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喊我笑笑就好啦。
•Es杂食主狮心,泉Leo泉无差!喜欢Knights
•诡秘伦克伦都可,不洁癖,可爱的cp都喜欢

不介意连续点心!会认为是喜欢我的文,很开心2333谢谢喜欢!

【獅心無差】破曉曲 (上)

*王國paro,騎士長泉+失憶草根王子(?)Leo
*給小翼!!!欠了小翼好久,我跪,推小翼的王國Paro圖 ,超好看!
*......但是我寫的沒有跟圖很吻合,我努力在下一篇吻合。
*有宗+Mika出沒 

Cp22的本宣 跟 通販 


  


  瀨名泉拉著韁繩,在策馬離去之前回頭看了宮殿最後一眼。

  夜色暗沉,高聳的城堡中火光隱隱,本是白色的城牆在暗紅的光暈染上暗色的紅,在月光下猶如被惡魔的巢穴。這並不像他所成長的所在,瀨名泉想,他發誓付出生命守護的不是現在這個鬼地方。

  他猶記夏日時城堡花園盛開的花,繽紛的色澤將視線點亮;他記得冬日純白的雪,紛揚而下將大地染成一片溫柔的色彩;他記得頭戴王冠,在年幼的自己面前蹲下身的國王。分明是最崇高的存在,這位中年國王笑起來偏偏帶著孩子氣的溫柔,一點也不見孤高與銳氣。
  
  ——驕傲的孩子啊,你一定會成為強大的騎士。

  ——唉,和我家那個混蛋小子一點也不一樣。這樣的問題可能太奇怪,但是孩子啊,我依然想要詢問你。

  ——在你成為真正的騎士後,你可否仍願意信奉他為王,陪伴他左右?

  那是太久之前的事情了,瀨名泉斂眉,甩開曾經的回憶。他一手抓著韁繩,另一手緊抓著布包,揚鞭策馬離去時沒有再回頭看城堡一眼。白布將細長的物體包裹,隱約露出一點劍鞘。這是一把劍,世界上最珍貴的劍。瀨名泉冷笑,這把劍大概也是全世界最聰明的存在,得以將名不符實之人打回原型,於是亦成為惡人與虛偽之人最痛恨的存在。
  
  瀨名泉想起在自己面前提裙彎身,將劍交給他的少女。名為Luka的公主行為優雅,舉手投足流露嬌養長大的不凡氣質,可那碧眼中雙眼蘊含的強大決心卻絲毫不見脆弱。尊貴的公主對騎士長行了一個禮,瀨名泉避身不受,而月永Luka將包裹著白布的寶劍交與他,一字一句清晰決絕。
  
  “交給你了,泉哥哥。”橙髮的公主目光中含著哀傷的絕望,又在其中帶了些星星點點的期盼,眸光閃耀似天上的星,“我相信哥哥還活著,我相信他可以做到。騎士長大人,求求你,替我們找到哥哥。我們需要他......我很想念他。”

  城中已經起了騷動,後方傳來追捕聲。瀨名騎士長勒馬,他淡淡看了一眼追來的兵馬,瞇眼舉起弓,箭出如閃電,對面軍隊的戰馬驚起,追兵紛紛摔落。似乎是嘲諷地笑了笑。他走下馬,步伐很緩,瀨名泉面前已經沒有路,前方是陡峭懸崖。

  瀨名泉走得太慢了,慢到彷彿在回憶些什麼,以至於追兵很容易就包圍了他。

  在他面前,王國裡最至高無上的男人怒吼瀨名泉的名字,要他交出劍。這位前國王的弟弟奪取了屬於月永家的王位,是竊賊與差勁至極的強盜。卻戴上王冠,披上披肩,要坐上那無上的王位掌人民生死。

  瀨名泉,瀨名騎士長。

  在場無人沒聽過瀨名泉的名字。他是王國裡最驍勇善戰的騎士,最年輕的騎士長,由死去的前國王親自冊封。理應是被簇擁擁戴的存在,偏生他有副差勁無比的爛性格。說起瀨名騎士長,士兵們懼怕的人要比敬畏的人多多了。但不論是誰都無法否認他的強大與善戰。而此刻瀨名泉挑眉,那張以騎士而言過於好看的眉眼染上了笑意,銀髮騎士長輕笑。

  “你想要它?”

  瀨名泉舉起劍,直直指向現在的王位擁有者。劍鋒在月光下閃著銳利的銀光。

  “對,”王位繼承人努力克制發抖的身軀,他惡狠狠地威脅,“現在交出來,我饒你......”

  “嗯。”

  瀨名泉打斷他,他又笑了。

  “下輩子吧。”

  話音到尾的那刻,瀨名泉往懸崖底下跳。

  沒有人看見,他在躍下之間看了一眼崖邊,眼中閃過轉瞬的複雜,騎士長的行動沒有任何遲疑。

  驚叫聲,不敢置信的抽氣聲,叫人去尋找的怒罵聲參雜,而天上的月光銀白如舊,照耀這一片王國的人民與土地。

  這是周而復始日升日落的大地裡,尋常又不平凡的一夜。

******

  瀨名泉是被水潑醒的。

  “你瘋了嗎?對這張好看的臉用水潑!你這個毫無美感的瘋子!”

  “吵死了,再繼續睡很危險啊!要是醒不來了怎麼辦!”

  “這跟你用水沒有半點關係!”

  “啊啊,老婆子都是這麼叫醒我的......”

  煩人的吵鬧聲入耳,冰冷的液體觸及肌膚時冰涼徹骨,渾身的疼痛令瀨名泉立刻清醒了過來。他沒死,這並不讓人意外,那麼他的劍呢?

  “喂。”

  一開口,聲音嘶啞得幾乎等於氣音,瀨名泉皺眉。所幸門口吵鬧的二人聽見了,其中一人的橙髮青年一下子歡呼出聲,撲了過來,“啊啊,你醒了嗎?好看的騎士......”

  瀨名泉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

  他身上的衣物被剝除,渾身連同被子都濕透。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完全不能掌控的情況令瀨名群焦慮,而橙髮少年灼熱的軀體撲了上來,屬於生人的氣息襲捲每個感官,瀨名泉反射性地動作。

  回過神來時,瀨名泉已經將月永Leo反扣在身下。這是訓練了千百次後的條件反射,他一手掐在橙髮少年頸項上,另一手牢牢固定住對方身形,四目相對的姿勢並不曖昧,瀨名泉確定自己眼裡有真實的殺意。
  
  門口的粉髮少年似乎也愣了,他沒吭聲。

  月永Leo眨了眨眼。毫無懼怕之意,他笑起來,“啊啊,這就是騎士嗎?真厲害啊,我嚇到了一下!”

  “需要我幫你拿劍嗎?騎士大人。”帶著幾分漫不經心,月永Leo笑起來時帶著自信與傲慢,還有幾分孩子氣的柔軟,“不需要的話,從我身上起來吧!雖然不會不舒服但是inspiration死掉了,沒辦法好好說話!我很想認識你哦,好看的騎士!”

  “月永Leo。”

  瀨名泉沒有立刻放開,他直勾勾地盯著身下的人,只有微顫的指尖顯示了他的情緒翻騰,他語氣確切,“......是你。”

  “诶?我是Leo。”而橙髮的少年偏了偏頭,氣勢比起瀨名泉一點不輸,卻在話音中帶上了疑惑,“你剛剛說我姓什麼呢,騎士大人?”
  
***

  就算是最精確的教會地圖也沒有標明這個村落。全村不過一兩百人,距離山崖底約半天路程,想要入城則需繞過幾座山,起碼耗費二十餘天,於是村落養成了自給自足的習慣。聽說月永Leo是在崖底撿到瀨名泉,一路像扛布袋一樣將他扛回來,村裡的祭司還稱奇於瀨名泉強大的生命力。

  這裡與瀨名泉熟知的都城相差甚遠。

  不必一天便可走遍村落,人人似乎皆熟識,種植、製作食品、打鐵的小店皆在同一條街上。這裡沒有瀨名泉熟悉的二十小時警備的騎士團,沒有喧囂而熱鬧的酒館,沒有中午時會流出剔透流水的噴水池和白鴿群聚的廣場。

  ——卻不代表這裡沒有魔法。令人驚訝的是,這個村子的魔法使用比例是令人驚訝的高。

  “Sena,我們去收割麥子吧!”一只手搭上瀨名泉的肩,愚蠢的笑臉出現在瀨名泉眼前。月永Leo笑嘻嘻地,“陽光好熱啊!收割完了拿去給老婆子,明天就有麵包吃了!”

  瀨名泉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你做夢吧。”

  這樣一個游離於正常世界體制外的村落,擁有無數讓人疑惑的疑點,可最讓瀨名泉困惑而煩悶的也只有眼前這個傻笑的橙髮笨蛋了。
  
  “啊啊,沒有勞動沒有獲得!”月永Leo抗議。

  “......我跟你這個笨蛋不一樣,我可是很忙的?”瀨名泉道,看起來冷酷而堅定,“你知道我的工作多重要嗎?我可沒有空陪你去做什麼種菜播種的勞動啊?”

  在烈日下抹掉額頭上的汗水,將麥子扔進竹籃裡時,瀨名泉臉色很不好看。

  他狠狠打作物甩在籃子裡,耳邊仍是月永Leo的笑聲。對方喊著他的名字叫他去看鴿子,瀨名泉冷著臉將他當成陌生人,懶得理會他。一面在豔陽下做事,瀨名泉一面在心裡痛罵月永Leo,家世良好、從小浸淫劍法與騎士精神的騎士長哪有做過這種粗活,他甚至是第一次碰到非食物型態的作物,更何況捲起褲管站在田地裡收割了。

  雖然他的騎士精神這門課學得也不怎麼好就是了。

  身負Luka公主的委託,瀨名泉看了一眼仍繫在腰間的劍。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麼輕易的找到了月永Leo。十年前小王子失蹤,線索全無,國王王后尋找了他十年,期間方法用盡,沒想到卻在十年後被他尋到了全無記憶的王子殿下。
  
  而這個王子殿下正沉迷於收割作物、殺雞、刨牛等等富有平民生活色彩的事情。這也讓瀨名泉遲疑於自己的判斷。

  十年前,十一歲的王國的王子失蹤,多年來音訊全無。

  十年後,國王王后亡故,狼子野心的公爵軟禁公主Luka,以公主還小為理由把持政權,身負委託的騎士長這才帶著王權之劍出城,欲尋找失蹤的王子。
 
  瀨名泉沒想到這麼容易就能找到,但他不能帶月永Leo回去。起碼現在還不能。

  “喂,過來一下。”瀨名泉說。

  “啊啊,Sena找我嗎?”

  橙髮的少年擁有跟月永Luka一樣的碧色眼眸,相同的黃昏般的橙髮,瀨名泉一眼就能認出他。但是不夠,還不夠。瀨名泉將劍扔給他,月永Leo手忙腳亂地接住。

  月永leo手持著劍,神情茫然,而被他握住的劍毫無反應。瀨名泉揉了揉太陽穴。

  “你完全沒有聽過這把劍?”他不死心。

  “看起來很貴,可以買三十袋牛奶!”

  瀨名泉這幾天已經氣夠了,懶得再對國家的顏面被與牛奶對比這件事發火,他嘆氣,“你們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知道啊。也不知道國王陛下在一個月前亡故的消息吧?”

  月永Leo先是驚訝,而後露出了難過的神情。可瀨名泉了解他,月永Leo會為了一切受到不幸的人事物悲傷,包括一只受傷的貓、一個睡不好的孩子、一次失敗的打鐵,他的悲傷廣泛而不具有特殊意義,這並不是為了父母或是敬愛的國王的哀傷。

  努力將國王王后談及兒子時的悲傷神情驅逐出腦袋,瀨名泉耐著性子繼續解釋,“國王離世後就要選擇新王。這柄劍名為「守護者」,新王即位的時候握住這柄劍,被承認的王握劍時會出現異像,得到守護之神的承認,這才是我們國家正統的即位者。”

  “嗯嗯。”月永Leo神色茫然,但他仍然認真聽著。

  “——然後,在新王·安特公爵得即位大典上,他握住劍時並沒有出現異象。”

  “嗯......”

  月永leo依然不解。他眨了眨眼,無辜極了的神色,彷彿這一切與他毫無干係,他只是在聆聽一個與自己無關的故事。

  瀨名泉猛然奪回劍,他轉身就走。留下月永Leo慌張的大喊,“Sena?”

  冷靜,冷靜,瀨名泉大步往村中走去,對自己默念無數次。月永Leo什麼錯也沒有。失憶不是他想要的;骨肉分離、以至於聽聞父母的死訊毫無反應不是他願意的;對這些事情毫無責任感這是正常的,他的記憶中從沒有被當成王子一樣照顧過。他應該體諒理解他。
  
  但瀨名泉忍不住心裡蔓延的暴躁,他本來就不是什麼脾氣很好的人。

  沒有出現異象,公爵不被承認!所以公爵必會毀掉這一把劍,再找些人為製造的“神蹟”來讓自己的王權名正言順。所以瀨名泉才需要帶走劍。

  月永luka還在城堡裡,因政權尚未穩固,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但當眾人逐漸忘記前王,慢慢承認新王後,少了一個前王的公主就沒有差別了,她甚至可能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城堡裡,就跟曾經她的哥哥一樣!

  王子是需要存在的,那是真正的王位繼承人。唯有失蹤的王子現身,騎士團與教會才得以更改信奉對象,被惡人所把持的朝政才有可能恢復清明!

  瀨名泉的時間並不多。但月永leo這個樣子,連劍都不願承認他,瀨名泉怎麼可能帶著他回到城堡中?隨意找一個毫無自覺的國王來領導國家,那才是將人民放在火上烤,他做不出也不能做!

  快步走回月永leo的住家門口,瀨名泉竟然氣喘吁吁,以他的身體素質本不該如此。隔壁出來接水的少年露出了驚訝的神情,雙眼不同色彩的影片Mika神色關切,卻又不敢發問,他只是遞給了瀨名泉一杯水,“還好嗎?”

  “......謝謝。”

  瀨名泉有些尷尬,他後知後覺地發覺了自己的失態。

  “跟月永前輩吵架了嗎?”影片Mika小心翼翼地發問。
  
  “......沒有。”也許是少年的神色太過真誠,也可能是自己最近真的過於焦慮,瀨名泉罕見地回答了一句不像瀨名騎士長會說出的話,“是我的錯。”

  瀨名泉極少後悔,但是冷靜下來的現在,他後悔了。

  走得太過急促,他仍記得月永Leo在背後慌張喊他名字的聲音。橙髮少年沒有追過來,這是當然的吧?瀨名泉表現得怒氣沖沖,月永Leo想必是不敢靠過來了。可不論是國家的大事,王子與騎士的的職責,迫在眉睫的情勢,這又與村落中每天看看花逗逗鳥的月永Leo有什麼關係呢?瀨名泉後悔於他對月永Leo的遷怒。

  瀨名泉沒有資格要月永leo為了他的披上鎧甲,成為為了他的夢想披荊斬棘的國王。

  “其實,月永前輩很努力的。”總是待在魔法師身邊的小祭司影片Mika小聲地開口,他看了眼瀨名泉的神色,沒有看見不滿的神情,這才敢繼續發言,“月永前輩總是很熱情地對待每一個人,對新來的我跟老師也是一樣好。在瀨名前輩剛來的時候,他常常擔心瀨名前輩睡得不好、吃得不習慣,會不會沒有認識的人太無聊......”

  所以他才天天纏著我去擠牛奶餵雞播種?瀨名泉好氣又好笑。

  “瀨名前輩跟村子裡的大家不一樣,我跟老師都知道,我們......”影片Mika猶豫了下,他還是說了出口,“我們之前在的地方,跟瀨名前輩守護的國家一樣繁華,沒有想像過會住在這樣的村子裏。在因為「皇帝」墜落之前,我跟老師的生活就是研究魔法、困難的法術、少見的魔藥......”

  “嗯。”在一起多天,瀨名泉早已認出了這對師徒的身份。他不算見識多廣,但齋宮宗實在過於有名,有多少人不認識有“帝王”之稱的,視魔法為藝術的大魔導士齋宮宗呢?

  “老師說他之前太傲慢了,但是不論是怎麼樣的老師我都很喜歡。來了這裡之後,老師跟月永前輩一起做了很多事情,老師說他現在在做的也是藝術。雖然跟之前一點也不一樣。”影片Mika神色認真,“我知道瀨名前輩對月永前輩的期許......但是瀨名前輩要不要去看一下呢?看一下月永前輩守護的村子。對、對不起,好像這麼說太傲慢了,我......”

  “......謝謝你。”瀨名泉說,“我會去看。”

  瀨名泉將整個村子走了一遍。

  這個是很好的居住地。人們安居樂業,單純熱情,他們對瀨名泉這個外來人獻上最真誠的歡迎。瀨名泉品嚐了調味牛奶、奶油佐魚子醬羊排,被拉著盪鞦韆、觀賞樹屋,還收到了無數晚餐跟野餐邀約。雖然其中女性的比例高過男性。

  ——菜單是Leo幫忙研究出來的哦。
 
  ——Leo哥哥幫我們蓋了樹屋!
  
  ——哦哦,那個叫Leo的小子啊?他很照顧我這個頭子的,每天早上都會過來問問有什麼需要幫忙。

  月永leo無數次出現在村人的談話裡。他們提起他的時候,或無奈、或皺眉,也有人痛罵他是個可惡的小鬼,但談及他的人總是唇角帶著笑意的。

  簡單的魔法結合了生活。魔法發力的磨坊能夠磨出麥粉,空間魔法可以讓蛋豆魚肉不易腐敗,孩子們拿著受過祭司祝禱的布條包扎傷口。隨處可見簡略而有用的魔法,被視為高貴、尊高,不容許玷污的法術在村子裏得到了實用的發揮。人們習以為常,笑語盈盈,看起來快樂而自由。

  “好看的大哥哥,給你!”小女孩將花冠遞給瀨名泉,“你是Leo哥哥的朋友,我最喜歡Leo哥哥啦!”  

  “......嗯。”瀨名泉笑了笑,“謝謝。”

  嗯,他也不討厭這樣的一個盡全力對世界溫柔的笨蛋。

  瀨名泉想起影片Mika的話。我知道瀨名前輩對月永前輩的期許,影片Mika對瀨名泉這麼說。

  而瀨名泉對月永Leo的期許是什麼?“好歹有個王的樣子”,是這樣的吧,所以才會因他的不成樣而發火。但是,自己真正希望信奉的“王”是什麼模樣的?什麼才是一個“國王”該有的模樣?”

  強大、莊嚴、自制?

  不,這不是瀨名泉的期許。
  
  ——瀨名泉想,他大概喜歡月永Leo與前王一樣,自信、關切、誠懇,帶著熱情與溫柔的一雙眼。

  “Sena?”

  詫異的呼喊從前方傳來,瀨名泉抬頭,入目正踩在梯子上拿著槌子替人修屋簷的橙髮少年。月永Leo似乎嚇了一跳,他急忙回頭的幅度太大,梯子搖搖欲墜。瀨名泉也嚇到了,他連忙抓住梯子,讓月永Leo的得以穩住身形,“笨蛋,小心一點啊?”

  “......”

  不擅言詞的王子想要開口,又偷覷了眼瀨名泉神色,似乎擔心再次惹火他。瀨名泉給月永Leo遞了剛才掉落的槌子,故作不在意地念叨,“小心一點啊?就算影片是祭司,也不是什麼都能治的。你是整個村子的主心骨吧,村裡的「國王大人」,雖然是個笨蛋,也記得要好好照顧自己?”

  “......”

  “還有,”瀨名泉有些窘迫,但他還是開口了,他抬頭與月永Leo四目相對。是故作淡然的語氣,“......這些東西怎麼用,下次教我吧?別誤會,我可不是想幫你的意思,我是......別直接跳下來!很危險!月永Leo你瘋了嗎......也別抱我,熱死了!”

  “哇哈哈哈哈哈,愛你哦!最愛Sena了!”

  少年們在陽光下的笑聲跟吵鬧聲傳得很遠。遠處的異色瞳少年安心地微笑,粉髮的大魔導師冷哼一聲,松下的一口氣倒是流露了他真正的情緒。
 
  “......和好了也好,免得月永那個傢伙天天唉聲嘆氣,我可不希望這個毫無美感的傢伙變得更惹人厭。”

  齋宮宗輕聲道。

  “對月永而言,需要抉擇的那一天還沒到,還有時間。”

***

  晚上的營火大會——這種玩意當然出自愛熱鬧的月永Leo之筆——很有意思。

  烤好的肉味道不錯,月永Leo搶了齋宮宗的送給瀨名泉,大魔導士氣得差點把王子殿下轟了。

  女孩男孩們圍著篝火跳舞,這些熱情的女孩與羞怯含蓄遞出邀請函的國都貴族少女不同,她們對瀨名泉勇敢地伸出手。倒是同樣得到了拒絕的結果。直到月永Leo看不下去,拉著瀨名泉下場加入,女孩子們用渴望的目光等待著,但直到火焰熄滅也不見橙髮王子鬆開騎士長的手。舞蹈結束後月永Leo才笑著解釋,眼中帶著得逞的狡猾,“啊啊,原來都想跟Sena跳嗎?不給!Sena是我的,嗯哼......嗚哇好痛?別打我啊,打死我了Sena也不會變成你們的......Sena救命啊!他們要打死我了!”

  齋宮宗用魔法做了個會閃現五彩光芒的劍,月永Leo抓過了就往廣場中央跑。橙髮少年在火光中舞了一支劍舞,他的動作肆意而隨性,笑聲清亮傳進每個人的耳中,只是支漏洞百出、絕對算不上優秀的舞,卻能夠吸引所有人視線。月永Leo這個人彷彿天生就自帶光源,兀自在暗夜中閃耀,明亮更甚星光。瀨名泉一時沒能移開視線。

  舞蹈跟晚餐都告一段落後,他們再升起了火苗,圍著火談天說地。

  月永Leo扯著瀨名泉的手問東問西,“Sena好厲害啊,是從很遠的王城來的吧!那裡有公主王子嗎,是不是非常好看!”

  “王子......”瀨名泉頓了頓,“我們國家有一位公主,Luka公主。”

  “什麼什麼,是什麼樣的人!”月永Leo很好奇。

  “是個很好的女孩。”瀨名泉淡淡道,“行為優雅,禮數完美。書讀得不錯,魔法天賦很好,非常努力,公主殿下並不只是被圈在園裡的花。不是那種被僵化教育出來的貴族,她很好。”

  “嗚哇,聽起來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存在!”月永Leo眼眸亮閃閃的,“要是有個這樣的妹妹就太好了,我會把她當成最重要的寶物,好好守護她!”

  “......”
  
  “Sena?”

  “......她有個哥哥,”瀨名泉沉默了一會,“她的哥哥失蹤了,公主殿下一直在找他。”

  “啊啊啊啊啊,好生氣啊!”月永Leo竟然還發火了,“竟然丟下這樣的女孩子離開,不負責任的哥哥!讓妹妹難過擔心的哥哥是最差勁的存在,要是我見到他一定要揍他一頓!”

  “......”

  影片Mika沒忍住,偷笑出聲。
  
  幸好月永leo沒有發覺異樣,他立刻就進入了下一個話題,“Sena、Sena,你在的地方是什麼樣子?我想知道!”

  瀨名泉朝四周掃了一圈。許多人用期待而好奇的目光看著自己,單純又天真的村人或許窮極一生不會有機會進入國都。齋宮宗斜視了月永Leo一眼,撇了撇嘴,看起來也不打算插手話題。而月永Leo湊到瀨名泉面前,他笑嘻嘻地,眼裡是滿溢的好奇,“能養出瀨名這麼好看的人的地方,一定是很好的地方啊!我很好奇!”

  很好嗎?

  “不,”瀨名泉道,“沒有這麼好。”

  那一瞬思緒翻湧,月永Leo碧色的眸定定地凝視瀨名泉,那眼神過於溫柔而專注,月永Leo彷彿已經認識了瀨名泉許久年。歲月與微風一起穿越記憶,騎士長不可抑制地開始思考,若是月永Leo不曾離開城堡,一直是高高在上的王子,自己的童年與過往可能會是什麼光景。

  瀨名泉娓娓道來,用輕描淡寫的語氣描述那個他成長的國家。

  貴族所居住的城堡、聖騎士跟祭司所代表的教會、皇家騎士團駐守的聖殿......這是個經過數百年歷史,早已歷經風霜,擁有了秩序和平衡的國家。創立年代久遠的神殿見證了國家世代更迭。無數的人們為了未來選擇了自己的道路,更多的人們投入理想,這個國家長年有數不清的故事和傳說,酒館跟茶館日日有更新的傳說。千金們跟伯爵舉辦了一場場盛大的舞會,歌劇院裡歌伶嗓音嘹亮,貴族們忙於討論新款的珠寶和綢緞。

  ——如果月永Leo在,這個煩人的王子想必會天天來到自己的窗口敲窗,帶著可惡的笑容喚他名字。月永Leo會造成教會跟皇室許多次的混亂,最後他們索性不管了,任由王子殿下捧著點心來找他們的小騎士。而瀨名泉會在聖殿的花園怒罵月永Leo給人添麻煩的舉止,直到月永Leo捂耳表示錯誤才罷休。那時他會勾起的勝利的笑容。

  二十四小時駐守的騎士團保障了人們的安全。廣場上的舞孃身穿華服,舞姿勾人;噴水池前永遠有著形形色色的人們,他們討論麵包、八卦與天氣;來往的商船和餐館中豐富的菜餚顯示了國家的繁榮,這裡天天都有人犯罪,也天天都有人到來。這是繁華而凌亂的都市,擁有所有人們想得到與想不到的榮耀跟污穢。

  ——瀨名泉想像他跟月永Leo一切走過吵鬧繁華的街道,月永Leo一定會被廣場上的樂器吸引,喊著自己名字衝上前去。運氣好一點的話他們不會被認出,不然大喊著“王子殿下”的聲音會傳遍廣場整個角落。瀨名泉得要拉著月永Leo逃跑。

  都城那些難以抑制的謠言和惡意是最難控制的事物,一如用偽善笑容接過王位的公爵,繁盛的國都中的人性遠沒有一個單純的村落令人愉快。其實那些屬於貴族的繁華盛大、屬於平民的閒暇快樂都與瀨名泉無關。他是被切割出凡間的人,猶如為了守護國家而存在,他記憶中的熱鬧寥寥無幾,反而是一日復一日的練劍生涯他銘刻在心。沒有快樂也沒有悲傷,騎士長從無一刻鬆懈。可他為什麼要這麼拼命?

  ——你願意成為我兒子的騎士,守護他,守護這個國家嗎?
  
  ——Sena,要是我以後成為了厲害的國王,你願意信奉我嗎!

  “Sena?”

  什麼都忘記的人真是太讓人火大了。

  “Sena,聽得到嗎?騎士長大人?”

  想要打罵都嫌無力。

  “Sena,不要嚇我?”

  月永Leo,要我留下來的人是你,而為什麼你不在我的青春中?

  “瀨名泉!”

  清亮的嗓音摻入了肅穆,瀨名泉倏然回神。

  巨大的力道扯住瀨名泉衣領,瀨名泉反手扣住那雙手。月永Leo並不掙扎,他甚至順著瀨名泉拉扯的力道向他踏了一步,他反握住瀨名泉的手,“Sena,你說錯了。”

  “你說什麼?”瀨名泉壓下直欲往上冒的火氣。說謊可是戒律之中的一條,還是他比較有信心遵守的一條——總比戒傲慢要容易多了。

  “不論那裡好不好,Sena屬於那裡。”月永Leo說。他的眼澄如碧水,被那雙眼看著的時候,你會覺得他看進了你內心深處,“Sena不會待在這裡,我知道了。啊,真不甘心啊。那裡這麼好嗎?好到讓Sena一定要離開我,回到那個不會笑的地方?”

  “你......”

  “很不甘心啊。”月永Leo指尖用力,“Sena看著我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因為我喜歡Sena,所以沒關係的,但還是會覺得好過分啊!Sena,如果一定要離開......”

  月永leo放手。他的眼裡瀰漫著銳利的鋒芒,又帶著通透的冷,映照火光是耀目的明亮。可瀨名泉偏偏又覺得月永Leo此刻難過極了。

  “Sena還是不能看我一眼嗎?”

***

  尖鋒過處,寒芒點點。月永Leo坐在階梯上支頷看瀨名泉練劍。

  銀髮騎士執劍的姿勢很好看,挺直的腰桿、優雅的起手式,可能因為是正規騎士教育出來的吧,瀨名泉身上總有著從容的氣度,和與生俱來又毫不收斂的傲慢氣勢。他銀色的眸在執起劍時會凝上寒意,只是簡單的一個劍招亦有著銳利氣場。月永Leo瞇眼看著瀨名泉練劍。

  劍招到了末,劍芒還閃著懾人的劍氣,劍勢未收,瀨名泉一劍朝月永Leo砍來。鏘的一聲。月永Leo在那瞬抽起腰間的劍,雙劍相交,火花四濺,月永Leo大笑起來。他對上瀨名泉戰意滿溢的挑釁眼神,俐落地躍入練習場,“啊啊,看著也不行,那就來吧!”

  “需不需要讓?”瀨名泉笑。

  月永Leo用凌厲的一劍回應。

  距離那日的晚會已經三天。那一天月永Leo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言語沒有被太多人議論,反而是瀨名泉自己審思了許久。而說出話語的本人態度倒是自然,月永Leo依然該做什麼就做,對瀨名泉還是一樣纏著,那刻的悲傷猶如從未存在過。

  ——但瀨名泉是不可能會忘記的。

  瀨名泉差不多想好了,待到他思考完畢,他便去找月永Leo說個清楚。

  但在這之前,他還是先專注著痛打這個氣人的傢伙一頓吧!

  劍尖抵在月永leo頸上,瀨名泉勾起曾被月永Leo抗議太過惡劣的愉悅笑容,“一百三十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再來!”

  月永Leo懊惱極了,下一秒,他抓著劍又沖了上來。

  瀨名泉笑了笑,也再次迎上應對。

  其實這算是欺負人了。劍術跟戰鬥是騎士的天職,可以說瀨名泉的本行就是這些。比接生幼崽、收割作物瀨名泉贏不了月永Leo,比劍術月永Leo當然沒有從小受菁英教育的標準騎士瀨名泉厲害。只要比劍,王子大人完全只有被虐的份。

  雖然性格上的有惡劣成份存在,但瀨名泉對欺負弱小一般沒什麼興趣。月永Leo絕對算不上“弱小”,在瀨名泉的標準裡月永Leo的劍術已經不差了。這很神奇,月永Leo同時要負責菜單改良、樹屋改建、調解鄰居爭吵還有跟齋宮宗掐架等等事項,甚至還會些音律,他竟還能樣樣維持起碼“還行”的水平。說一句他是天才並不為過。劍術還是月永Leo自己提起要挑戰的,果不其然輸得慘烈,而他們的王子似乎不知道什麼是放棄,輸了再上、被打得淒慘抱怨幾句又提起劍再繼續了。雖然水平差得遙遠,瀨名泉不介意陪鬥志旺盛的挑戰者多練幾次,而且他能感受到月永Leo顯而易見的進步,只不過短短幾百次,月永Leo輸的時間已經越拉越長了。

  Leo君果然是個天才啊。瀨名泉有時也會不是滋味地想。不過那又如何,他幾年累積也不是吃素的,起碼很長一段時間之內這天才還是得被瀨名泉虐。能欺負平日自信到煩人的天才,瀨名泉還是愉悅的。

  “啊啊啊啊啊啊,為什麼Sena看起來連氣都不喘!同樣都是劍,劍啊劍,我的劍你怎麼了!不要輸人啊!”又一次被虐,月永Leo拍著自己的劍跟它對話。

  “不是劍的問題,”瀨名泉餘裕十足,“別冤枉它了。”

  月永Leo回頭瞪瀨名泉,“我就不信一次也沒辦法贏過Sena!”

  “哦,”瀨名泉點頭,“十年後吧,加油啊,Leo君。”

  月永leo又是大聲埋怨,對瀨名泉從兩天前開始轉換的稱呼依然毫無知覺。瀨名泉失笑,還是之後好好跟這傢伙說吧,誰讓這傢伙是個笨蛋。

  不是要我看著你嗎?

  不是“承載瀨名泉願望的月永Leo王子”,而是Leo君。

  不是“埋怨為何不存在於自己青春裡的失約傢伙”,而是熱愛生活、脫離了尊貴身份依然優秀的他們的“國王大人”。

  我會對道歉的,瀨名泉想。雖然不想承認,但騎士長大人的確是過份了很長一段時間。至於時機?再說吧,他暫時還沒想好。畢竟瀨名泉一輩子可都對人道歉過一次,他不習慣。

  沒神經又好戰的國王大人顯然一點也沒察覺,他執起劍又要進行第一百九十九次的挑戰。瀨名泉想,不錯,破兩百了,紀念一下吧,“你還是打不過我。”

  “我知道!”怒氣沖沖的不甘心回話。

  “......如果贏了的話,答應你一件事。”

  月永leo的眼眸一下子亮了,下一秒凌厲的劍光朝瀨名泉襲來,瀨名泉欣賞月永Leo面對挑釁的態度。橙髮國王慣於以進攻取代躲藏,他不知道何為害怕。

  氣勢有餘,經驗不足,瀨名泉這麼對月永Leo的劍法下結論。但他無疑是喜歡月永Leo的劍法的。月永Leo的行事作風像極了他本人,磊落、氣勢強大,在毫無條理中有著靈動的才華及旺盛的生命力,瀨名泉並不討厭。
  
  可惜這次還是輸了,他還太弱小了。劍即將抵向月永Leo的頸項,瀨名泉漫不經心地想。他對自身的實力有百分之百的信心,沒有對賭約放在心上,他甚至放了幾分心神在打量月永Leo的眼上。那是一雙與月永Luka類似,又洶湧著月永Luka沒有的事物的,屬於月永Leo的眼。稍微有點愣怔,在瀨名泉看見月永Leo眸光一閃時,他沒有來得及反應。

  劍尖指向自己時,月永leo欺身而上,劍鋒劃過臉頰,月永Leo的手從側面猝不及防的抓上劍鋒。鮮血的灑落在他們衣上,瀨名泉僵住了一瞬。月永Leo趁機用整個身體的力道壓制瀨名泉,連同劍將瀨名泉按在地上,那一瞬爆發的不管不顧的氣勢強大。局勢已定。居高臨下的姿勢,月永Leo粗喘著氣,露出一個得意的笑,“Sena,我贏......”

  還沒說完,他就被推開,然後驚雷落在耳邊。

  “你是白癡嗎?笨蛋笨蛋大笨蛋!給我起來!劃上哪裡了,還痛嗎?該死,我不是關心你,你這種白癡死了算了!”

  “Sena......”

  “吵死了煩死了!還站著做什麼,過來!”

  被瀨名泉拉進治療室時,全程毫無反抗時間的月永Leo還懵著,“嗚哇,Sena,我不用......”

  “我叫你閉嘴,聽不懂嗎?”

  在村落一呼百應的國王大人瞬間噤聲。

  也許是一路罵多了,當瀨名泉幫月永Leo包紮時反而格外安靜。月永Leo乖巧地伸爪任瀨名泉在他的掌心灑下藥粉、裹上布料。銀髮的騎士剛才捉狂起來罵人的語氣很狠,現在的動作卻是輕柔而細心的。月永Leo感受手心的溫度,他想,Sena真的是很溫柔的人啊。他貪戀這份溫柔。

  “好了,等晚上影片回來讓他......”
  
  “哦哦,不用了!”月永Leo漫不經心地回答,“治癒魔法的話,省下來吧!反正我的傷口很快就會好啦,老頭家的小牛昨天好像跌傷了!”

  瀨名泉抿唇不語。

  認識多天,他自然知道月永Leo是什麼樣的人。除了他們相處的這些天,他也從他人口中認識了過往的月永Leo。

  月永Leo是個笨蛋。他在饑荒時會認定寧自己餓不死,但是孩子不能挨餓於是出讓食物。他會給過路人身上所有的錢,所以長年一貧如洗。那麼,多一個“認為一頭牛的傷勢比自己重要”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吧?
  
  這讓瀨名泉無可抑制地起了幾分酸楚。他想起金碧輝煌的城堡中,被視為掌心明珠長大的月永Luka,只要跌傷就會有三個以上的大祭司來探望,從來沒有在身上留存超過一天的傷口。這不是月永Luka特別嬌貴,王室本就該是這樣的存在,他們被騎士和教會保護,更別說餓肚子了。月永Leo本來也該是這樣的存在。

  他本就應該被瀨名泉守護。

  “Sena,你在難過嗎?”月永Leo不安地解釋,“我不覺得有什麼......啊啊,畢竟一下子就好了,打架受傷很正常!我是這麼想的。”

  “不一樣。”瀨名泉打斷他。

  “不一樣。”瀨名泉定定地看著月永Leo,“你在我面前受傷。保護不了國王是騎士的失職。這不一樣。”
  
  月永Leo錯愕住了,他猛然抬首看向瀨名泉,瀨名泉不閃避地回望。這是他們第一次談及這個話題,關於騎士、國王與忠誠。月永Leo看向瀨名泉,瀨名泉的眼眸依然是令人心動的藍色,好看一如初見。這次瀨名泉看著他了,只是他。看著他,然後對他說了“守護”。

  “Leo君,我......”瀨名泉開口。

  吵雜聲打斷了他的話語。

  外頭混亂,人聲雜亂,隱約傳來“外來人”“受傷了”“來找人”的關鍵字。月永Leo猛然站起,他不會放著他深愛的村子不管。而帶著傷被扶進來的淺金髮色少年語氣虛弱,在看見瀨名泉後露出一個安心而柔和的笑容,“小泉,找到你了......”

  瀨名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可怕。他正好扶住重傷的鳴上嵐,“鳴君,外面......”

  月永Leo站得不遠,他聽清了鳴上嵐昏迷前的最後一句話。

  ——我們沒有時間了,小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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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寫完,考慮到寫完說不定2w5,我先發出來() 明天或後天寫完,沒爆字的話!
是個不知道為什麼很種田的王國Paro,大場面(其實也不大)應該都在後面的劇情裡!我什麼時候才能寫到逼宮......!(也不是逼宮
我很喜歡Luka公主!覺得Luka很適合!
宗Mi當成cp或是cb都可以w我只是寫了人物關係跟牽絆,沒有太去思考是不是愛情。
還沒有寫完,沒有臉@小翼系列。哭著。

破曉曲這名字取自中世紀詩歌“破曉歌”,類型差不多是吟詠愛情,不過我用了只是因為我取不出名借個鑒(

Cp22的本宣點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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