泉不但没死、还过的不错,後悔而找来,那可以说是......

  “滚。”月永Leo乾脆俐落,送了一个字给她。 

  那的确可以说是找死了。

  “你、你......”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少女一脸不敢置信,“我是全村里最好看的......”

  “啊,他们都瞎了?”月永Leo面露诧异,“哈!他们都是笨蛋吗,世界上没有比Sena更好看的人了!”

  “喂......”突然被扯到,濑名泉有些愣。

  “我说错了吗?”月永Leo转头过来看他,神色认真的没有半丝玩笑意含,“Sena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沉默了片刻,濑名泉走近月永Leo,“喂,我再问你一次。红玫瑰的意含......”

  “我知道。”月永Leo打断他的话,“爱,真诚的恋慕,意思是ㄧㄧ”

  我爱你。

  “刚刚的那个家伙,一枝花我都不想给。她不配。”橙发的国王笑起来眉眼傲慢,下一句话宛如低语,“红玫瑰的意思.......怎麽可能忘记。”

  “如果是Sena的话,可以。”月永Leo说,“这一片红玫瑰园,都给你。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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