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喊我笑笑就好啦。
•Es杂食主狮心,泉Leo泉无差!喜欢Knights
•诡秘伦克伦都可,不洁癖,可爱的cp都喜欢

不介意连续点心!会认为是喜欢我的文,很开心2333谢谢喜欢!

【泉Leo】独一焦点

*同桌高中paro
*可能稍微霸总ooc,说不定有点雷,预警......
*後文是这个夜店那个 不过两篇没什麽关系


  “毕业纪念册的照片就先放这十张了,”班长推了推眼镜,对干部们说明进度,“还有同学没入镜,最好每个人都要有。缺了的人再让月永给你们拍......”

  几不可闻地,戴着粗框眼镜的班长朝濑名泉看了一眼,很短暂的一眼,他体贴地立刻移开视线。若是濑名泉没有捕捉到这一眼,自己或许不会如现在一样烦躁。濑名泉试图说服自己。

  高中毕业前,所谓的毕业纪念册是不少人关心的重点。其中摆放的照片需要被耐心挑选,班长今天叫干部来此就是为了讨论这件事。

  班长仍在告诫事项,濑名泉伸手摸抚被黏贴的照片。这是天才才能够捕捉的镜头。十张照片,取景色调皆极其优秀,摄影者彷佛只是随意地按下快门,就将学生们鲜活的灵魂锁进了照片中。濑名泉从第一张看过去,照片中的少年少女嘻笑怒骂、快乐活跃,高中生的活泼显露无疑。这是十张十分优秀的照片,拍摄的真实又富有活力。

  ——除了里面没有濑名泉,什麽都很完美。

  照片出自濑名泉三年的同桌,月永Leo之手。

  “濑名啊,”班长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的神情,“你跟月永......”

  “没什麽。”濑名泉打断他的话,被人提及月永Leo和他的相关令他烦躁,“他在哪里,我去找他。”

  班长依然是欲言又止的神态,濑名泉更加烦躁了。对方指了个方向,他踏着急促的步伐往外走。

  他是该和月永Leo谈谈了。

 

  月永Leo是濑名泉的同桌。

  第一年的同桌。

  很不巧也同时是这三年的同桌。

  学校是好学校,班也是好班,但在升请入学前提下,这学校有不少单科天才而其他科烂成渣的偏科学员,月永Leo就是其中一员。还是特别引人瞩目的一位。

  开学第一天,语文老师怒气冲冲的叫醒在第一堂课上睡觉的月永Leo,发火质问他,“对於语文,我知道很多人都不重视,但难道身为从小到大的科目之一,它会不具有意义吗?”

  月永Leo被身边同学喊醒,睡眼惺忪,无辜的眨了眨眼才找回意识,他恍然大悟的大笑,“哦哦哦,是老师,呜啾,早安啊!”

  似乎思考了一下刚才的问题,他很乖巧的接话,继续回应了老师的质问,“虽然我语文不好,以後也不会读不会念,因为语言真的太难懂了!但老师不要灰心,一定会有人喜欢!”

  全场静默,叹为观止。老师气得说不出话。

  濑名泉那时正好做完了一道题,有空施舍身边凡人一些眼神。他抬头,看见了那个碧眼橙发的同学。而月永Leo的神情茫然,似乎不解自己做错了什麽,而後偏了偏头,索性大笑起来。他的眼眸是高山湖泊一般的碧色,澄清而乾净,又在其中蕴藏一丝锐意。月永Leo大笑起来,於是满堂课程中都溢入了鲜活的气息,彷佛整个室内都充盈了阳光。

但这又与濑名泉有何干系?

  将习题本扔回抽屉,从包里再抽出一本作业簿。濑名泉握笔垂眸,这个名叫做月永Leo的家伙或许不是庸庸碌碌世界中的凡人,但这也与他毫无关系。他们并不可能有所交集。
 
  月永Leo不是个凡人,他是个怪人。濑名泉认为自己不会跟怪人要所交集。

  可惜人生就是会充满惊奇与惊吓。

  高中生的网路通达,当天FB社群就建起来了,除此之外还有无数Line群。除了被众人议论的月永Leo,濑名泉得到了女生一致的好评,分别有“啊啊啊他好好看”“濑名同学好认真啊,不愧是第一名考进来的,坐在他身边的话我一定上课不打瞌睡了!”“他习题本一本一本的拿,正在画画的我愧疚地打开了课本......”

  消息灵通的老师一看,哎唷,濑名泉身边这可不能排女生了,防早恋啊!看起来坐他身边还满能带来正面影响,於是老师大笔一挥,将全班第一头疼人物跟第一优等生排在了同桌。

  公布消息那天,月永Leo拖着他的书本家当,一面走一面掉,带着傻笑跟濑名泉打招呼。一个招呼还没打完,濑名同学拿出红笔,在二人桌子中划出一条粗长的“三八线”,冷着脸再次投入练习簿中。

  喀嚓。

  濑名泉抬头,有些吃惊。只见黑色的摄像头就这麽对着它,那是一台小型的微单眼相机。而他跟月永Leo王八对绿豆似地互瞪了五分钟,以月永的笑声开启并同时结束了话题,“你真好看,好看的东西就该被拍下来!谢谢你哦,是一张很棒的照片!”

  濑名泉拿出笔,在三八线上写下血淋淋的备注:说话跟照相也算!

  这条三八线第一堂课就被越界了。月永Leo又在语文老师的课上睡得舒服,趴下来後稍微一挪动,直接压上了濑名泉的袖口。濑名泉在老师对月永Leo杀人的目光中扯了三下,扯不开。橙发散落在他书本上,与自己掉落的银发纠缠在一起。

  可以把人喊醒,用濑名泉擅长的冷言冷语告诉他“真烦人,你压到我了啊?起来。”但他又再抽了一次袖口,拉不开,橙发少年闭目睡得香甜。睡眠时的月永Leo少了几分锐气跟令人苦恼的跳脱,眉目竟然有了些沉静的美感。濑名泉怔了怔,第一次发现这烦人的家伙长得还不差。

  他终究是轻叹一口气,默许了这个入侵他地盘的笨蛋外星人。

  这一纵容就是三年时光。


  月永Leo是与濑名泉完全不一样的人。

  月永Leo看起来脾气不错,其实是个任性、不听人说话又爱自己决定事情的烦人家伙。挺有才华,摄影、音乐、画画都有涉猎,狐群狗党(濑名泉的定义里)不少,甚至濑名泉还在球场看过月永Leo被拉去跳舞。

  因为音乐上小有天赋,月永Leo也常被拉去“救场”,这让濑名泉简直难以置信,他还知道自己是个未成年吗?濑名泉一直觉得自己有天会在学校的惩戒单上看见月永Leo的名字,还好他们保密工作到家,到毕业也没看见月永Leo被请去警局。
 
  濑名泉跟月永Leo的好友圈一点也没有交集。同是众星拱月,他是被同学尊敬佩服跟随的标竿,老师眼里的完美好学生,一言一行受人夸赞;月永Leo被学生之间簇拥喜爱、视为领导,甚至还有了“国王大人”这个中二病十足的称号,却又生了颗自由随性的心,是很多人眼里的麻烦人物。濑名泉身为同桌,没有拒绝馀地地接收到不少讯息。他好几次看见将制服裙子往上拉,几乎暴露的少女故作潇灑去搭月永Leo的肩,月永Leo毫无知觉,笑着回应、动作君子,竟然还真的把少女眼中的期许爱慕当成了透明。

  瞎子加傻子。濑名泉将月永Leo探过来找他聊天的头推回去,冷漠想。

  濑名泉与月永Leo交集最多的是摄影,月永Leo喜爱拍摄濑名泉。

  早上起来了,啊啊,Sena今天真好看,喀嚓。

  中午了,哦哦哦!Sena今天吃鳗鱼饭啊,啊,好饿!喀嚓。

  放学了,真高兴,Sena再见!爱你哦!喀嚓。

  下课照,体育课照,醒着照,睡着了更要照。世界上就没有月永Leo不想捕捉的画面,他随时捧着那台微单眼,而学校的校规无法预料这种怪人,当然没有禁止照相这条规定。於是高中三年,月永Leo照出了好几个资料夹的濑名泉。每天每年每个活动,听说妹妹帮忙归档时费了好不少精神心思。

  濑名泉一开始还抗议,後来就懒得理会了。跟一个不听人话的同桌抗争还不如多刷三道题,防火防盗防不了同桌啊。

  “那位王大人很喜欢小泉哦。”後辈兼好友对他这麽说。

  这彷佛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

  “爱你哦”“最喜欢Sena了”“Sena是我的专属模特”“Sena跟我在一起嘛”,橙发的同桌天天将这些话挂在嘴边,笑嘻嘻地,被拒绝了也不见沮丧,隔天又是鬼打墙一样的对话再来一次,真不知道他哪来这麽多精力。

  众人半真半假的调笑“月永你又被濑名甩了啊?这麽惨,你好这口,乾脆哥勉强接受了吧。”月永Leo也瞪着他们反驳,“才不要!我只要Sena,走开走开!”

  老师居然没换座位。但想想也是,月永Leo除了对他,对一只蝴蝶、一张考卷、甚至是含泪原谅他的老师都会随口说出一句“爱你”。谁会将月永Leo口中的爱当真呢?就算他三年来说了几千次“Sena我爱你”,他的世界依然丰富明亮只属於自己。月永Leo不曾经历背弃、才能从来能够得到称许,也就不需要寄托在什麽身上,毁灭与燃烧似地为谁征战了。

  这麽听来,把月永Leo口中爱意当真的人真是傻子。

  濑名泉不是傻子,但有些事如人饮水,非但冷暖自知,也有些细节不为外人能道。

  濑名泉知道月永Leo在看他。

  不是一般意味上的凝视,月永Leo始终注视着他。从无聊的课堂上往右瞥、体育课跑完八百後气喘吁吁地抬首、抱着教材朝篮球场上随意一瞥,只要濑名泉抬头,就会对上一双炽热的眼眸。月永Leo总是瞩目着他的。

  身为同桌,算是某方面的朝夕相处,濑名泉自然不会认为月永Leo是只好欺负的小白兔。虽然好相处,橙发国王偶尔暴露的锐利仍然让人惊心,这不是温软好欺负的绵羊,这是只太过活泼爱笑,於是极少人察觉的狮子。

  月永Leo注视濑名泉的眼神太过炽热而明亮。

  年少的少年,仍有非黑即白的心性,他们的爱情亦热切如火焰。不论何时,只要濑名泉出现在月永Leo的视线,他可以看见月永Leo眼中燃起光。明亮、热切、纯粹,那是带着欲望的眼神,却又不是普遍情色意味上的的爱欲。想要亲近、想要拥抱、想要注视,在人群里明确的看见你,只看见你,於是其他风景都失去了色彩。就是这麽义正词严又死不悔改,彷佛要灼烧血肉心脏、像夜莺一样怀着一腔热血撞上尖刺才算人生无憾事。

  这样的感情理应让人害怕。濑名泉偶尔会想。

  这是带刺的玫瑰,是孤勇如战士的赴死之局,是不生即死的死局,不具有任何商讨後退的空间。男人的感情跟女孩子的爱情或许是不同的。女生的爱情温暖而充满蜜一般的甜,少女的青涩懵懂心思令人心怜,而月永Leo的爱情里总是带了太多烟硝味。嚣张越界的铅笔盒、毫不客气揽过来的手、每一句仅你知我知却又宣告给全世界的告白,比起追求,濑名泉有时候更觉得月永Leo正在与他对垒。

  拒绝吧,受不了就拒绝我,你知道我会听。对方飞扬的眉眼笑着,彷佛与濑名泉这麽说。竟然有人的爱情会是这个模样——锋利,自我,挑釁,却又是不能被质疑的纯粹剔透。不带脂粉气的热爱,濑名泉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受到吸引。他的内心一半柔软,一半充盈着渴望战争的血液,对於挑战和挑釁,他无法克制从每一根神经中升起的兴奋。这与只有题本、考卷、课业的无趣生活不同。

  月永Leo是不同的,他是一团燃烧的火焰。

  而这道火焰注视他。只注视他,只有他。

  解决这件事太简单了,濑名泉比谁都清楚。走过去,盖住月永Leo的镜头,告诉他“以後别拍我”,月永Leo不至於是一个不识抬举的人,那麽一切就结束了。可濑名泉选择低下头,用笔尖在作业本上划出答案,做出毫无察觉的模样。默许的意思不言而喻。於是月永Leo大笑起来,烦人的笑声,他笑起来时连空气都似镀上了一层光亮。而月永Leo会拿起单眼相机——

  喀嚓。
 
  月Leo的照片,主角往往只会是一个人。

  园游会时班长与干部曾经要求月永Leo帮忙照相,月永Leo欣然同意,拿着相机到处蹦躂。结果照片洗出来,三十张里二十六张里都有濑名泉,正的侧的远的近的,摊子前到、教室里的、树下的,应有尽有。班长气急败坏,揪着月永Leo骂,说我们不是要做濑名同学写真集,虽然濑名同学是挺好看的。

  月永Leo毫无愧疚,理直气壮笑嘻嘻道,“没办法、没办法,对不起啊。其他东西都没有Sena好看,我只要看到Sena,眼里就没有其他东西啦!”

  班长差点被气得脑溢血。濑名泉抿了抿唇,将唇角溢出的笑容抿下。

  这是属於月永Leo的毫不避讳的偏爱。碌碌凡间中他就是我眼中最明亮的色彩,就是要在这红尘俗世里偏偏只偏心了你,而其他人又耐我何?月永Leo笑得张扬。他说,我就是喜欢Sena,他是我照片里永远的第一主角!目光热切,神情专注,这予他而言彷佛是一场可以赴命的情深。

  濑名泉便会垂首,将自己眼中被激起的火焰隐下,只是唇角的笑意时常藏匿不住。

  这是他们心知肚明的追逐与战役,隐在无趣的高中课程、同学的调笑、和每一句戏言般的告白中。他们在所有人的视线中笑闹、争吵,没有人在意过这场闹剧;他们在彼此的世界中互相博弈、战斗与对峙,等待着先先弃甲投诚。苦恼头疼又乐在其中。

  他们也吵过架。

  忘了怎麽开始的,总之烟硝的蔓延毫无预料。三八线真的成了三八线,再也没有刻意或不小心的越界。月永Leo上课也不偷拍了,专注在课本上写写画画;濑名泉腰杆挺直,一个斜眼都不给隔壁。他们彷佛都要将自己坐成一座冰山,最好能够把隔壁的人冻成冰。

  班上同学叫苦连天,询问了只会得到“没事”这一个简单又骗鬼的答覆。战役只与彼此相关,不必要多馀人士参和是他们之间不言明的默契。

  又好像只是一个平凡的下课铃响。

  月永Leo烦躁地扔下课本,桌上的考卷自主性地飞到了濑名泉桌上。空气凝滞了,世界寂静了,无人知道是炸弹要爆发或是烟硝消弭。濑名泉态度自然,依然是为人熟悉的从容。他淡淡的斜了月永Leo一眼,将那张纸推回月永Leo桌上,一手拍在三八线上,正好掌心横跨水火不容的两个桌面。月永Leo眨了眨眼,他看了看考卷,又看了看濑名泉,似乎迟疑着要不要道谢。

  喀嚓。

  濑名泉愣住了,入目的是橙发国王灿烂的笑颜。月永Leo晃了晃相机,大笑起来,“呼啊,憋死我了,我受不了了!Sena这样的表情要是错过了,我会後悔一辈子。给我拍吧,Sena——”

  濑名泉没忍住,噗哧一声也笑了出声。到此战争结束,全班同学松了一口气,而优等生和国王大人这个奇妙又和谐的同桌组合再次回归成他们教室为人称道的特色。

  濑名泉承认他享受月永Leo的目光。

  没有人会不乐意成为谁的世界中心。哪怕可能是无法承受之重,濑名泉也从来不是害怕重量的弱者。何况月永Leo这个人是会发光的。他坦承、直率、热切,充满热情又不曾失去善意跟温柔,虽然是个爱惹麻烦的笨蛋,但那又有什麽办法,他就是这麽一个家伙。偶尔濑名泉也会将目光停留在月永Leo身上,看着他与朋友笑闹打闹、神色明亮,然後回头,准确对上自己视线。不论谁在身边,月永Leo总能第一眼看见濑名泉,而这时他的眸中会亮起星火般的光,很好看,起码濑名泉喜欢。

  月永Leo会举起相机,按下快门,捕捉濑名泉嫌弃的神情。

  三年来,被隐藏在表面下汹涌的热恋和欲望,全在锁在了一张张照片里。

 

  高三那年,老师曾经考虑换过同桌。

  老师後知後觉地发现自己伤害了濑名泉的权益,开始考虑将他跟另一位学业优秀、素行良好的同学排在一起,认为这样可以弥补濑名泉受到的伤害。

  濑名泉头疼。

  反正伤害都伤害了,也习惯了,就勉强让月永Leo继续伤害下去吧。想是这麽想,要说出口就是要濑名泉的命了。

  他竟然一瞬间在想,月永Leo换了个新同桌,是不是也会像对待自己一样,在老师转身抄黑板的课间悄悄拿出相机,调出无声,笑得狡黠地拍下照片。无视自己的瞪视。

  光是想像,就有些让人难以忍受了。

  濑名泉故作随意对月永Leo一提,月永Leo毫不在意,“哦哦,居然还会换吗?好有趣啊!”

  濑名泉一拍桌子,拂袖而去。留下一脸错愕不解无辜的月永Leo。

  最後是濑名泉去找了老师。

  他用辩论文近乎满分的实力写了三种方向的辩证,分别以“自己当他同桌有助於他的课业”“自己定力良好,不易受到影响,其他同学就不一定了”“环境的改变对高三学习不一定有助益”三个方向,多方面说明换同桌的不必要性。老师被说服了,对濑名泉舍己为人的精神十分佩服,只是他有些不解,“濑名同学,没想到你这麽关心同学......”

  虽然面冷心善,大多时间不吝於助人,但也绝对跟关心同学四个字全无关系的濑名同学毫不犹豫点头。

  三年级开学排同桌的那天,想当然,因为濑名泉的努力,班上出名的同桌组合又坐在一起。月永Leo这个白痴完全不知道背後发生了什麽故事,他眨了眨眼,喃喃,“哦哦,太好了!能跟Sena继续同桌......本来还在烦恼,要是隔太远了,是不是要偷跑近才能拍Sena啊!老师会让我拍吗!”

  本来还在恼火,拒绝跟月永Leo说话的濑名同学心脏一跳,心动得一塌糊涂。

  算了,这次就放过这个白痴吧。他想。

  注视的人轰轰烈烈坚定坚持,被注视的人默许暗喜小心回应,奇妙的关系就这样维持到了高三。有来有往才是一场爱情,而这场只有彼此心知肚明的战役在高三学业的繁杂艰难中即使稍微不这麽强烈,也从不熄火。兜兜转转纠缠,早已识不清谁是谁的劫,又是谁更在意一些了。

  濑名泉曾有几次在清晨的阳光中醒来,伸出双手,这才发现适才在梦中。而刚才那场梦不堪回首,他恨不得扔进垃圾桶里,这辈子别再忆起。

  唯有梦中那双璀璨耀眼、只注目自己的碧眼,依然在记忆中悠悠转转,赶也赶不走。

  第二天那蠢货还要靠过来,摸他的额头问他是不是感冒了。被濑名泉冷着脸一手拍开,月永同学无辜委屈地吃了同桌一天的冰渣子。

  後来二人都被课业考试逼得兵荒马乱,倒是暂时休战了。直到考完试,即将毕业,濑名泉才有空把这场难以形容的年少情愫从回忆里拉出来想想。

  他很快就想好了。

  反正他也不讨厌那家伙——只是不讨厌而已,他坚持——那就满足那家伙的愿望吧。奖励他毅力满分,三年也不容易。只是这样而已。

  濑名泉都想好了。

  等到月永同学再次说出轻浮的告白,对他说“爱你哦,Sena!跟我在一起嘛!”他不用像平日一样扔出一个字“滚”,就淡淡的点个头,再从容又余裕十足的补一句“嗯,我也是”。

  接下来就能轻松观赏月永同学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又惊喜的神情了。

  濑名同学想了几次,觉得这真是个圆满的处理方式。既不令他难堪,也不至於让月永Leo过度得意,很完美。
 
  希望那家伙不要扑过来,很丢人啊。他还漫想了下情境,不自觉浅浅笑起来。眼里都盈入了笑意,对未来也有了期待。

  这本来是一个可行性高、虽然有点可恶的高姿态,但是十分合理的计画。

  ——如果不是在考完试後,月永Leo再也没有拍过濑名泉的话。

 
  邻近毕业典礼,考试已经放榜,月永Leo同学得到了他的毕业礼物——一台真・单眼相机。看来他的家长对他的考试成绩甚是满意,这次下足了血本。

  月永Leo本来就是爱蹦躂的性子,又是甩脱考试的现在,当然捧着相机满世界跑,忙着试机了。

  濑名泉本来也不是很在意,他被班长拉来当毕业委员,因此他们委员会多了不少免费高中生少女劳工。直到他听见一起做事的女生们讨论。

  “啊,拍的真好看!听说单眼拍人不好看,月永拍起来一点也看不出来啊,跟艺术照似的。”

  “欸,月永不是只给濑名拍照吗?说宝贵的照片不花在我们这些凡人身上。”

  女生们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自以为很隐密的声音根本瞒不过任何人。濑名泉觉得烦躁,他想甩头就走,又不自觉留在原地继续听下去。

  “我怎麽知道,是主动他问我的啊?你去问问他,他最近好像给了不少人拍照,问了很多人呢!”

  濑名泉听不下去了。他把正在画海报的画笔往地上一扔,难看的脸色吓住了讨论的女孩子们。他转头就走。

  一面气得咬牙切齿,濑名泉一面自问。有什麽好生气的?月永Leo爱给谁拍照就给谁拍,他爱喜欢谁就喜欢谁。说到底他们不是朋友不是家人,不过是不巧被排在一起的同桌罢了。看似亲近,其实什麽关系也没有。

  照片吗?月永Leo的确照的不错,但一个业馀学生的摄影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大不了他去找个专业摄影师——

  不。

  濑名泉呼出一口气,在恼怒跟不知名的不安中渐渐扯回意识。不一样,不是照片好看与否的问题、与技术无关,他再怎麽气愤也不至於搞错这麽简单的逻辑。

  只因为那是月永Leo,因为蕴藏在照片里的隐密又炽热的情感,那些那些照片对濑名泉才有价值。

  濑名泉叹口气,一如第一天遇到月永Leo一样,他无奈头疼又不忍苛责。他看向学校走道上翠绿的枝桠,漫想月永Leo现在会在学校的哪个角落,拍摄哪个不是他的人。

  简直一想到就令人想要发狂。

  如果只是照片,那濑名泉还能说服自己,月永Leo只是突然发现了世界上每个人的美好,决定不执着在一棵树上了。那也就算了,该怎麽样就怎麽样。

  但是月永Leo开始躲他了。

  一开始并不明显,月永Leo本来就是个喜爱到处乱跑、没有规律的家伙。但几天後,所有人都察觉了不对劲。

  总是早上中午晚上要黏着濑名泉的人不见了。月永Leo整天不见踪影,神出鬼没,没有人知道月永Leo都在干嘛。老师早就懒得理他了。更莫名奇妙的是,他似乎心情还十分不佳。在早上上学跟下午下课,濑名泉难得能看见他的时候,都见他垂头丧气、愁眉苦脸,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只知道握着他的相机发愁。他的眼眸再也没有看向濑名泉,眼中当然也不会再因濑名泉的注视而燃起明亮的光。

  濑名泉恼火,而恼怒中还有他自己心知肚明又不愿承认的纷杂情绪在其中。犹豫了许久,濑名泉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打算询问月永Leo发生了什麽事,做出最无所谓的样子,当成是同桌之间的聊表关心。

  谁知道他的手一触及月永leo,月永Leo大叫一声,吓得跳起来。差点摔了相机。

  还没有离开的同学都被吓了一跳,濑名泉僵在当场,手尴尬地留在空中,不知道该伸还是收。

  “我我我我我我我、啊啊,Sena!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先走了再见再见!”月永Leo面上慌张,扔下意味不明的一句话,落荒而逃,彷佛见了什麽可怕的鬼怪一般。

  濑名泉僵在原地。

  这段日子对濑名泉而言非常不好过。

  月永Leo曾经肆无忌惮跟全世界宣告他的深爱,那麽冷淡後的反差就会更让所有人吃惊不解。无数人询问濑名泉发生了什麽事、他们是不是吵架了。索性在濑名泉一般简短回应“没事”,并透露了一些不耐後也没人问了。

  但他们的眼神,同情的遗憾的善意的不解的,无时无刻都像是烙印在濑名泉身上,这让他极其不适。濑名泉那阵子心情总是不佳,而这些烦躁被他压抑在平静的外表下。本来就不是习惯他人目光的性格,心中有刺的情况下,濑名泉走到哪里都怀疑别人在用正隐晦的表情打量他,似乎想要询问:月永Leo人呢?他不是很喜欢你吗?

  是啊。月永Leo你人呢,不是很喜欢我?什麽爱跟喜欢,说的都是三分钟热度的鬼话吧?

  濑名泉讽笑,隐去面色上的难堪。他也很想知道。
 
  其实拉住月永leo,去问他就行了。问他“你之前说的喜欢都是鬼话连篇,不算数的吧?”只要得到一句答覆,不论结果,事情也就翻篇了。但濑名泉偏偏堵着一口气。

  凭什麽追人的是月永Leo,现在发愁、恼火,甚至要拉下脸去沟通的是自己?濑名泉在心中将月永Leo骂了一千次一万次,做出了冷若冰霜毫不介意的模样。性格所致,这本不应该责怪他。但是曾经双人演出的电影这次只有一个人参演,无人配合贴近演出,过度硬抗的结果就是完蛋。

  濑名泉暗自被气了个半死。

  而当事人月永Leo,还真不知道濑名泉这些纠结的心境。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礼拜。直到今天,班长打算讨论月永Leo拍摄的毕业个人照,将他们都叫来开会。

  班长忙於沟通跟处理事项,对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太多意识。在打开档案前还调侃了一句,“大概会有九成的濑名,我已经叫月永在他心心念念的濑名中,尽量想办法把我们这些凡人塞进去......”

  话还没说完,他的话语断在一半。

  十张照片,精致又完美,没有一张里有濑名泉的身影。

  濑名泉当然看到了。

  他从一开始就屏息凝神,专注地等待这十张照片。他等得很认真、很专注,於是他比在场每一个人都更早意识到,这十张照片里没有自己。

  真是完美优秀的照片。

  ——除了没有自己,什麽都好。

  濑名泉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而班长那意识到什麽的尴尬表情本来令他难堪,他却突然不在意了。

  他终於承认他跨不去这个槛。

  濑名泉大步朝外走去,脚步急促。

  他必须找月永Leo谈谈。


  濑名泉在无人的花园墙旁边堵到月永Leo。

  他看起来还是不怎麽快乐,抱着自己那台单机发愁。盯着花园里的花盆发呆,一副人生愁苦的模样。

  在濑名泉拉他手腕前,月永Leo甚至没有意识到濑名泉的存在。

  “喂,Leo君......”

  月永Leo眨了眨眼,盯着濑名泉,似乎没办法反正过来发生什麽事。而当他神色逐渐清醒,他面色上倏然出现慌张。

  他躲开了。

  濑名泉在找到月永Leo之前,想了无数种与他沟通的方法。

  ——Leo君,聊聊吧。

  ——烦死了,整个躲着人,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

  ——说吧,到底怎麽回事,如果什麽情情爱爱都是随便说的,我也没办法吞了你吧?

  但那一刻,什麽理智跟冷静都被他抛到脑後,他听见自己理智断线的声音。

  放理智去死吧,月永Leo这个该死的混蛋!

  月永Leo只觉自己的手腕被人扣住,直接被人推到墙上。他还来不及说话,濑名泉的吻便直接压了下来。

  月永Leo觉得自己可能在梦境里,因为现在的情况太让人难以想像。他被明恋暗恋两年的对象压在墙上接吻。唇舌交缠、唾液交杂,濑名泉的技术并不好,这个吻比起接吻更像是嘶咬,带着抵死纠缠不管不顾的气势。

  月永Leo感受到了濑名泉爆发的怒气,他脑子混乱成了酱糊。他明明记得自己最近乖得很,连出现都不太出现了,他没有印象、也不该有机会在哪时候惹怒濑名泉才对啊?

  虽然这是一个气势逼人的吻,但不擅长情爱的高中生技术差劲,一个发洩怒火、一个迷迷蒙蒙,才吻一下子就差点不知道怎麽呼吸了。为了活命只能先行分开。
 
  “Sena......”

  月永Leo想要说话,才刚张口,濑名泉的唇又堵了上来。

  “闭嘴!”濑名泉咬牙切齿。

  他不想听。

  他懒得听月永Leo毫无逻辑、完全没有参考性的话语了。

  唇齿相交,四目相对,这是一个没办法逃避的姿势,於是濑名泉终於再次对上月永Leo的眼。

  月永Leo没有挣扎,他很迷茫。感受到濑名泉的焦躁,他近乎顺从的回应濑名泉,他的指尖抚着他的腰,轻柔而安抚的动作。迷蒙时常眨眼的橙发少年此刻眼也不眨,定定看着濑名泉。对,就是这样的眼神,濑名泉心中的弦终於松下,紧绷的神经也逐渐放松。

  注视着自己的,灼热而深情的眼神。

  贯穿濑名泉三年高中生活,在他回首时总能看见的,这一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纯粹热切疯狂狂热。视他崇高如凝视信仰,渴望渴求如沙漠中取水。月永Leo看着他的眼神是不同的,和全世界的人都不同。

  那眼神炽热,疯狂,挑釁,义无反顾。他应该用每一分钟的呼吸去凝视濑名泉,他该要用所有音符去歌颂相遇,他理应将所有的镜头奉献给自己——

  绝对,肯定,不容拒绝。

  人是会被惯坏的。习惯被凝视瞩目也一样。三年的日日月月,三年的唯一焦点,三年的最佳主角。濑名泉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月永Leo的视线、他的傻笑,还有他飞蛾扑火一般毫无保留的热切。他无法忍耐月永Leo的视线不再为自己停留,他厌恶月永Leo寻找他以外的拍照模特。

  濑名泉唤月永Leo的那一刻,月永Leo躲开了他的视线。

  他视濑名泉如蛇蝎,彷佛多看一眼就要被灼烧。月永Leo的目光从那天开始就躲避与濑名泉相交,月永Leo不再注视着濑名泉,活到了别人或是自己的世界里了。

  濑名泉再也忍受不了。

  不是说很喜欢我吗?

  不是赶也赶不走,有毅力到烦人的地步吗?

  不是看着我,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是被降至第二位的凡人吗?

  既然是你信誓旦旦的说,只看着我——

  那就只看着我!

  他把月永Leo按到墙上,用最笨拙、但他唯一能想到的方式困住他。濑名泉看到月永Leo震惊,不解,迷茫,但他的目光终於注视着自己了。一样的眼眸,顺从着配合,月永Leo一身的锐气好强在濑名泉的焦躁和怒火下一点也不表露了。他还是那个愿意为他雪中取火、爱意炽烈到足以可以对抗世界的Leo君。

  濑名泉想,他的灵魂大概早就在这三年中被月永Leo这把火烧透,烧净,烧成了一把灰。

  若要去之,大概非蚀魂削骨不能忘。

  十次。

  他们交换了十个吻,从怒气冲天到单纯的双唇相触。後来月永Leo也不迷茫了,他甚至勾着濑名泉颈项主动加深这个吻,同样是临阵磨枪,因为所处环境的关系,他磨得可比濑名泉好多了。还无师自通了进阶版。

  吻到後来月永Leo一直在笑,整个人挂在濑名泉身上,他一直在接吻的间隙偷笑。直到濑名泉终於没好气地放开他,累得也往墙上靠,月永Leo还撩拨般的往他身上靠,手不但搂腰,还差点朝衬衫里伸了。作乱的手被濑名泉拍掉,捉起来紧扣在身侧。

  “十次!”月永Leo笑嘻嘻地。

  “......”

  “Sena不想说的话,我猜猜吧!”月永Leo心情很好,之前的秧秧不乐彷佛是一场错觉,“Sena是重视仪式感的人啊,肯定不是乱数的。最近跟十次有关的事情......我想想,嗯嗯!是照片吗?啊啊,对不起!我不知道Sena在意这个,Sena你真有趣......”

  “闭嘴!”濑名泉气急败坏捂他嘴。月永Leo又笑弯了腰,趴濑名泉身上不起来了。

  ——十张照片,十次拍摄,你一次都看不到我?

  ——那这十次你看好了。十个吻,我看你还能怎麽躲我。

  这实在是幼稚又赌气,说出来会让人笑十年的心思了。

  “所以到底怎麽了,Sena为什麽这麽生气!虽然我本来就知道Sena喜欢我,一定会答应我,还是吓了一跳啊!告诉我嘛......”
 
  啊。

  濑名泉头疼。

  就是因为这样才不想说的太明白,看,现在这家伙要是有尾巴,大概都要翘高了。笑眯眯的笑脸上写着得瑟两个字,搂他颈项的手一点也不客气。

  “哦,都是你的错,你这个白痴......”

  算了,也没什麽不好。濑名泉无奈,他认命开始解释这段时间内因月永Leo的毫无知觉,逐渐造就的令他抓狂的局面。

  ......看在那家伙正认真的、追逐的聆听注视自己的份上,他勉强原谅他了。


  “月永!”

  教室内,班长正追着月永Leo打,“你给我一袋濑名的照片干嘛?我要的毕业照呢,交出来!你们是要做结婚纪念册吗?”

  “班长大人你要替我们做,我也不介意!啊啊Sena救命!”

  月永Leo躲到濑名泉身後,班长还真的不好动手从优等生身後将他抓出来,气得吹胡子瞪眼睛。

  濑名泉无奈,“不好意思啊......你又做什麽了,出来自己认,别总是给人添麻烦啊?”

  “他给我了一袋子濑名同学你的照片!一袋,两百张!”班长怒气未消,“毕业照呢、毕业照!虽然濑名同学真的很好看,这可不是濑名同学贴身写真或是单人......”

  “不贴身啊,我把贴身的挑掉了,不给你们看!”

  “月!永!Leo!”

  班长恨不得把他吞了。月永Leo理直气壮的躲在濑名泉後面,还做了个鬼脸。

  “抱歉,我会压着他照完。”濑名泉懒得理会月永Leo在身後的抗议,“交给我吧,下礼拜给你。”

  得到优等生的保证,班长雄纠纠气昂昂地吹着胜利号角离开,月永Leo趴在桌上埋怨。

  “Sena好过分。”

  “你可以拒绝,那就连我也别拍。”

  “Sena真的好过分......呜呜......”

  用课本敲打月永Leo的头,濑名泉好气又好笑,“你也别太夸张了?哪时候拍这麽多照片,我要收钱了啊?”

  “我还把很多挑掉了,”月永Leo拿起相机,挑出照片指给濑名泉看,“这张笑得太好看了,不给。这张在睡,不行,Sena的睡颜不给他们看。这张我很喜欢,才不给......”

  “够了啊?”

  “反正Sena只是嘴硬,不拍你了还会生气暴走,呜哇,那天真是......”

  “够了,安静,闭嘴。”

  月永Leo还真的闭嘴了。他不说话,也不看相机了,他只定定地看着濑名泉。班长离开後整个教室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夕阳的馀晖从窗簾缝隙透入,濑名泉向前倾身,与月永Leo交换了一个夕阳味道的吻。

  “现在我能拍好Sena了!”

  月永Leo晃晃相机。

  “嗯。”
 
  濑名泉也柔和了视线。
 
  他们谈过後才发现,这几天的事情根本是一件乌龙。月永Leo更换了相机後,因为用不习惯,怎麽拍怎麽不满意。这个笨蛋认为不能拍好濑名泉是一件很过分、不能原谅的事情,所有这几天心情总是很差、死命摆弄相机,甚至找不熟悉的人练习拍摄人物。

  至於躲他,那就更乌龙了。月永Leo委屈兮兮地说,没有办法拍好Sena,彷佛背叛了Sena一样,很难过,不敢跟Sena说话还有见面了。他好像打算迅速把照相技术练上去了,再跑去缠濑名泉跟他拍“结婚照”。

  这真是让人好气又好笑的无奈事件了。

  好的事情是他们依然在一起了,让濑名泉郁闷的是月永Leo从此更得瑟了。他一下子确认了自己在濑名泉心中的地位,撒娇楷油任性都更得心应手,嚣张又洋洋自得到让人想捶他的地步。濑名泉头疼又无可奈何,只能说他当初的预想真不是没有几分道理,可惜计画赶不上变化。

  “说起来,”濑名泉故作不经意道,“你也不用一直摆弄那台机子了吧?”
 
  “欸欸?”

  “嗯。”

  月永Leo不解回头。他看见濑名泉那双令他一眼沈沦,三年念念不忘的那双好看的眸弯了起来。他的心上人挑眉笑了,傲气又疏淡的眉目,其中蕴含着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柔软温柔。是他心甘情愿扑进火堆、沉入冰雪也要追逐的此生执念。

  濑名泉也凝视着他,一如月永Leo执着注视濑名泉的岁岁年年。他的眼里也只有月永Leo的身影。

  他浅浅笑了。

  ——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还需要照片吗?Leo君。






******一样是後记******
我好佩服自己,一面狼人杀一面大富翁一面还硬盘稿债一面丧一面写长评还可以摸出一万三......
这篇的人物c跟夜店段子是同一个,我觉得这对狮心的c很有意思,就去脑内补完,想想看什麽背景能变成这样。
对,没有听错,夜店那篇段子我写出来後才发现好特别,然後去想背景故事【】但肯定是他们啦,可能ooc了但是我没有想过其他人!从认识他们以後我故事的每个主角都是他们!
写Au的话,我认为年龄,经历,环境不同,性格都会有微妙的不同,但是他们必须是他们,不能是哪个糊了名字就看不出来的人。个人是希望能做到这个程度w要是不会很违和就好了。
是比较不常写的热切跟对峙强强了。希望喜欢,下次我让国王大人追人,濑名同学不要生气。我一面写一面感觉他真的好气哦......。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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