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給 @我想喝奶茶 我愛她

  握著話筒，無數目光落在他身上，瀨名泉覺得手心有些冒汗。而坐在沙發上的笨蛋抬起頭，月永Leo用不確定的眼神看著瀨名泉，碧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

  “小瀨唱嘛。”朔間凜月唯恐天下不亂，笑瞇瞇的推波助瀾。

  朱櫻司眨了眨眼，似乎沒有弄清楚現在發生了什麼事。唱個歌而已，有什麼難的嗎？為什麼瀨名前輩的表情有點不對。

  鳴上嵐哎呀了一聲，笑著推前輩入坑，“小泉就試試看嘛，國王大人很期待哦。”

  “Sena，就算走音我也......”

  “你以為誰現在還會走音啊？”瀨名泉沒好氣，他咬了咬牙，抓著麥克風走到KTV的鎂光燈下，“唱就唱，敢笑就殺了你。”

  Knights一行人現在在KTV。

  這是演出後的慶祝會，由喜愛團隊活動的末子舉辦。他包下了KTV的大包廂，包下了食物，希望與前輩們擁有一場完美的派對。

  除了喜愛熱鬧、什麼都好的knights隊長，本來眾人的反應並不熱絡。本來就是偶像，練習和演出都與唱歌有關，還都是跟身邊這幾個人合唱，唱歌這件事並不能為一般人帶來興奮感。

  朱櫻司對前輩們的反應很失落，“對不起，司又自作主張了。因為同班的同學炫耀跟組合的前輩去唱KTV，司也想......如果前輩們沒有興趣，司這就去取消。”

  末子勾起禮貌的笑容，神色中的失落清晰可見。這下前輩們的表情都不一樣了。

  “......煩人的小鬼，不要別人還沒說話就自己說了一大堆啊？偶爾去一下也沒什麼吧。”

  “雖然很麻煩，但是沒有拒絕哦，小朱。拿這種眼神最沒有辦法了呢。”
 
  “小司司是害怕寂寞的孩子嘛。沒問題哦，姐姐也很想跟大家一起唱歌。”

  末子瞪大眼，臉上浮現驚喜。最後由月永Leo拍板定案，“就決定了，場地交給Suo！騎士的下一場戰爭從KTV開始！”

  對於瀨名泉而言，去KTV本來不算是什麼特別的事情。早已不會走音的現在，休息式的歌唱對他不算難事，跟修理月永Leo這個笨蛋一樣簡單的天經地義——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

  畢業在即，雖然約定了共舞的未來，但瀨名泉心中仍有苦惱——

  他喜歡月永Leo。

  不再迷茫的現在，他確定了自己感情。不論是曾經相依的二年級，或是彼此成長後再會的三年級，他對月永Leo始終在意，這是他放不下的人。而既然都已經改變了，那一句“喜歡”是該說出口了，但即使下定了決心，告白對瀨名泉而言依然是非常困難的一件事。

  乾脆直接跟他說，“喂，Leo君，你喜歡我吧？”

  ——不，這好像不是告白。他可以想像月永Leo那個笨蛋大笑著說“愛你哦”的畫面了。

  寫封信跟他說？

  ——都是男人，又不是暗戀別人的高中女生。而且以瀨名泉的性格，他也只會寫下類似“雖然你很煩人，但是忍都忍了，就繼續吧”這樣意味不明的話。
 
  讓別人幫忙說？

  ——這可不行。這一次，他一定要站到他面前，對他認真的說出口。

  站在knights攝影棚門口，瀨名泉煩心極了。畢業在即，工作依然忙碌，苦惱有點也沒解決。而耳邊傳來月永Leo的大笑聲，似乎正在與朔間凜月聊天。

  真是超——煩人！

  自暴自棄的心理，瀨名泉在短訊上敲上字。有些惡狠狠跟惱羞地。

  ——Leo君，你這個沒藥救的笨蛋，我就勉為其難接收你的下輩子吧！

  就算是瀨名泉也不會覺得這是什麼適當的告白方式，打完、發洩完就要刪了......如果沒有突然拍他肩膀的一雙手。

  “瀨名前輩！你怎麼站在門口，不舒服嗎？”

  朱櫻司看見瀨名泉手一顫，誤按了什麼按鍵，然後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他把發送按出去了。

  “司......君......”臉色發白，瀨名泉撲過去掐朱櫻司的脖子，“你、完、蛋、了——”

  “什什什什什麼——！瀨名前輩，司做錯了什麼嗎？司要窒息了，請您冷靜一點！”

  想要當作剛才什麼事也沒發生，但是瀨名泉看見月永Leo抓起手機，雙眼圓睜，看起來完全傻住了。該死，他在心裡怒罵。而月永Leo抬起頭來，他們視線相交，彼此都看見對方眼裡掀起的波瀾。簡單來說，他們都震驚又僵硬，不知道怎麼對彼此開口了。

  完了。
 
  瀨名泉覺得自己的高中生活完蛋了，真是一個慘不忍睹。他用力掐朱櫻司。

  “瀨名前輩，請放開我。司真的要死掉了，嗚嗚嗚！”

  這也不過是三天前的事情，這三天瀨名泉躲著月永Leo。月永Leo似乎找過他，他只想裝死。一件慎重的心意被這麼隨便地送了出去，他一點也不想面對事實。直到朱櫻司通知他今天這場KTV大會。

  “我不......”

  “瀨名前輩？”

  “Sena！”

  話才說到一半，月永Leo一大一小就用委屈又可憐的表情盯著他。而鳴上嵐笑著調侃，“失約的男人不是好男人哦，小泉。”

  於是他話鋒一鬆，就造就了現在的狀況。

  跟隊友玩鬧的KTV派對與演出的練習當然不同，雖然一開始興致缺缺，但是有鳴上嵐跟朔間凜月兩位能鬧能玩的，氣氛意外火熱。

  朔間凜月抽籤把眾人輪流推上去唱歌，從搞笑歌、情歌、流行歌到舞曲皆有。連瀨名泉都被拉上去跳了支街舞。

  瀨名泉上台的時候，月永Leo的視線便一直黏在他身上，火熱的目光讓人想要躲避。月永Leo會在台下座位上大聲叫好，大笑著說，“最喜歡你了哦，Sena！”

  這種隨便對誰都能說出口的話，真是煩人。瀨名泉撫了下臉頰，很燙。他沒好氣地想。

  後半場，玩開了的朔間凜月甚至開始揪著兩兩上台鬧了。有些MV是有劇情的，他就用現場最好的籤筒抽人，讓他們上台唱歌兼表演，美其名約“練習多樣性的表演，對偶像事業說不定有幫助哦”。

  跟朱櫻司被迫演出一對感情要好的姐妹花，要歌唱並挽住對方手演出“你是我的夏天”時，瀨名泉冷漠的想，小熊說什麼冠冕堂皇的廢話，他只是想看熱鬧而已。台下月永Leo已經笑倒在鳴上嵐身上，朔間凜月眉眼彎彎，很無辜。

  朱櫻司真不知道自己最近招誰惹誰了，他想哭。

  所幸，不知道為什麼，始終沒有抽到他和月永Leo一組的組合。瀨名泉在慶幸的時後也有點失落，當然這點失落在鳴上嵐跟月永Leo需要演出一對同時追求一個女孩，還一起被甩了的兄弟時就煙消雲散了。

  朔間凜月點的歌太毒了，與其當月永Leo的母親、父親、奶奶或是閨蜜，他還是將與月永Leo對唱的機會讓給別人吧。

  在經歷了備胎深情演唱、失戀煎熬神曲、煙花女自敘、宅男改造的等等莫名其妙的歌曲後，這場KTV排隊終於到了快終結的時候。

  “我來點一首特別的歌當結尾，小瀨應該不會害怕吧？”朔間凜月笑瞇瞇的，還該死的Cut他。

  “......別太小看別人了啊？”瀨名泉當然只能有一種回答。
 
  朔間凜月一定是故意的。

  當抽出來人選後，瀨名泉腦子一空，只剩下這個想法。

  他現在跟月永Leo站在對面，面面相覷，彼此眼裡都有尷尬。
 
  這不是一首普通的曲子，這是一首求婚對唱神曲。曲調中的溫暖、深情極能讓人想到戀愛中的回憶，而歌詞堅定地歌頌美麗的愛情，在最終蓋章“遇上你是此生最美好的事，下輩子太飄渺，這輩子能否執你手過白頭？”

  絕對是十分煽情的一首歌。不少人拿來告白求婚用。

  更慘的是，為了好玩，他們剛才的演出是要契合演出者的動作跟劇情的。而這首MV訪問了十多對即將結婚的情侶，拍攝了他們甜蜜的相處。

  從牽手，接吻，擁抱，甚至隱晦的床戲都有。

  朔間凜月看似仁慈的的擺擺手，“雖然很想看，但是小朱還是小孩子，借位就好了哦。”

  去他的借位就好。

  月永Leo看出了瀨名泉態度不樂意，他眼神黯淡了些，笑道，“這首歌聽起來真有趣啊！嗯嗯，我自己來唱吧，Sena不用......”

  “我唱。”

  瀨名泉搶白。

  他握住麥克風的手指有點泛白，但是他沒有放下麥克風。好歹是個成年人了，沒什麼玩不起，而且他也不該再逃避了。

  鳴上嵐哎呀了一聲。朔間凜月笑得意味深長。朱櫻司看看左邊、再看看右邊，沒有看懂現在狀況。而不論眾人是什麼想法，歌曲的前奏已經響起了。

  第一段是描述男女主角相遇，訴說他們從陌生到熟悉的情節。

  瀨名泉握著麥克風歌唱。月永Leo沒有故意唱跑調的自創，他也很認真。站在他身邊，橙髮的國王似乎也在回憶些什麼，而這些回憶讓月永Leo唇角微揚，這是與瀨名泉相關的回憶。瀨名泉確定。

  因為在第一段末，月永Leo轉過身，對著他勾起一個燦爛如陽光的笑容。

  並肩走過校園角落的每一刻，站在台上與彼此場合的回憶，和對方在教室中打鬧吵鬧的記憶。

  每一分都是珍貴的青春寶物。

  第二段訴說愛情中的不安與爭吵。男女主角在現實中疲於奔命，感情也產生了摩擦。最後二人用真誠和體諒一起走到了最糟的一段時日。

  好像這一段有握手情節。瀨名泉有些猶豫，他想藉著劇情握住月永Leo的手，就跟他一直想要做的一樣。還在思考時機，溫熱的手握上他的，月永Leo竟然沒有回頭看他，只是理所當然的握住他的手。像是他們執手是天經地義的定理。瀨名泉笑了笑，回握，他緊握住月永Leo的手心。

  一切不穩定的因素，所有遺憾的分離，與彼此毫無聯繫的無數日子。

  很遺憾，他們曾有過分離。這並不代表他們離開了彼此。兜兜轉轉，獨自走了這麼長的路，他們依然想要停留在彼此身邊。

  然后在成長以後，再次與你相遇。

  第三段。被譽為神曲跟求婚的最後一段。情意綿綿的歌詞便是最好的告白，也是在這一段，男女主角的故事結束了插入了採訪夫妻的甜蜜片段。

  瀨名泉一面握著麥克風，一面回想與月永Leo相關的過往。

  愚蠢的、天真的、令人惱怒卻永遠放不下的笨蛋國王。那是脆弱又強大的隊長，是深愛他而為他征戰的騎士，是經歷千辛終於回到他身邊的，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月永Leo。

  歌曲悠揚，歌詞溫暖而動人，這是告白。而瀨名泉明白，自己早就把自己唱了進去。他不是分不清遊戲跟現實的人，但是他身邊的人是月永Leo。既是情深，在歌唱情歌的時候又怎忍得住溫柔和情意。

  曲子終於要到了最終，月永Leo拉著瀨名泉的手，他轉身，想要說些什麼。他倏然睜大了眼。

  台下傳來有人倒吸一口氣又被捂著嘴的聲音。

  瀨名泉拉著他的手，靠過去與他交換了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Mv上的畫面正好進展到了婚禮。男女主角在牧師與眾人視線中與對方接吻，牧師的話在螢幕上滾動——

“你是否願意與他結為伴侶，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不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彼此，直到死亡？”

  一直都是你這傢伙在說，這次就勉為其難說給你聽吧，笨蛋Leo君。

  “......我願意。你願意嗎，月永Leo？”

  月永Leo瞪大眼，眼中逐漸浮現明亮的笑意，他大聲的說出回答，伸手擁抱瀨名泉。

  “當然了，Sena，我——”

  遇上你是此生最美好的事。

  下輩子太飄渺，這輩子能否有幸，執你手過白頭？

  在其實不怎麼好聽的求婚神曲面前，又多了一對小情侶。為這首神曲的神奇再疊上了一層事蹟。

  答案早就確定了。

  我願意。

事後：

  “......所以瀨名前輩跟Leader，剛剛在我們面前結婚了嗎？”朱櫻司不敢置信。

  “司君，”瀨名泉笑得溫柔，“你剛剛看到什麼了，哈？”

  “明明是瀨名前輩自己......嗚，司錯了，不要再過來了！”

  鳴上嵐跟笑得合不攏嘴的月永leo小聲聊天，“王本來想在結束之後堵住小泉說話吧？呀，這樣也好，不用再想辦法攔住小泉了喔。”

  “哇哈哈，一點也想不到！果然人生很有趣，Sena也很有趣，謝謝你喔鳴！幫我想了很久方法，愛你哦！當然我最喜歡的是Sena了！”

  “王好過分啊。”

  朔間凜月躲在牆角，笑得燦爛又壞心眼，他劃開手機，整段影片從前奏響起開始播放——

  “凜月！！？？？”

  “該死的小熊，什麼時後拍的？給我刪掉！”

  終之，真是可喜可賀呢。

*******
是給我家親愛的！我愛她！！！
真的是寫文又好看人又好又可愛又溫柔......好吧溫柔存疑，總之我愛她她愛我，可能是我太熱情了，她還擔心過我跟她告白好像！放心我這是沒有私欲的純情。
非常好的人，跟她深交雖然有點趁虛而入(？)，但是能趁到這個虛實在是太太太幸運了。很多時候迷茫或是對環境不安，她都能帶著我慢慢走，這種朋友千萬人中只一二，一定會珍惜的！
給她的文，希望她喜歡，他們結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