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笑笑

*如题，是个鬼故事。个人觉得不可怕，因为鬼很没尊严(？)。但胆小的妹子慎入hhh
*被我爆字成了个连载，是  @舞祈  的点文
*日本名字，中国鬼故事体系这个请bug无视谢谢谢谢大家。写日本的就成阴阳师了我不会【】

  妖魔鬼怪，你都别怕。

******

  “她说......这里闹鬼。”

  踏进诊间，一片混乱。女子哭泣的声音让场面繁杂不堪，濑名泉皱眉，神色沉着的医生没有开口，眯着眼打量混乱的场景。在他身边的护士长小声解释的声音淹没在一片嘈杂之中。

  “呜......是鬼！这里闹鬼！我昨天离开前明明把门锁上了，根本不可能有人进来！”

  小护士擦着眼泪，哭的一塌糊涂。诊间凌乱，整个房内充斥着草迹泥痕，纸本资料四散。

  濑名泉俯身，伸手在地上一抹，灰尘被抹去，动物的抓痕充斥大理石地板，深可入骨。可他不过稍微一抹，爪痕便消逝无踪，只馀深深浅浅的痕迹。

  小护士的哭声传入耳中。

  “这里有鬼，那幅画就这麽看着我，她对我笑，呜呜，有东西再作祟......这里不乾净......”

  “说这什麽话！”护士长脸上变了，她将门摔上，怒斥道，“只是有贼闯进来，你神神叨叨做什麽？”

  说一间医院闹鬼也就算了，说一个刚当上主治医师的医生诊间闹鬼，那可就不好玩了。

  医院，闹鬼，冤案。这就三个词，够演一部八点档闹鬼剧。对医生来说可不是什麽好事。

  “是这副画盯着你看？”濑名泉打断他们的话题，指了医院墙上用来装饰用的仕女画。

  “是、是的！”

  中古世纪扮相的仕女画，画中女子端雅美丽，濑名泉凝神注视。画中女人微勾的唇角似是动了下，笑意更加的深，那双眼如墨似漆，直勾勾的盯着人，无端多出了诡谲感。衬着灰白的背景，说不出的诡异。濑名泉顿了一下。

  “丢掉。”

  “咦、咦？好的！”

  其他护士慌忙整理凌乱的诊间，濑名泉坐在椅子上假寐，护士长有些好奇，“濑名医生也相信这里有鬼吗？”

  年轻的医生总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冷淡气质，可当他抬眼看过来，那双蓝眸又如同湛蓝的宝石，熠熠着夺人的光，“诊间最近还有什麽事？”

  “嗯嗯，小雨说丢了东西，明明放在柜子上，找到的时候却在地上。亦柔执勤时说气温特别冷，关了窗户还有风。还有晚上会听到动物的声音跟女生的哭声，但我们这里是四楼啊。”护士长不愧经验十足，早已耳听八方的将诊间事掌握在手中，“都是小事，包括今天的事情，应该是有贼或是动物闯进来吧。”

  ......虽然并不能解释，为何门明明锁的好好的还能有东西跑进来。也不能解释为什麽只有诊间里有泥土，外面走廊一乾二净。但是鬼神之说无法证实，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当作意外，不是吗？

  “濑名医生相信鬼神吗？”

  “我信。”

  护士长惊讶，“看不出来呢。濑名医生看起来很冷静，一点也不像害怕的样子。”

  “我信，不代表我怕。”濑名泉笑了笑。

  “不愧是濑名医生，好冷静啊。难怪学校成绩跟考核成绩都很好，真的非常有勇气又理智呢！”

  不是那个原因。

  濑名泉也懒得解释了。

  ——人们对鬼神会害怕，是因为未知。就算是再厉害的修行者也没办法看透鬼神生死，所以我们应该害怕。

  ——但是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世界上没有毫无因由的因果。你相信他能伤害你，你害怕他，你才会输。没什麽好怕的，没有东西能伤害一个正气凛然的骑士！那些鬼东西根本不敢靠近我，哇哈哈！

  ——Sena你也不用害怕啊？

  模糊的记忆中，有谁拉住自己的手，笑嘻嘻的说道。

  ——妖魔鬼怪呢......

  濑名泉摇头，甩开含糊不清的回忆。

  的确没错。

  妖魔鬼怪，都没什麽好怕的。

***

  这是濑名医生第一年当上主治医生。

  医生生涯的刚开始，是最不稳定的时期，随时有可能被调去其他城镇市区。不少医生为了守在家乡，兢兢业业行事。出乎其他人意料之外，成绩优异的濑名泉不像其他人一样，选择轻松又能赚钱的美容科。外科，极少医生们选择的科目，不但得承担人命官司的风险，特殊案例还必须随叫随到，劳心伤神不讨好。濑名泉填上外科时都觉得自己大概脑抽了，但自我解嘲是一回事，他可不会做出後悔的决定。

  怀着救死扶伤的仁爱？听起来烦人又可笑。

  多年好友鸣上岚笑他是彆扭的言词、温柔的心地，被他痛骂了很久。

  ——世界上唯一跨不过的是生死，所以......

  所以，能救一个算一个吧。

  人都要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於是前尘似锦的濑名医生不够存款买车，像个高中生一样用电车上下班。

  冷。

  电车内人潮拥挤，密闭空间理应无风，阴凉的冷却覆盖肌肤。不只一天了，这个礼拜以来一直是这样，不论何时他身侧的空气总泛着凉意，哪怕在温暖的暖气房中。濑名泉怔了怔，触上手臂，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竟然冷成这样？没有道理气温一直不回暖。

  与其说是天冷，不如说是冰冷就是源自於濑名泉。

  从哪天开始的？濑名泉皱眉。

  “谁？”

  濑名泉倏然回头。

  在他回头的那一刻，整个电车的灯光突然暗下。黑影掠过他眼前。

  脚步一歪，濑名泉险些跌倒。粗重呼吸迴盪黑暗中，是他自己的，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生命气息。他强制自己睁眼。冷汗浸透了衣衫。

  ——人类强大又脆弱，没有鬼怪能够伤害一个勇者！所以就算害怕的快要哭出来，也要狠狠瞪他们，假装自己很厉害啊！

  濑名泉在火车上。

  昏黄的灯光亮起，古旧木头车厢，列车铁轨声。

  喀。

  喀。

  喀。

  鬼哭的嚎声响起，那一刻濑名泉猛然摔到地上。他压下几欲喊出声的叫喊。

  鬼哭汽笛声一起，座位上站立着、坐着的数不清的黑影跃入眼中。黑影眼窝发亮，所有人的目光皆对着濑名泉，阴暗中影子们勾起角度一致的诡异笑容。弧度相同，裂至颊侧，他们一起对着濑名泉笑，眼发着碧光。

  “滚开！”

  嘈杂声音入耳，视线瞬间亮起。明亮的灯光，疲惫的人们，新颖的亮银车壁。人们围着大喊跌倒後的濑名泉，担心的询问他是否有事。

  一身的冷汗。

  濑名泉勉力对他们笑了笑，他解释不过是意外。到站的叮咚提示声响起，他扯着公事包冲下包厢，顾不了这一站不是他下车的目的地。

  从未见过的街道商贩林立，商区路上是笑声连连的少男少女。濑名泉浑身被冷汗浸透，脸色发白的站在火车站门口。一些热闹入不了他眼，他被繁华热闹隔绝。

  ——呜......是鬼！这里闹鬼！

  ——有东西再作祟......这里不乾净......

  濑名泉脸上难看极了。

  “这位好看的人，你看起来印堂发黑、马上就要倒楣哦！”清朗的少年音含着活泼跳脱，在他耳边响起，“要不要给我卜个卦，世界上没有国王大人算不出的命盘！”

  濑名泉听见月永Leo声音的那一刻，他在很久之後还记得。

  少年笑声肆意乾净，在嘈杂的街道对他开口。一瞬间意象犹如夏日的豔阳，将黑暗的画布划破，透出一丝丝灿烂的光。橙发少年靠过来，拉住他的手，缠缚多天的阴冷气息抽离而去，速度极快，似是恐惧，宛如逃生。

  月永Leo笑了，濑名泉怔愣，他在月永Leo眼里看见轻慢的不屑。可再一眨眼，他眼前的只馀傻笑的橙发男子，扯着自己的手毫无礼仪的摇晃。

  “......要喝西北风了，好难过！救救我吧，好看的天使！拜托嘛！”

  濑名泉：......。

  他沉默的甩开。

  “这位小哥，你可千万别听他的话！”旁边的摊贩没好气打断，“这家伙是个出名的乌鸦嘴，丢钱就算了，谁给他卜卦都要倒楣的。喂，月永Leo，你们道士不是很讲究因果吗？再骗别人钱小心被罚啊。”

  “我才不是道士，”被唤为月永Leo的男子不满，“好的事情迟早会发生，我卜来做什麽？无趣、太无趣了！”

  “卜卦？”濑名泉迟疑。

  “嗯！”

  “只卜凶？”
 
  月永Leo笑嘻嘻的，“是啊！能得到国王大人的提醒，已经是三生有幸了，哼哼。”

  “还不就是个乌鸦嘴，”摊贩碎念，“要不是跑得快，都不知道被打几次了。我说月永Leo啊，就算你算的准，也没人喜欢别人一开口就是「你最近会去住院」「你要丧亲」这种话。你这算命赚不了钱这怪不了其他人啊。”

  “我不是算命的，”月永Leo漫不经心，“算命算吉凶，我只算凶。就算是算凶也也够毁损能力了，哈哈，天命可不是不付出代价就能窥视的东西啊！”

  “那麽，你有什麽理由出来卜凶？”濑名泉眼也不眨，直直的看着月永Leo，“行侠仗义？造福社会？”

  “缺钱就缺钱，讲的这麽正气凛然......”摊贩吐槽。

  月永Leo似乎愣了下，怔了一会才开口，“等有缘人。”

  “你算一次卦多少？”濑名泉不接话，再次问话。他从开口询问理由开始气势就极强，一句接一句，没有给人多少思考时间。

  “五、五十！”

  “好，”濑名泉说，“一天当作十挂，我买你三十天，一共一万五。”

  “诶？”

  “什麽？”

  “我花钱买我的凶命。”濑名泉看向月永Leo，微挑的眉眼带着势在必得的气势。他可以感受到肌肤上刚褪去的冷意。不是梦，也许其他人会以为自己疯了、或认为火车上的遭遇不过是错觉，但他不会。濑名泉能感受到当那些东西盯着自己时，从骨子里而来的冰冷，还有克制不住的怒气与不甘心。

  濑名泉想，他认识他们。

  “——国王大人，你卖还是不卖？”

***

  搭计程车回去的路上，看起来很吵的橙发道士很安静。

  濑名泉满肚子火，一点也不想理会月永Leo。他闭上眼睛假寐。

  ——不卖。

  对於自己的话，月永Leo拒绝的毫不客气。

  ——为什麽，因为我不是你的有缘人？

  濑名泉毫不退让。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濑名泉似乎看见月永Leo怔了下，但他回应的很快也很冷，毫不客气。

  ——不，我不想要你当我的有缘人。

  这比任何一句话都让人火大，濑名泉面色一黑，就要甩袖转身。他的手被人拉住，一转身便对上一双碧如翠玉的眼。

  月永Leo的眼眸很奇怪，黑白分明、眼神明亮，眼波稍微一转就是清溪流水脉脉，是含了天地灵气的眼。可另一只眼碧色稍褪，一样的翠色，却色彩微黯，如同宝石失了色。要说他看不见吧，那双眼又像是可以视物的，一眼看过去与常人无异，细看又是说不出的奇异，难怪濑名泉一开始没发现。

  他扯他的手，气势十足，动作莫名顺畅。从见面开始就是了，月永Leo动手动脚总是很顺手。濑名泉转头要骂人。

  ——来交换吧！

  月永Leo说。

  ——什......

  ——一个月是吧？可以。不用钱，活着时钱最有用，天地万物间钱最无用，我不需要！

  ——你要什麽代价？

  濑名泉问。

  月永Leo抬眼望他。一开始濑名泉见到他时，他是笑容有些傻气的少年。後来他是喊着无趣、眼眸发光着说只卜凶的道士。而现在的月永Leo与濑名泉四目相对，眼神深沉不见底，又泛着澄澈的翠，复杂而简单。他笑起来，眼里的自信如同不可一世的国王，整个人泛着耀目的光，锐利而骄傲。

  ——一个月，交换条件，让我跟着你。

  计程车司机将他们放下，司机奇怪的看了一眼气氛诡异的二人。月永Leo若有所思——也可能只是在发呆——，走下车时往电线杆一撞，痛的立刻蹲下来哭唧唧。

  “你是笨蛋吗？”

  理论上来说，濑名泉认为自己是被威胁了。他应该甩头就走，世界这麽大，不怕找不到卜卦的，但是鬼使神差的，他答应了。

  他有些好奇，说着“我不希望你成为我的有缘人”的月永Leo，为什麽又会提出这麽不合理的条件。

  月永Leo一副陷入自己世界的样子，濑名泉好气又好笑。让他跟着也就白天的事，没道理晚上也跟吧？濑名泉毫无思想负担，转身要回自己的家锁上门。落锁的前一秒往外看了一眼，月永Leo还在原地——可能是陷入幻想里了——，那身影看起来单薄又傻气。

  “喂。”濑名泉无奈，他走过去拍他的肩。

  “啊，Sena？”

  “你怎麽知道我的——”话说到一半，他硬生生掐了声，医生的名牌就挂在他外套上，“喂，你有地方睡吗？”

  “嗯嗯，没关系，我随便找个地方躺就可以了！”

  “......”

  “我习惯了，Sena不用担心哦。不会寂寞的，我有很多好朋友！”

  濑名泉一点也不想知道好朋友是什麽。

  他叹气。自己最近不只是凶，还是大凶吧。这种毫无常识的笨蛋怎麽活到现在的？

  “进来吧。”

  “......啊？”

  濑名泉板着脸开口。

  “客房自己整理，要是敢过来我房间我就杀了你。”

***

  “棉被之前晒过，应该还能用。电视遥控器在那里，半夜别出来，我不想被干扰睡眠。好烦，你有在听吗？该死，月永Leo你是不是想死！那是我客厅的书？”

  月永Leo大笑，将手上的书藏进被窝里，濑名泉要过去抢，月永Leo抛出了一本书给他，“别气了，交换、交换！给你哦，Sena。”

  那本书好像也跟佛道有点关系吧？濑名泉对月永Leo捧着的书没什麽印象。记得奶奶挺喜欢那本书，当成宝贝似的抱着，後来奶奶离开，这书就一直放在濑名泉这里了。也不知道月永Leo去哪里找来的。濑名泉黑着脸走出房门，还拎着一本破破烂烂的笔记本，是月永Leo说的“交换”。

  他倒是公平。濑名泉冷笑。

  拎着书走近房里，一阵冷风吹来，电灯明灭闪烁，关紧窗户的房间中纸张自动飘移到了地上，隐约之间传来窸窣笑声。濑名泉指着无人处冷笑骂，“滚。”

  “烦死了，我不管你们想做什麽，滚！”

  有人盯着看的感觉终於消失，濑名泉揉了揉眼。他的左眼今天一天不知道看了些什麽东西，现在火辣辣的疼。都是些没用的东西，整天跟着自己捣乱，他努力让生活走在正轨上，但这麽一连串下来，每一个细胞都泛着疲惫。

  梦中仍然是黑沉的夜，不见底的阴暗，发着光的眼对他虎视眈眈。持续一周多的噩梦惹人烦躁，但濑名泉仍强迫自己入睡。明天还有班，他可不能在班表上填上“撞鬼了，睡不好”这个理由。

  陷入睡眠之中时，一个身影蹑手蹑脚的走进房间。不知道月永Leo怎麽做到的，拿着个铁丝转啊转，房间锁便开了。月永Leo看了四周一圈，笑了起来，“啊啊，这麽好笑的事情，我很久没看见了！真有趣啊。”
 
  黑色的物体在房中流窜，发出无声的尖叫，仍然有丝丝缕缕的黑线试图缠绕在房间角落，月永Leo伸手一把捉出来，物体在他手中挣扎尖叫，月永Leo笑了笑，“没有感觉到？还是想着说不定不会被发现？我来了还不跑，胆子真大啊！真有趣！”

  翠色的眼中酝了杀意，月永Leo笑道，“继续在我面前嚣张害人——杀了你哦？”

  说的是疑问句，橙发少年的笑意却是冷的。黑色的物质流窜逃出，月永Leo走到濑名泉床边。很累了吧，濑名泉一看就是浅眠的人，这麽闹腾都没醒，估计是耗损严重。月永Leo伸手抚上他左眼，指尖柔软温热，濑名泉的呼吸更平稳了一些。他释怀的呼出一口气，终於安心。

  “晚安，Sena，有个好梦。”

  窗外的月光照进房内，月永Leo看向月亮，向来表现的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叹了一口气，眉目间有了些许难过。下一瞬，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握拳，又放开，再握紧。神色已经坚决，再不见脆弱。

  像是想把月色与看不透的未来都一起握在手中。

******
 
  “濑名医生......”

  还喊不到一半，护士噤声。迎面而来的年轻医生神色怒气冲冲，气势杀气腾腾，冰雪般的蓝眸向她扫过来，“什麽事？”

  “没、没什麽......”护士乾笑。

  濑名泉气炸了。

  昨天情形糟糕的程度加遽，已经够头疼了，他还带一个莫名其妙的麻烦回家。祸不单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事情是从一周前开始的。

  一开始只是有人找不到东西，不见不久後出现在很远的地方。後来诊间温度下降，弥漫着一股莫名的阴冷。常常有护士觉得被人盯着，转头又没有看到人。夕阳下山後时常传来女子的哭声或兽类的叫声。濑名泉自己则是左眼间接性疼痛，偶尔眨眼间视线会变得模糊和不同，还好只是不到一秒的时间，对生活影响不大。直到昨天电车上“看见了”开始，濑名泉才知道不能再这麽下去。

  不害怕就不会有事？

  不好意思，他也是人，办不到完全不恐惧。

  在“看见”後急着下车，被神棍似的月永Leo搭讪，濑名泉本认为这是转机，可月永Leo却说“我不希望你是我的有缘人”。可恶，以为他稀罕吗？混帐家伙。濑名泉想起来仍难堪。向来优秀，他一向极少被人拒绝，更何况是当面完全不给面子的拒绝。但月永Leo是知道什麽的，濑名泉明白。
 
  他不知道月永Leo是不是故意跟自己搭话，可在他说话的瞬间，濑名泉看见耀眼到足以阴暗驱散的光。这家伙不一样，濑名泉迅速断定。只卜凶吗？很好，他正需要。他不需要别人惺惺作态说自己未来是康庄大道，他急於需要有个人告诉他“你会倒楣多久，倒楣到什麽地步”，他才更能够想办法解决。

  他赞同月永Leo的话。

  吉与喜既然会发生，先知道就没有意思了，不如安心期待。凶与悲需要被预防和警告，卜凶不卜吉，大用也。这才是对他需要的。

  濑名泉自认看人还是准确的，既然交换条件了，这家伙又没钱没地方睡没饭吃，他稍微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但他没料到月永Leo还能这麽混蛋！

  早晨起床，睁眼刹那看见月永Leo近距离的脸，濑名泉差点把月永Leo推下去。

  他不是锁门了吗？

  月永Leo睡相极差，睡到一半直接抱上来了。被濑名泉揪起来质问，还迷迷糊糊的往他身上靠。濑名泉吼他很久，人捂住耳朵窝回床上(他的床！)继续睡死了。濑名泉脸色当下就黑了，扯着被子考虑把月永Leo扔下窗台的可能性，最後还是只能怀着一肚子火去上班。
 
  唯一的好事只有，昨天是他这一个礼拜以来睡的最好的一次。

  “昨天损失的案卷已经申请补发，麻烦你了，谢谢。”濑名泉一面与护士长对话，一面走向诊间，“这是怎麽回事？”

  这层楼看起来今天有个大工程。

  人们忙着动工，朱砂、锺馗像、桃木雕像......甚至小护士们拿着梯子在医生们的诊间门槛上贴符咒。工友也来到了这层楼，正帮忙在窗上贴符。

   “小凝他们说了闹鬼的事情，上头的人觉得有点阴，找人来帮忙看看风水。不一定要迷信，但是谨慎一点总是好的。”护士长有点担心濑名泉不高兴，“是张叔叔认识的人，在那里。”

  前方正在拿着符水泼灑的的老人目光如炬、口中喃喃念着经，应该在驱邪。濑名泉摇了摇头，医院的决定他干预不了，而且要是真能够把邪驱走，那真是再好不过，他也不必苦恼了。但他也隐约感觉到这样不可能解决问题。

  “一张符咒几千块呢......这真的有用吗？”小护士小声说，看来这是个没见过鬼、也不太迷信的小姑娘。见鬼过的那几个早就围上去拿钞票抢了。

  “哇啊，这些没用的东西卖这个价，老头子你太黑心了啊！”

  清脆的声音响起在走廊。

  ......不会吧？濑名泉僵硬住，那个笨蛋不是正在被窝里睡成一只猪？

  橙发少年站在接待长桌上，垫脚扯下符咒。随意一瞥，月永Leo将符咒往下扔，纷纷扬扬的纸片灑落，“想要钱很正常，我也好想要啊，但卖的贵、又没有用......老爷爷你都这把年纪了，不担心业报？”

  所有人都惊呆了。

  突如其来多了个少年，说的话阴阳怪气，的确让人震惊。月永Leo对濑名泉笑着挥手，“呜啾，Sena早安！”

  这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濑名泉身上了。

  “......你在这里做什麽？”

  “说好的约会，我不会离开Sena的！这个月我会一直跟着你！”

  其他人的眼光变得怪异。

  月永Leo动作自然，不顾虑其他人反应，看准了诊间就要往里面走，被神色愤怒的老人拦住，“请你留下。”

  “诶？什麽？”月永Leo偏头。

  “刚刚你说我在骗钱，”老人神情恼怒，“请问你有什麽根据这麽说？”

  月永Leo大笑起来。几近疯癫的笑声在医中迴盪，有些胆小的护士已经躲到男性身後了。

  “反正死後都是你的业报，我本来不想管啦。”月永Leo指着他身後，“现在还看不见，你身後，今天半夜十二点，有个裹着百布的好兄弟就在那里，在地上翻滚。要是稍微有点感应，是个人都不会踩在他脚上了！拿他们敛财还不烧香祭拜，很不礼貌啊。”

  老人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胡说，你危言耸听！你......”

  月永Leo不回话，笑嘻嘻对着老人身後行了个礼，窜进濑名泉的诊间。

  现场馀下一片沉默。
 
***

  撕下符咒、搬开镜子、更改鱼缸位置，这些行动只在濑名主治医生的诊间发生，因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少年说，“弄掉弄掉，都是半调子的讨人厌的味道！不需要这些！”

  护士窃窃私语，护士长询问濑名泉该怎麽做。濑名泉叹气，“照他说的去做。”

  “可是......”护士长迟疑，月永Leo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正常人。

  “放心，”濑名泉语气复杂，“白天不会再有怪事发生了。”

  月永Leo在的时候，没有事情胆敢发生。

  敬鬼神，而远之。大多数的人都保持着这个原则，所以理应离月永Leo远一些。可濑名泉什麽都没有做，依然有鬼神之事找上他，以至於他不得已必须跟这个莫名其妙的橙发小子扯上关系。

  月永Leo霸占了休息室的一张椅子，在桌上涂涂抹抹，没有要走的意思。护士们又好奇又害怕，躲着偷看他。濑名泉看了一眼诊间，很乾净，他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有了感应，能够敏锐察觉气场，於是他知道，在月永Leo走进来的那一刻，所有东西通通逃难了。

  或许是被鬼缠着久了，自然而然有所反应吧。

  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有？

  “白天你也看得到？”濑名泉在休息时间倒了杯牛奶，递给月永Leo。

  “哦哦，谢谢Sena，我最喜欢牛奶了！”月永Leo满足的接过，现在他的模样分明是一个活泼闹腾的少年，丝毫看不出对着老人笑着威胁的疯狂，“我对他说的吗？嗯，虽然看不到，但是他们一直存在啊，会有感觉，很可怜。医院是最多死伤怨恨的地方，有些人执念太深，死後也只能留在原地，循环他们的行动 ......也有些是意识的鬼魂。这里的风水在建的时候有人看过，做的不错！虽然现在看不出来会糟糕，但是半调子的外行乱来，要是搞砸了可就糟糕了。这个人真是讨厌，会有报应的！”

  “......医院是怨恨的聚集之地？”似乎很多小说都是这麽写的，濑名泉好奇。

  “不要紧的，也是善因功德的聚集之地！大过也大功！”

  濑名泉沉吟。月永Leo口中的是另外一个世界观，很荒谬而且不科学，如果他对其他人说出，无疑会被当成疯子。自古灵媒道士都会显神迹博人信任，但月永Leo明显并不稀罕，如同他只卜凶的卦一样，懒得讨好任何人。而濑名泉也不必因神迹才相信他。

  月永Leo与他见面的一开始，就让他看见奇迹了。

  月永Leo喝完牛奶，又趴回到桌上，继续在纸张上画鬼画符。将杯子递回给濑名泉时还扔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对了，如果看到她......弱小的、害羞的那个，Sena试试看跟她说话哦。太小了......”

  什麽跟什麽。濑名泉好气又好笑。要不是习惯这家伙的莫名其妙，他真想揍他一顿，这都是什麽没头没尾的话。

  他没看见月永Leo脸上浮现了瞬间的悲伤。

  休息时间还有一段。被月永Leo当成空气，但濑名泉仍然不打算离开他身边。月永Leo身边的气场很舒服，个人风格明确的、稍带锐气的乾净气息。要是没有这一个礼拜，濑名泉可能还没感觉，但被那黏答答的玩意儿纠缠了一个礼拜，濑名泉觉得还是待在月永Leo身边舒心一些。虽然会发火，起码不是让人犯恶心。

  收笔的时候触摸到褐色书皮的笔记本。昨天月永Leo扔过来的，他看到时顺手丢进包里了。閒着也是閒着，他拿起来随意翻阅。笔记本写的很凌乱，一点逻辑也没有，到处是画画跟音符还有乱七八糟的文字。濑名泉随手翻翻，突然动作顿住了。

  【世界上没有毫无因由的因果，但没有人能够看透，所以我们应该害怕。

  但又不能够害怕，恐惧的那一刻就输了。】

  这些话。

  这些话！

  他听过这些话，他知道这些话。他明白这个规则！

  濑名泉猛然起身，差点掀倒椅子。他想转身握月永Leo的肩，动作突然僵住了。

  要跟月永Leo说什麽，“你为什麽写了我知道的事情？”，听起来就是在搞笑，何况这说不定是他们世界的通用标准，只靠这个什麽都不能确认。

  他呼出一口气，坐下来继续翻阅笔记本。

  最後一个客人离开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这个礼拜以来，濑名泉都会在太阳下山之前看完诊，但今天有个刚动完手术的病人来挂急诊。对方很不安，濑名泉看了月永Leo在的房间一眼，继续将诊看完。

  “案卷没有拿来，还在档案室？”濑名泉皱眉。他想将案卷带回家整理研究。

  “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护士慌张的道歉，“我这就去拿！”

  “不用了，我去吧。”濑名泉打断他，时间晚了，他也不赶时间，顺便去拿一下再走也没什麽。

  这一层是门诊大楼和手术房，不像十一二楼与隔壁的病房一样，二十四小时灯火通明。在大多数人下班的现在，整个走廊只剩下稍嫌黯淡的灯光，脚步踏在地板的声音迴盪在空荡荡的医院里。

  濑名泉在档案室签上面，拿了文件，转身要回到自己的诊间接月永Leo。

  他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夜中彷佛被放大。

  喀哒。

  喀躂。

  喀躂。

  濑名泉突然止了步。

  他抬脚，踩下一步。

  喀。

  哒。

  不对，不对，不只他的脚步声。

  还有一个脚步声与他声音一致、慢了一拍接在他的脚步声後，有人......或是有东西跟着他！

  濑名泉抓紧档案，发足奔跑。那一刻整个楼层如同停电，视线瞬间黑暗。手术房前的提示灯闪烁绿光光，濑名泉看了一眼玻璃，倒映出自己。

  还有他身後的巨大黑影！

  濑名泉当机立断，将今天刚摆设在墙角的朱砂像往後扔去。一点也不犹豫的往前跑。一个目光也不向後扔。

  【不能回头，回头造就恐惧，造成控制】
 
  月永Leo的笔记本上这麽写着。

  可濑名泉知道，他根本不需要笔记本的告诫，他知道面对这些东西该怎麽办，这些知识就埋在他的潜意识里，面临危险时一一跳出来拯救他。

  ——别回头！他们的样子，是他们想要给你看的样子。可不会是什麽好看的样子！打不过的时候要跑，跑不过就躲，他们大部分不聪明......这是当然！要是他们不会死、有能力又聪明，早就统治世界了！

  常识不能解释的东西在身後追赶，濑名泉却觉得自己直觉般的潜意识更可怕。他的人生到底缺少了什麽，月永Leo说什事都有因果，难道这些事情的发生也有原因？

  跑到一半，濑名泉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

  手术室的提醒灯碧绿幽幽的闪着光。

  他走过这里了。

  他拼命的奔跑，分明跑的是直线，但是他到了原先跑过的地方。

  ——这是一个闭锁空间。

  这样的空间有个俗名：鬼打墙。意思是不论他如何奔跑，他都会在一样的区域不断的循环移动，直到精疲力尽後被吞噬。

  怎麽办，放弃？他咬牙，不可能，他还有满肚子的疑问要问、还有许多未来想要去实行，他不能死在这里！

  ——而且他不甘心。

  月永Leo那时笑着说，不要紧，是怨灵聚集之地，也是大功德之地。濑名泉一辈子没有害过人，他不信他会在这里被恶鬼杀死。

  他转身绕进另一条路。

  通往停尸间的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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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摆放锺馗像的走廊就是老人今天跟月永Leo对峙的地方。

  月永Leo当时说，等到了晚上，裹着白布的好兄弟就在地上翻滚。濑名泉听过有些人会因为一些原因，在死後仍然停留原地，不断重覆着生前的最後一个动作。他看向月永Leo指的位置，绕了过去，明明自己小命都要不保了还做这种事可真可笑，濑名泉想嘲笑自己，却不免的想起月永Leo。

  即使笑着，月永Leo对那个位置行礼时，神色悲伤凝重尊敬。

  真可怜，他说。

  ......是啊，真可怜。

  濑名泉鬼使神差的，也朝那个方向行了个简单的礼。身後的脚步声依然沉重，他赶紧继续跑，却在动步前愣住了。

  只有一秒。

  只有一秒，他看见了。

  浑身是伤，身穿警察制服的年轻人扑出病房，倒在地上挣扎。救他，我要进去救他们！声嘶力竭的呼喊模糊的在耳边放送，这个警察在死前的最後一秒仍然想要跳进哪个凶险场合，拯救多一个人类。这意念成了执念，将他的灵魂束缚在原地。在死後仍然想着要救人，他的灵魂不断呼喊着渴望。

  这次濑名泉第二次见鬼。为时一秒。

  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害怕。

  这就是月永Leo对他行礼的原因吗？

  脚步依然追赶，濑名泉啧了一声，在心里算着到达走廊末尾阶梯——也就是通往地下室停尸间道路的时间。 

  他根本不用翻笔记本，直接用直觉都能知道，去了停尸间他就死定了。

  鬼怪有领域之分，也有意志差异。医院既是功德之地，也是怨念只所。他敢到处乱跑，冲着的是一般厉鬼不常见，没这麽倒楣撞上。但他往怨念最深、类型最多样的地方跑，十之八九要撞上厉害的。

  濑名泉当然不想死，可是有什麽办法，东西在後面追，他只有到处跑跑，看能不能阴错阳差撞出鬼打墙，或是撞上月永Leo。但目前来看他的运气并不怎麽好。

  走廊前有个小仓库，濑名泉闪进仓库锁上门。他对着猫眼看过去，一片红。

  心跳差点停滞。就连濑名泉也滑到了门边，手脚发软。

  那鬼怪的眼就是红的！

  他也正在另一边看着自己！就在猫眼後！

  拉扯门锁的声音剧烈，门缝渗进黑色的物质，濑名泉闭上眼睛，疲惫没有力气思考。

  ——半夜往医院跑的肯定是白痴！

  好像也谁这麽嘲笑过。濑名泉想，你以为我想吗，只会说风凉话的家伙。

  他知道医院阴，可是他想要成为医生，想要救人，不想要为了死去的冤魂，害怕救助仍然活着的人们。

  无可奈何。

他明白自己容易得罪人，讨厌他的人排队都排不完，可人们活着总得有坚持的事情，他不愿意去改变。

  无可奈何。
 
  他知道有东西盯上自己，他也很小心注意了。但他不能无视一个眼里都是慌乱、急着求诊的病人，也不能将护士推出去面对夜半的医院。

  无可奈何。

  所有的无可奈何，换八字就是所为无悔、所行无撼。

  既然无悔，不论结果好坏，这就是命。他敢用面对。

  门锁被撬开，他拿起花瓶，就算能够面对也不代表他要认命。门开了一个缝，他定睛，等着面对门後的命运。

  乾净的阳光照进他眼里。

  “Sena，我找到你了。”

  有人将他紧紧抱住。濑名泉愣了愣，从他的视线只能看见橙色发丝，而对面的黑暗已经空无一物，仍有细细碎碎的阳光灑在地面，迅速融进地面。

  再怎麽黑的夜晚，这人一出现，就能够倏然明亮。

  濑名泉在月永Leo的惊呼声中滑落地面，低低喘息，月永Leo要伸手扶他，被濑名泉挥开了手。

  再抬头的时候，银发医生眼里的迷茫已经褪色，全身被冷汗浸透，握紧的手仍有些微颤抖，可那双蓝眸中亮起了冰冷而决断的光。

  “......我不打算白白受罪，我猜你也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吧。你说所有事情都有因果，那麽，陪我吧。”

  银发医生一字一句的道。

  “我们去找找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回事。”

******因为坑很多，看手感填(不会坑的w)，这篇估计很长，先扔个预告******
  世有因果，发生的每一件事都不会毫无道理。
  怒火中烧的医生决定查明一切。他与橙发的道士走过禁锢的医院，试图捉住一线线索。
  ——好了，出去吧。
  ——嗯嗯？出去？我不会啊！
  ——......你说什麽？
  ——我是很厉害，但就算是国王大人也有不会的事情！又没人敢关我，我学这个做什麽？要不是Sena我还没机会体验传说中的鬼打墙啊，谢谢你哦！
  ——......月永Leo，你这个超级大白痴！
  时而厉害，时而白痴的搭档能将人气的脑溢血又是另一个麻烦了。

  废弃工厂的嚎叫声、触目惊心的影带、隐藏了事情的学生、懒散但能力出众的侦探......
  ——弱小的、害羞的。太小了。
  隐藏在阴影下的是人心，逝去的事情是否就过去了？
  濑名泉在一次次经历中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态度暧昧不明的国王是最大的谜。
  破旧的笔记本上面写的究竟是规则，还是他自己的心？
  苍天不仁，生死难渡。世人鬼神皆悲戚。
  ——害怕的时候，喊我的名字。
  ——要我帮你算一卦吗？
   故事终有结局，既然渺小，无可奈何，也就是此生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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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
电车跟笑容方面参考了末日乐园、返校，猫眼那里参考了网路上的鬼故事，死亡循环论我也不知道参考了什麽总之也不是我独创的(我记得是民俗)。我看过《桐花中路私立协济医院》。
差异挺大，自认借鉴应该算不上，如果有相似到过度的全是我的问题，求私。
慎重表达对作者们的敬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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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谈【超级吵，懒得看的可以转掉了】：
除了聊天体，好久没发文了好像。文写多了後会想写一些特别的题材，时间跟用脑就花的多了。加上考试期，已经好久没发文了。甜饼可爱写的快，但对我而言失去写正剧的能力会是很严重的退步，还是得自己督促一下。【虽然我知道大家比较喜欢看甜饼段子w
舞儿姐姐的点文，点的是鬼故事。我没写过鬼故事，电影跟小说的表达方式差很多，努力研究了一下，写起来很有趣www
放心，濑名泉接下来就不会被欺负啦。他很厉害的。
应该不会很可怕？但我很难被鬼故事吓到(上面那串参考都没吓到我)，也不知道一般人接受度怎麽样。
人物的话用了比较少见的C，更独立、有自己的生活跟想法、对彼此世界还陌生的狮心二人。AU的话我个人会带入背景跟成长环境调整人物关系，但当然他们总会相遇，相遇了就会相爱。我个人很喜欢这篇文章里面稍微没这麽幼，很帅气独立强大、意志力坚强的他们。
  後续的话他们当然甜甜蜜蜜好好的，但其他剧情方面不算是团圆大结局，不喜欢有任何一点不圆满的妹子可以停在这里【】
  原创很多，是一篇灵异跟魔幻(？)还有解密一起的文章w希望大家喜欢！世界观一样是我编的！(喂)

  乱谈一下这次的日服活动，就不发lof吵人了。
  我常常在感慨狮心史，但真的是人生如梦啊！(？
  等这一次的摊牌，我等了好久了。说短一点是从追忆4开始，说久一点，我从怪盗活动就开始等一个三年级的交代。
  Lh是第一个把他们关系正式带到我们面前的剧情。
  怪盗、荒野、真夏，把濑名泉的思念告诉我了。
  星曜是他们在一切改变之後第一次面对彼此。
  追忆4诉说他们的过去。
  三毛池子交代了Leo的挣扎。
  模特池写了泉的成长。
  细节足够多，足够证明他们的羁绊。但是拼图一直缺一块，属於狮心的故事链里没有「三年级後，面对改变过後的他们後的态度」。
  星曜更像是个突破点。不是沉淀後的答案。
  从喜欢狮心的那一秒，从敲下第一个字开始，我就在等一个「属於他们的未来」。
  中间当然疯过哭过凄凄惨惨绝望过，拆过游戏哀过秋冬限定说过淡圈，有过认为到关服都等不到的时候。也曾经把追忆4读了一次又一次、试图寻找到关於他们未来的蛛丝马迹，跟人熬夜争辩他们未来的道路。
  然後我写了好多篇绝对会被打脸的文，用各种论点写法证明他们能够陪伴自己走出来。
  不变的坚持是认为他们不会舍得离开彼此。坚持再怎麽改变，羁绊跟喜欢都深藏心里，然後会随着时间开出绚烂的花。
  2016七月第一次点进狮心tag，九月敲下第一个字，就是在等今天呀！
  让我炫耀一下，这次难得我没被打脸。他们绝对会届的到，也绝对会与彼此一起走向未来。
  约好了要在一起直到变成老爷爷。
  说好了还有很长的未来。
  从一个讨论组四个人、从几近拉郎300天不同框到现在，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很开心陪伴我的同担一直都在，一路走来不寂寞。
  觉得在微博跟空间lof写小论文太羞，刚好文写完了，偷偷写在後面。
  总之我去开可乐了！！！(放弃喝酒)